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第六十七章 秦直道驻马慑毛宁,骢马城识诏收张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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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秦直道驻马慑毛宁,骢马城识诏收张珧(2)

    少年要凌乱了。

    三个人当然知道谢瑍之能,这个少年怎么可能会是谢瑍的对手,看到谢瑍这样行事,就知道谢瑍有意如此,故此才配合谢瑍。

    “阁下既然觉得勇猛无敌,我这三个家人,你任选一个。”谢瑍道:“这是广达兄,你们就比谁力气大些;这是李释兄,你们就比比速度谁快;至于姜兄,你们就上马横槊,比比槊法。小兄弟,咋样,可敢一试?”

    少年看这谢瑍随口安排着,心里却在琢磨,别人的武艺没看见,这个李释的轻身功夫,可是极其高明,以此观之,另外两个人亦必不凡,决不能答应他。

    “说来说去,就是指望别人,有能耐自己上。”少年看着谢瑍挪揄道。

    “这个嘛,自己上也不是不行,而且某也算是全才,虽不精绝,亦算小成。”谢瑍笑道:“但舞矛弄棒非我之长,亦非我爱,阁下可见过自己有长处,却要将自己的长处隐藏起来,以短处和别人的长处相比。这不是瓜娃子吗?而且如果你输在某这样的书生手中,岂不是很没有脸面?”

    “本来我觉得我自己就够自傲的,可在你面前,我突然觉得,我那些傲都算不了什么。”毛宁竟然笑起来,这笑让人觉得是那样的不和谐却又理所当然,“我竟与你这样的酸儒讲理,岂不可笑。贵主仆且继续自恋,毛某恕不奉陪。告辞了。”说完,转身就走。

    “嘿…抢马之贼,如此嚣张,真是人心不古啊。”谢瑍笑道。

    而太史庸已然挡在毛宁面前,两人双肩相撞,各退一步,竟然旗鼓相当。毛宁眼神一凝,太史庸双目骤张。但见毛宁拔出长剑,仙人指路,亦攻亦守。太史庸从背上抽出双戟,仙鹤晾翅,一上一下。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肃然,这也是对彼此的承认和尊重。俗话说,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虽然相较一招,却都明白对方是劲敌,决不可点以轻心。

    “得了,广达兄。”两人如临大敌,正在对峙,就听谢瑍道:“让他走吧。”

    “诺!”太史庸收了招式,让开道路。

    “这位小兄弟,刚才是某见阁下身手不凡,开了个玩笑。”谢瑍满面春风道:“既然小兄弟急着走,某也就不留了。临行前,送个礼物给你。”说着谢瑍伸出右手,凌空一抓,毛宁挥来抽谢瑍的那只马鞭就从毛宁的马上飞来,落到谢瑍手里。谢瑍运力一抖,就见马鞭寸寸断落委地:“小兄弟,习武健体,武德为首,恃强凌弱,豪杰不为。切记强中更有强中手,能人背后有能人,学海无涯,技无止境,与君共勉。保重!”说完谢瑍抱拳,上马而去。

    这会儿,毛宁是真给镇住了,惊讶之余,都忘了说话。

    其实不止毛宁,就连太史庸他们也一样,谁都不知道谢瑍之技已高明到如此程度。李释直接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自己那点轻身功夫,在少爷眼里可能真的不算什么了。

    谢瑍他们奔腾的马蹄声,将毛宁的神拉回来。

    “别走,等等我!”毛宁对着远去的四人四马喊道。

    “千里相送,终有一别。”谢瑍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兄弟,有缘再见!”

    毛宁不是不想追,他还有自己的事情。到底先做什么,突然有些纠结。高手难求,自己习武多年,就没见过这样的高手,不行,得先跟着这人。有了计议,毛宁也不紧着追赶,远远缀在谢瑍他们身后,向前追去。

    “看到那条光带了吗?那就是奢延水,过了河,向东大概五十多里就是骢马城。”谢瑍指着前面的那条长河道。

    “大少爷,日已过午,我们是否下去吃点东西再走。”

    “赶紧点,未时我们就能到达骢马城。”谢瑍说道,“到了再吃。”

    “诺!”姜孝答道。

    四个人站在河边,谢瑍看着东去的河水,问道:“你们说,为什么直道沿芦芽河西边,而不是东边?”

