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第六十章 桓敬道只身说平阳,刘牢之群砲轰并州(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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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桓敬道只身说平阳,刘牢之群砲轰并州

    上回书写到,苻丕无奈,群臣无计。只好临阵磨枪,硬着头皮准备守城,抵抗晋军进攻。为了保证晋阳安全,命张蚝率三万大军驰援乐平,阻止晋军的西行。同时接受苻冲的劝谏,派人送信,令各地来晋阳勤王。

    张蚝亲率骑兵一万,步兵两万,向乐平城方向增援。刘裕没来,张蚝心中有底,刘牢之虽勇但不是他的对手。张蚝的兵马一动,刘牢之的探马就得到消息。接到消息的刘牢之哈哈大笑,叫来手下众将,如此这般安排一番,才有了刘牢之给张蚝的安排的“盛宴”。

    张蚝迫近乐平,远远看着被晋军的抛石机攻打的破破烂烂的乐平城,暗自心惊晋军器械之威。看着城头依然飘扬的秦军大旗,又松了口气,总算没来晚。

    张蚝一心要洗清上次的污点,径直催马来到阵前,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向刘牢之叫阵。

    “晋军主将,可敢和俺大战三百合?”张蚝如雷的声音传来。

    刘牢之一挥手,身后的弓箭手一起对准了张蚝,张蚝连骂都没来得及,就见一片乌压压的箭矢带着风声而来。张蚝只能心中暗骂,一个镫里藏身躲到马腹下,同时打马退向本阵部

    张蚝从马腹之下翻身而起,看着马身上的箭矢,跳下马来,大骂不已。张蚝此人是真性情,有啥说啥,说了就干。这次亲来乐平,名为增援,实则也有他上次输得不服。听说刘裕没来,刘牢之虽勇,还不是他的对手。他这合计让刘牢之吃点苦头,可不是要帮苻丕守什么乐平。

    “刘小子,你惧怕老夫,不敢和老夫斗将,还暗箭伤人,你算什么北府骁将?你就一个胆小鬼,小匹夫!”张蚝气得跳脚道。

    “老匹夫,本将为啥和你斗将?”刘牢之笑道:“明知不敌而偏为之,那不是傻瓜吗?”说着刘牢之向身后一挥手,就听得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接着就见数不清的石块,被投石机投向张蚝大军。

    张蚝根本就想不到刘牢之会用投石机攻击他的骑兵,这下子被打的措手不及,趁着混乱,刘牢之命军士高喊“杀啊,冲啊”之类的号子,张蚝无奈,只好命令大军与晋军对射,压住阵脚。这才命部队撤向城内。

    刘牢之立刻命器械攻击乐平城下,让秦军更加混乱。看着涌向城内、混乱不堪的张蚝兵马,刘牢之嘴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汾水东岸,平阳城对面。

    赵印和桓玄将大营扎在汾水东岸,按照八卦之法,错落有致,特别是旌旗颜色各不相同,非常醒目。二人搜罗船只,并安排扎做木排,准备渡河。

    五天,一切渡河准备工作,全部完工。

    按照计划,要派使者去平阳劝降。

    这时候桓玄向赵印毛遂自荐道:“敬道受都督之恩重,未尝有一报也。今欲取平阳,某愿为使者劝其归降。”

    “阁下贵为郡公,甘冒矢石,勇武之名皆闻。”赵印劝道:“然此只身入敌城,如有万一,某之罪也,亦难向都督交代。”

    “赵将军,此处并无甚郡公。”桓玄道:“都督辞爵不受,某等宜效之。囊在邺城,我军未至,都督孤身深入敌城,反令苻丕西逃,传为佳话。某等大军压境,严阵以待,此时入城为使,反无危险,请将军明鉴。如有意外,敬道一力承担,某愿立军令状!”

    “桓将军,如此忠勇,赵某感佩。”赵印抱拳道:“既然如此,桓将军更衣扮作文臣,一定注意安全,某静候将军佳音。”

    “多谢赵将军允准。”桓玄抱拳道:“敬道告辞了。”

    平阳城,府衙。

    王永和俱石子已经等了整整五天,一点消息都没有。派出了三波人,都没有请来一兵一卒。对岸晋军除了忙忙碌碌地造船筏,连个人都没派过来。按照常理,应该有劝降之人进城才是,好在也能探听下消息。眼见对方船筏准备完毕,担心晋军渡河攻城,心下就更加着急。

    这时,有兵丁来报,对岸来了使者。

    不管怎样,终于有人来了。王永也好,俱石子也罢,都好似松了一口气,又好像多了层心事。

    桓玄在王永的大堂递上了劝降的信函。信是按照谢瑍的口吻写的,执笔的当然是桓玄自己:

