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华笑道:“其实师弟也给你准备了礼物的,他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抓了一只鹿……”
却见穆连山正吩咐人将一头雄鹿抬进去,一边吩咐下人将鹿宰杀了,今晚用鹿肉来招待大家,还吩咐用剥下的鹿皮做成靴子送给清怀先生。
张清华扶额嘴角微微抽搐,有些哭笑不得的尴尬道:“师弟取了鹿茸的,他抓鹿就是为了弄来鹿茸给你补补身子。”
墨焉闻言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是得补补了,自从怀上身孕她一直颠簸,都没有好好休养滋补一下身体,想想她都觉得对不起孩子。
张清华看见更是啼笑皆非,是呢,取鹿茸给她补身子,怎么看都只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第一次深感师弟也有如此不靠谱的时候,看她身着旧衣,不施粉黛,装饰全无,他就不能对自己的未婚妻上点心吗。
墨焉抬头看向他,问道:“他一直都这样吗?”
张清华一愣。
墨焉道:“对每个人都好,只要是他力所能及,他能想到做到的,他都会如此吗?”
张清华怔了一下,无奈道:“嗯,一直如此!”
墨焉默默的看着他道:“是你们道家都如此,还是仅仅他如此?”
张清华笑道:“那你觉得我也如此?”
墨焉想了下,与他接触虽不多,但还真就只有成清怀是这种墨守成规,一视同仁,有点滥好人的性格,默默点了下头,她又问道:“那你会娶一个自己不喜欢,没有感情的女人为妻吗?”
张清华又一怔,意味深长的看着她道:“我是道士。”
墨焉:“……”
张清华挑眉道:“那你呢,你会嫁个自己不喜欢,没有感情的男人为妻吗?”
墨焉淡然道:“我若是嫁了,我娘一定会打死我的,即使她现在不在打不了,也一定会托梦来狠狠骂我自轻自贱的。”
张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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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结束后,一众入山的侠客都醉意熏天的回房休息了,喧闹的梅岭山庄也终于夜深人静下来。
成清怀手中端着一碗汤药走到墨焉的房门前,房里还亮着灯光,她还没睡下,他上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成清怀推门进去,只见墨焉正坐在灯火前,手拿着一根针线绣着什么,他愣了下,有些怔忡,她在绣花吗,她也会绣花?
将手中的汤药放到桌上,他上前一步看了看,不像在绣花,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墨焉头也没抬,继续做完手中的活才展开一抖,笑道:“那个孟无为的霸刀当真是霸气,只是刀气而已,一刀却将我的衣裳划破了。”
成清怀的目光落在她手里刚刚缝补好的衣裳上,想道今晚师兄说的话,又看了看她现在衣着的旧衣,脸上不施粉黛,头上也不装饰戴花,朴素俭用,与和她差不多大的青云派秦姑娘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打扮装束却是天壤之别,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也知她从来节俭,忍不住叹道:“这衣裳破了,我再给你置办衣裳可好?”
成清怀叹道:“让妻子着破旧衣,倒是我这做夫君的不是。”
墨焉一噎,只觉全身不自在,道:“衣裳能遮体驱寒保暖即可,无需多华贵的。”眼见他皱起眉头欲言,她急急的转移了话题,看着桌上他端来的汤药道:“那是什么?”
成清怀看了她一眼,心中暗叹一声,道:“我观你气血不足,该好好补下身子了,这是鹿茸汤,你喝了吧!”
碗里黑乎乎的一大碗,还散发出一股怪味,墨焉忍不住蹙眉。
成清怀伸手入怀,正想着怎么好好劝她喝,她却已经伸手端起了碗,蹙着眉喝下那碗汤药。
成清怀愣了片刻,才把手从怀里拿出来,将一小包的蜜饯放到她面前,想起了柴荣曾经说过她小时候何等的任性,做什么事都是要她父兄宠着哄着,这般在蜜里成长的女孩,又是经历过怎样的苦难,才学会将任性收起来。
墨焉灌下汤药后,又迫不及待的喝下一大杯水漱口,那恶心的苦味还残余的口中,待看到他拿出蜜饯,她怔了下,看了看他一言难尽的脸色,最终她抵不过口里恶心的苦味,还是拿起了蜜饯塞到嘴巴里,颔首道:“谢谢!”
成清怀闻言一僵,满脸无奈,他每为她做一件事她都道谢,这般疏离客气,哪里是夫妻,说明她还是没有将他当成亲人。
又想起今晚张清华问他,可能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没有感情的女人为妻子,他大概就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了,师兄也觉得自己对她不上心,觉得他要娶她为妻只是为了负责任而已!
可是他又能怎么告诉他们,他可以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为妻,可是不能娶一个没有感情的女人为妻!
他和墨焉相识不久,彼此都不了解不熟悉,他谈不上喜不喜欢她,但他对她绝对是有感情,那一夜的纠缠,那一夜的疯狂,那一夜他尝到了作为一个真正男人的乐趣,这些都是和她在一起才能体会的销魂滋味,那夜他们唇齿相依,相融为一体,他亲吻着她,爱怜过她,记住了她的味道,这些都是他对她的感情,是除了她以外,别的女人都无法给予的感情。
不是他对她不上心,而是她一直排斥他,将他隔挡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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