    三个人面面相觑,无人说话。

    谢瑍见状,一笑。

    四人过了直道上的为数不多的桥,转而向东,渡过芦芽河,然后顺着沿河的大道向东而去。

    “大少爷,您给说说,为什么直道沿西边不从东边?还让我们多渡一条河。”李释问道。

    “我觉得吧,有以下几个可能。”谢瑍道:“你们看,这里的水面宽度是不是比那边宽了很多?”

    “这就是原因之一,两水交汇前,水量小,河面窄,造桥或者填谷都省。再一个原因,西面靠长城近,行军安全,而且占耕地少。最后一点,施工更方便。个人的看法,未必就对。”

    后世测量的结果是:巴图湾至芦河口段,河床切入在岩20~30米,总落差131米。芦河口至鱼河堡段,河谷开阔,谷底宽达2000米,水流分散。响水堡附近进入砂岩峡谷,落差30米。

    骢马城,就在鱼河堡之南偏西三四公里左右的样子。

    “大少爷,看,骢马城!”李释指着东南方向喊道。

    远处一座高高的城池,依山而建,正是骢马城。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北墙和北城门的曲壁,还有西北东南走向的西墙。

    到了此地才明白,为何这里成为养马的圣地。这里河道纵横,支流颇多,特别是绥德到米脂及党岔(骢马城)、鱼河堡一带,形成狭长的宽谷平原,水草丰茂,即是重要的粮食产区,也是天然的养马场。

    再看骢马城依山面水,半山半川,依地势沿河傍沟而筑。南、西、北三面都临深沟(南临党岔沟,西靠北庄沟深谷,北有炎火沟),东濒奢延水(无定河),可谓河沟周护、群山拱卫,地势十分险峻。城系土筑成,缘河傍沟,群山拱卫,高耸云天,气势雄伟,俯视四下无遗。

    前面简略说过,上城乃春秋晋国增山邑;下城乃秦之上郡。

    但要说明此地由来已久的历史,即使长话短说,怕也非几句话能说明白。说起肤施,大家陌生,骢马城也不熟,但要说到延安,中国人没有不知道的。肤施,就在后来的红色圣地延安区划内。

    骢马城(党岔古城)位于无定河与榆溪河交汇处西岸,无定河即奢延水,榆溪河即帝原水。《水经注·河水》曰:“奢延水又东经肤施县,帝原水西北出龟兹县。”这就是说,肤施县位于两水交汇处。骢马城位于该交汇处西南两公里,符合《水经注》所述地理位置。当然也不排除,千年时空带来的稍微的变化。

    上古城西北角最高,行宫设在城内制高点是秦直道的规律。而且只有都城、郡治城、都尉城内有行宫,县、邑城内无行宫。该时代属战国晚期,又与《水经注·河水》所载“奢延水又东经肤施县南,秦昭王三年置上郡治”相应照。证明党岔上古城就是战国晚期秦国肤施城—其时的秦上郡郡治。依照行宫取名惯例,此宫就叫肤施宫。公元前287年,“秦昭王之上郡、北河。”(《史记·秦纪》)公元前215年,“始皇巡北边,从上郡入”(《史记·秦始皇纪》)都应驻跸此宫。

    何为肤施?肤者 ,大也,施者,移也。是大迁移之意,肤施之名是对迁郡的纪念。那么秦上郡治城原来在哪里?

    雕阴即今日的绥德城,是晋国西鄙众邑中最大者。雕阴置参星台,是雕阴政治地位的重要标志,是其为西鄙政治中心的重要证据。公元前328年,“魏纳上郡十五县予秦”,雕阴就成了秦上郡治城。三年之后即公元前324年,“秦筑上郡塞。”经考证,上郡塞是一条位于秦上郡北边的长城。说明秦国当时已有上郡及上郡治所。20年之后即公元前304年,《水经注·河水》所云“秦昭王三年置上郡治”自然就是迁移郡治的含意。

    《水经注·河水》中有“奢延水又东经肤施县南,秦昭王三年置上郡治,汉高祖并三秦复以为郡。王莽以为汉马员为增山连,率归,世祖以为上郡太守。司马彪曰:‘增山者上郡之别名也’。”骢马城西侧是连锦不断的丘陵,高耸于无定河川。显然增山之意是增加领土。可以认为,增山是晋人“以货易土”获取西鄙之地时,较早甚至是最早筑就的邑城之一。

    上古城北墙长300步,这种长度是战国及至统一秦时期一些军城常见形制。

    此为上古城。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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