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康乐天下 >第一百零七章 再比武慕容应执教,思定远谢瑍选精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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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回:

    是啊,人总是要有点精神的。没有理想的人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即使是安于现状,你也要有安于现状的条件才行。如果温饱都得不到满足,还能安于现状?那就继续饿肚子吧。所以,谢瑍虽然钦佩陶渊明的高风,却并不认同他的做法。以至于穷困潦倒,至死也还不上酒钱,岂是君子所为?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自身也不能独善,纵满腹经纶,才高八斗又有何用?谢瑍想,不知今世陶渊明会有什么改变……当然谢瑍还不知道,陶渊明宦游之途,正向西奔他而来……

    谢瑍的话,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感受。

    慕容冲出身帝王之家,历破国灭家之血仇,被掳掠强辱之大恨,一朝大仇得报,即生安乐之心,此其所以丧国也。得谢瑍点醒,方有今日。姜孝自幼贫寒,游荡江湖,若不遇谢瑍,落拓一生而已。今跟随谢瑍左右,策马疆场,见识大小场面,深受谢瑍信任,若说没有想法,自然不会。张虎出身寒门,在这个门阀时代,想要出人头地,可能性太小,若无谢瑍,他也许只能像前世一样,最终是个高僧,代价就是孤家寡人。而现在他是谢瑍心腹部将,战功赫赫,心思自然又有所不同。至于毛秋晴,若无谢瑍的出现,可能他最迟明年或者就是今年,在她的父亲毛兴去世以后下嫁,三年后被辱杀。认识了谢瑍方知爱之味,怎会没有梦想?

    谢瑍自己的感受当然最多。因为他的梦想太大,大到他自己也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才能实现。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努力将自己的思想传播开来。既然那么多所谓的教义可以凭借传教士的口说无凭而让人信奉,让人民公正平等的思想怎么可能没有人相信呢?“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思想并不可取,因为天下大乱,民不聊生除了当政者无道之外,未尝不是那些野心家为了一己之私而蛊惑民众造成的。只要黎民安乐,社会就会安定,单凭几个野心家的蛊惑,是成不了气候的。毕竟没有人愿意舔着刀口过活。同时两世为人的谢瑍比任何人都明白,和平永远是求不来的,对于敌人只有打败他,才能赢得真正的尊重和持久的和平。新政也好,办学也好,撰文也罢,都为了一个目标,解放人的思想,为国家的新生蓄力。他相信,只要播种,必有收获。

    是夜,谢瑍与慕容冲等人夜宴完毕后,特地陪着毛秋晴乞巧,让毛妹妹欢喜不已。踏着夜色,两个年轻人登上城楼,相依偎在城楼之上。遥望着星空,清凉的风拂过,谢瑍伸出手臂揽住毛秋晴柔软的肩膀。毛秋晴浑身一颤,仿佛觉得自己的心怦怦地要跳出来。她不敢转头,也不敢说话,轻轻地将头靠在一旁的肩头。

    谢瑍微微侧身,低头看看身边的佳人,心中涌起一份难言的情怀。想到在遥远的幽州,还有结发的妻和儿子,金城还有神秘的萧霂。想到萧霂,突然想到另一个时空的妻子儿女家人。谢瑍心中一震,觉得自己变了。似乎对这个世界不再排斥了,对于接受其他的女人也不排斥了,自己不配做一名党员,自己的行为很可耻啊。这毕竟是古代,入乡随俗吧,他心虚地这样劝自己,其实还是过不了那个坎。

    大概是感觉到了谢瑍变化,毛秋晴仰起头,看着谢瑍,正好与谢瑍的目光相遇。毛秋晴看不太清楚谢瑍,但依然看到谢瑍的眼睛在黑夜里像晶莹的宝石。谢瑍此时的境界,区区黑夜哪里能影响到他。何况是近在咫尺呢?毛秋晴的神态一览无余,眉如漆画,目若朗星,烈焰红唇就在跟前,还有处子的幽香……谢瑍的注视,犹如实质般,让毛秋晴一阵心悸,脸腾一下就红了。

    毛秋晴闭上了眼睛,眼角和睫毛在轻轻抖动,微张的红唇似乎在期待着什么……谢瑍也闭上了眼睛,强行按下那颗躁动的心,将毛秋晴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前。

    怦怦怦……谢瑍坚实有力的心跳,在毛秋晴的耳边,如雷如鼓……

    一夜无话。

    翌日,谢瑍正在撰写他的《社会论》,第一部分综述已经写完,正在写第二部分:社会源始。这一部分的撰写,因为社会一词,谢瑍陷于较纠结之中。

    为何?