    “王大将军、尚书令、卫将军俱石子钧鉴:

    本督奉天子令,收复故土。去岁至今,大军所至,攻无不取,已复冀鲁豫青徐幽司兖洛诸州,今平城、上艾已取,故往雍并与诸君会猎,尚请二位莫以子明年少德薄不欲赐教为盼。倘能得二位青眼,把酒言欢,上有益民生,下无愧己心,则诚为邀天之幸,谢某将代万千黎民谢二位将军,并向朝廷禀明二位大义,为二位请功赐赏。

    特遣故晋南郡公桓玄为使,与诸君相商会猎事宜。

    此致

    顺安。

    晋假节都督江北军事、前将军、兼幽并刺史谢瑍拜上。

    丙戌壬辰癸卯”

    王永和俱石子看罢信函,赶紧起身相见。使者虽然年轻,却非常人,乃是晋南郡公阁下到了。毕竟桓温也算一代枭雄,桓氏更是江南望族,非一般人可比。他的儿子来了,不看僧面看佛面,而且桓玄是实打实的郡公爵位在身,皇帝亲封的。

    “南郡公远道而来,未曾远迎,还请恕罪。”王永到底是汉人后裔,自然礼数不缺。

    “本公不请自来,鲁莽之至,尚请二位海涵。”桓玄抱拳施礼道:“此来以告两位天下大势,想两位乃睿智之人,自然明白顺势而为之理。目今天下大势在晋,我家都督上尊天子之命,下顺民众之意,率完胜之师,复国之旧地,天经地义,天地护佑。自北伐以来,纵横驰骋,收复郡县无数,未尝一败。今幽燕青徐司冀豫兖诸州克复,经过三月休整,兵分五路西向进军,一统天下之势已显。二位俱为精英,当看得明白。为免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城郭罹难,本公诚请二位易帜而仕。”

    “郡公之言,乃一面之词,让我等如何相信?”王永道。

    “王公何自欺也?”桓玄微笑道:“平阳距晋阳不过五百余里,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而已。数日之中,相信两位早有信使派出,为何并无消息?就算请不来救兵,难道还不能回来禀报情况吗?事实是没有。原因很简单,信使必为晋军所俘。”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晋阳城池坚固,兵马良多,纵刘牢之骁勇,也难以遽克之。”王永笑道。

    “王公之言有理。”桓玄也笑道:“王公知道誓师之后,谢都督如何训导诸将吗?都督有言:‘知胜者有五: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识众寡之用者胜;上下同欲者胜;以虞待不虞者胜;将能而君不御者胜。’我百战之师,上下一心,众志成城,携大胜之资,收复故土,上顺天意,下得民心,乃无敌之师。谢都督说了:凡敢阻天兵的顽抗之敌,一律消灭之。通敌卖国者,杀无赦;阳奉阴违、首鼠两端、反复无常者,杀无赦;趁乱作奸犯科者,杀无赦。听了这些,你如果觉得谢都督嗜杀就错了,都督最先说的是:武力不得已而用之。对敌人首要的是威慑。就如现在,各路大军同时展开攻击事态,这就是战略威慑;我们这一路于东岸与贵方遥遥相对,这就是战术威慑。故兵法曰: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这才是都督的中心战略思想。当然,都督的很多想法我们闻所未闻,但绝对让你醍醐灌顶般明悟。就说攻取平阳吧,我们有兵力优势,有大局优势,还有士气优势。完全可以直接渡河攻击。但都督说过,本是同根,相煎何急。所以才有我前来相谈之举。”

    “郡公真是好口才。”王永笑道:“若非王永世受国恩,定然相投。”

    “王公此言谬矣。”桓玄正色道:“王公祖上世代为晋人,汝父亦曾于某父帐前献计,若说国恩,岂非晋之恩更甚秦之恩耶?奈何以蝇头小恩而忘祖宗也?”

    桓玄这话说得很重了,王永变了脸色,甚至俱石子也变了脸。

    桓玄面色从容道:“某非不敬尔等,只为直言而已。王公或许不信,某可断定,纵尊父子为秦谋国功高,汝终为汉人,血脉是无法改变的。千载之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论尔父子宁做异族之鹰犬,不复汉家之子孙也。悲夫!”

    这番话可以说是打中了王永的软肋。其父王猛为秦殚精竭虑,高居相位,是苻坚的左膀右臂,秦能做大,王猛居功至伟。王永自己也被苻丕封为尚书令,身居高位。但是,朝内仍有人对王氏不买账。

    “桓公所言,令人侧目。”王永面无表情道:“然某既生于此家,已无退路,自古忠孝难两全,永唯死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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