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冰坐的那把椅子原本是附近一个门派代表坐的,只是那灰衣谭青被乔峰吼出来时,他惊得自动离位,现在正眼巴巴的站在一边看着,聚贤庄的掌事管家还算有眼色,连忙让下人从后院搬来一把从人群后方递过去,才给他解了围。
今天来的武林人士三教九流,做什么的都有,但竟无一个人知道谭冰的来历。
经常出入聚贤庄的两个二流高手知晓某冰是游氏兄弟近年找到的先生,负责教游骥独子游坦之练功,至于他具体多大年岁,什么出身,师承何处却一概不知。大家仿佛苍蝇开会似的交头接耳好半天,对某冰的身份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游氏兄弟看差不多了,这才站出来引导。
“咳,诸位,这位是我聚贤庄的谭先生,现在与乔峰对质才是正经事,大家莫要弄混了。”游骥出声道。
“游庄主,乔某既然来了,自然不怕当面对质,只是这位阮姑娘我虽与她不相熟,但相处数日,也有两分人情在,还请薛神医网开一面。”乔峰见话题终于说回来,连忙拱手抱拳鞠躬道。
薛慕华刚才被某冰的武力值彻底征服,心想着幸好那日自己没有执迷不悟,现在被乔峰连连恳求,一时间拿不定主意,下意识看向某冰。
乔峰看向薛慕华,其他武林人士也看向薛神医,薛慕华看某冰,于是所有人最后竟都看向了某冰。
某冰:???
这事也不适合我来说吧??但看薛神医真的没什么主见,他也无法,只得开口道:“依我看,不如让这位阮姑娘先还了所偷的东西,在请薛神医医治,薛神医按自己规矩收诊费,当然若是没有偷,便算得清白身。”
“此话有理,少林可丢了什么东西?”薛慕华当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玄难、玄寂两位闻言对视一眼,他们连有人混进少林都不知,又怎么会知道少了什么东西呢。
“此事应从长计较……”玄难吞吞吐吐,无法肯定。
“我看少林也没丢什么,既然如此,就请薛神医……。”乔峰眼看阿朱呼吸渐薄,不忍耽搁。
“且慢,这位姑娘虽然身受重伤,却似乎隐瞒颇多,不如由我来看看她身上可有少林之物?”谭婆这时走出来道。
“不行,我……我身上有隐疾,不想被人看到。”阿朱一听便急了,忍不住阻止道。
“若是有隐疾便让薛神医一并给你医治岂不是很好?乔峰为了你三番五次恳求,你却处处给他下拌,我看你两人是仇家也说不定。”某冰看这妹子不顺眼,便出声道。
“你胡说!”阿朱一口气上不来,险些晕厥。
“你这是恼羞成怒!”薛神医总算逮着机会说出一句,说出后那叫一个爽快。
阿朱此时百口莫辩,身上又无力气,更不想让这些人来搜她身,一时间陷入绝境。
“……。”乔峰懵了,这事情发展和他想的不一样,怎么感觉开始针对朱姑娘了?难道她真的偷到什么?这可怎么是好,她竟已经偷到了却未曾告知他!
“乔峰,看你的样子此事你也不知晓,你却说说看,是命重要,还是那东西重要?”某冰笑着插话。
“当然是命重要,阿朱姑娘,事到如今,你便把东西还回去吧!”乔峰果然毫不犹豫的劝道。
太磨蹭了,某冰觉得眼前场景实在蛋疼,干脆一掌对着阿朱挥过去。
这一掌毫无预兆,两人间隔着一丈多,乔峰阻挡不及,竟眼睁睁见阿朱凭空被掌风扇的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似乎噼里啪啦掉下什么东西后,某冰手掌一收,控制她翻回来,轻轻爬在乔峰背上,发出一声轻吟。
乔峰连忙给她渡气,却发现阿朱并未受伤,甚至体内还有一股其他人的真气,心下震惊。
这人功力堪称罕见,竟到了如此境界?!
在场的各路武林人士又一次被刷新认知,这掌风厉害到极点,竟隔着几丈把一个深受重伤的弱女子扇飞又能不伤她分毫!这也太厉害了?!
“那些东西中可有少林宝物?”某冰隔着一丈远问道。
此时少林来的两位大师父也顾不得装样子,连忙跑过去看,之见那些散落下来的瓶瓶罐罐中赫然有一本书躺在其中,竟是《易筋经》!
“易筋经?!!”玄难万万没想到这本少林至宝竟真的被盗出来了。
“易筋经?!”游氏双雄也是大惊,这易筋经不是少林至宝吗?!
“这姑娘精通易容术贵派疏于防范,现在也没什么损失,快快收起来,薛神医把她收治,乔峰坐过来。”嫌他们进程太慢,某冰干脆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安排好了。
若不是他刚刚露的一手绝技,恐怕其他人会当他是个笑话,但此时,众多武林人士竟纷纷按照某冰的话行动,给乔峰留了一条道路进大厅。
乔峰见薛神医已经在阿朱身上施针并名人抬向后院,此时定下心来,龙行虎步的大步走到被武林人士们重重包围的议事厅中间的椅子上,坐下。
“咳,武林之中传言甚广的事确实不一定是真事但也不一定是假,乔峰,如今我聚贤庄给你一个机会,召集武林同道一起听你把事情先说一遍再分黑白。”游骥把准备多时的台词说出来后,觉得自己已经站在人生巅峰。
“好,多谢游庄主,今日无论结果如何,这个机会我乔某都铭记在心!既然如此,我便从头道来……接着我便同阿朱姑娘一同来到这聚贤庄内,诸位对此还有何疑问。”
“你说不是你便不是你?这天下岂不是没有坏人了?”第一个开口的是少林的玄寂。
“我乔峰所说句句属实,若我真是凶手又何必等在那被你们看到?若我故意被尔等看到,又何必喊冤?!”
“你确实是契丹人?”人群中又一人问道。
“此事,谭公谭婆及泰山五雄、智光和尚等几位均在现场,可作证。”
“不错,此事我等都已知晓,均是三十年前一场误会所致,乔峰也确实有契丹血脉。”
“呵,契丹人哪有什么好东西!”
“身份血脉并非我乔某能自己选择的事,这话说来无用。”乔峰道。
乔峰四平八稳坐在议事厅正中,颇有舌战群儒的意思,一劝说下来后,虽然仍是各执己见,却也少了不少底气,毕竟说白了,乔峰本就不是大奸大恶之人,哪配得上全武林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