    有了人就有了社会,这句话是不是对?

    根据后世的定义,社会是在特定环境下形成的个体间的存在关系的总和,即社会是共同生活的个体通过各种各样社会关系联合起来的集合。那么,人类早期没有语言、没有文字之初,个体之间的联系应该是以家庭为单位的,各家庭之间的关系是松散而无序的,这样的关系远称不上社会关系,严格说来,用“群”一字更能准确地描述这种关系。家庭是最小的群体,后来逐渐形成的原始部落是由家庭这个小群组成,个人是组成群体的最小单位。

    后世认为说到社会,即指人类社会,社会是人类社会所特有的。这个说法谢瑍还是觉得太过武断了。人类社会只是社会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人有人的人类社会,兽有兽的兽类社会,草木有草木的草木社会……积土成山,积水成渊,都是社会的组成分子,人类不能因为自己不懂别的社会之组成情况,就将社会归于自己所独有。如果没有山川河流草木鱼虫鸟兽,人类能独存吗?至于说,人是从哪里来的,达尔文的进化论,也存在难以自圆其说的缺陷……

    谢瑍放纵想象的翅膀,任思绪飞翔在数千年的历史传说里……

    不知不觉地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

    梆,梆梆,梆梆梆……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谢瑍的思考。

    “进来!”谢瑍抬起头道。

    进来的是魏平和张虎。

    “启禀大将军,早先派往鄯善的政将回到了福禄城,前来禀报消息,等候大将军召见。”魏平抱拳道:“鄯善国王不日派人请降。”

    “哦?”谢瑍精神一振:“人在何处?”

    “正在外面等候将军召见。”魏平道。

    “请魏将军带他先往大营稍息片刻。”谢瑍站起身来道:“半个时辰后在大帐细谈。”

    暮色的天穹响彻寒鸦的啁哳,秋风渐凉。

    夜色已深,谢瑍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一个人。

    想那个人是如何带着三十多个人征服西域的。

    这个人是班超。

    谢瑍为什么突然想起班超,正是因为那个从鄯善返回的政将。鄯善的情形,并不乐观,虽然比班超出使的那个时候要好很多。

    班超(公元32年—102年),字仲升,扶风郡平陵县(今陕西咸阳东北)人,是东汉时期著名军事家、外交家。班超为人素有大志,不修细节,但内心孝敬恭谨,审察事理,博览群书。自73年投笔从戎,随窦固出击北匈奴,又奉命出使西域,在三十一年的时间里,平定了西域五十多个国家,为西域回归、促进民族融合,做出了巨大贡献。

    蔡东藩在《后汉演义》中有言:“西汉有张骞,东汉有班超,皆一时人杰,不可多得。吾谓超之功尤出骞上,骞第以厚赂结外夷,虽足断匈奴右臂,而浪糜金帛,重耗中华,虽曰有功,过亦甚矣。超但挈吏士三十六人,探身虎穴,焚杀虏使,已见胆力;厥后执兜题,定疏勒,指挥任意,制敌如神,而于中夏材力,并不妄费,此非有大过人之才智,宁能及此?用夷攻夷,原攘夷之上策,但亦必才如班超,方足收功,否则平虏不足,启衅有余,几何而不丧师偾事耶!疏勒王忠,为超所立,乃以莎车之厚赂,甘心背超,戎狄之贪利忘义,可见一斑。幸超能将计就计,不烦血刃,缚而诛之,南道复通。……盖御虏之道,智略为先,兵力次之,不如是不足以挫彼凶横也!超真一人杰矣哉!投笔从戎胆略豪,积功才得换征袍;漫言生相原应贵,要仗胸中贯六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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