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那天与其说是初舞台，更像是一种噱头，真正的初舞台，其实是录播剪辑的第一期，四位导师全部到齐，林崑、苏贞之外，又添了两个，张俊坤、吴安理，都是当红的流量，两人都是唱跳俱佳的代表，吴安理还有创作才能，能自己写词作曲。不过，曹灿还是一个都不认识，偷摸抽空用手机搜索了一下，才把人分清楚。
最重要的是，从第二期开始，赛制要开始淘汰赛了。
事关淘汰，各练习生公司都有派人过来，刘建国在其中一点都不突兀。酒店很大，两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刘建国道：“我问过了，节目组只给一天的时间练习准备，明天就要开始录制了，白天录不完的，晚上熬夜也要弄完，不然剪不出来。你的表演顺序没昨天那么靠前，排在后头，你的舞编的咋样？需要我给你找个老师看看吗？”
曹灿懒洋洋地靠着水泥的柱子，拒绝：“多谢刘哥，不过不用了。”
“为啥？”
刘建国啰啰嗦嗦地：“曹灿，你是新人，你的舞蹈跳得再好，那也不代表你编舞编得好，编舞是一个很专业的行当，给有经验的老师看看，更稳妥。”
啧，还是自己一个人时候自在。
曹灿耐着性子解释：“刘哥，跳舞一次就够了，跳多了就不新鲜了。”
“这跟新鲜没关系，这能让你不被淘汰……”
刘建国拉拉杂杂地还想说，曹灿打断他：“我准备唱歌。”
“唱歌？！”
刘建国简直不敢相信：“曹灿，你舞跳那么好，刚有点儿名气，你不接着表演跳舞，夯实粉丝基数，你唱啥歌啊？你是新人你知道吗？你现在仅有的粉丝，都是跳舞才吸引过来的，你不跳舞你去唱歌……嫌粉丝多吗？”
顺便一提，曹灿社交平台账号上的粉丝，目前刚刚涨到十万多一点，还不知道里面有多少是公司买的僵尸粉。
曹灿死猪不怕开水烫：“那准都准备好了，一天多的时间，想换也来不及了，接着用我准备的呗。”
“……”
刘建国暴怒：“曹灿，你丫的！”
曹灿耸耸肩，身子往后仰，手还揣在兜里，直接来了个后空翻，避开刘建国的无能狂怒，扔下一句“我去背歌词了”，人就跑了。
那悠哉流畅的动作，震得刘建国一愣一愣地：“跳舞的人都这么牛逼？”
曹灿像条鱼儿一样滑溜的跑了，刘建国摸出手机想给公司报告，犹豫了一下，又没打，就像曹灿说的，一天的时间，已经无法改变什么。
曹灿也没能偷懒多久，下午就被节目组叫去彩排、走位。节目组后期的压力很大，为了节省时间，只能压榨练习生们。反正参加选秀，要表演什么节目，肯定提前准备好的，临阵磨枪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没用。
晚上回酒店的时候，节目的工作人员发了第二天录制时要穿的统一服装，英伦风的校服套装，宋令文穿上，那就是隔壁高中的校草，曹灿穿上，有种“大人扮嫩”的违和感。
宋令文：“……灿哥，这风格的衣服不适合你。”
曹灿：“这句话你可以憋着不说。”
宋令文在嘴上比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过乱转的眼珠出卖了他。曹灿瞥他一眼：“行了，想笑就笑吧。”
反正给人笑笑也不会掉块肉。皮相这东西，天生的，没办法。
白天一整天都在录排位靠前的练习生，他们排在后面的，要等到晚上了。宋令文抱怨：“这些人太阴险了，磨磨蹭蹭，就是想影响我们的状态，谁都知道白天状态好，晚上熬夜没精神，肯定影响表演效果。”
曹灿没回话，人还端端正正的坐着，坐姿一丝不乱，眼睛也睁着，就是特别安静。宋令文没得到回应，拿肩膀碰了碰他，曹灿似乎才回过神来：“别动，歇会儿。”
宋令文目瞪口呆：“……灿哥，别告诉我，你在睁着眼睛睡觉？！”
“……”
宋令文还能说啥呢，啥也说不出来了，只默默竖起大拇指：“灿哥牛逼！”
“还行。”
曹灿应了他一声，继续打他的瞌睡。
宋令文：“难道灿哥你都不紧张吗？”
该了解的，该看的，昨天都看得差不多，节目也是早早准备好的，关键就看个临场发挥，没啥可紧张的。曹灿：“紧张并不能有助于我发挥，睡觉能。”
宋令文瞬间没了声儿，跟着曹灿一起，努力的养神。
轮到宋令文表演，已经是凌晨，曹灿的位置还在他后面些，到他上场，已经快两点。导师也好，练习生们也好，都有些疲倦，对上镜头，才会振作几分精神，曹灿活动了一下肩颈的肌肉，上场！
“四位导师好，我是57号曹灿。”
“曹灿，这次带来什么表演？”
林崑笑问着，苏贞也是一脸好奇的样子。
“曹灿，我看过你的舞蹈视频。”
新来的张俊坤主动跟他搭话，吴安理话少，抬头看着曹灿没说话。
张俊坤期待的问他：“这次是表演新的舞蹈吗？”
曹灿笑了笑，道：“这次我准备的节目不是跳舞，这次准备唱歌。”
“唱歌？”
不止张俊坤，其他三个导师都好奇起来，纷纷望着他，苏贞兴致勃勃地问他：“准备的是什么歌？唱跳还是舞曲？”
曹灿扬了扬眉，坦然：“是一首二次元歌曲。”
“二次元歌曲？！”
“哇哦！”
导师们都很惊讶。大家都是年轻人，都知道什么是二次元歌曲。
曹灿：“对，是二次元歌曲，名字叫《达拉崩吧》。”
吴安理皱眉：“这名字没听过说，你自己写的？”
玩作曲的，肯定都有一个习惯，有新曲子出来都要听一听，吴安理也不例外。曹灿眉毛动了一下：“算是吧。”
“算是吧？！”
吴安理：“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在创作上可不行。”
曹灿道：“曲和词是我手上写出来的，曲库版权是我去注册。”
“那就是你写的。”
吴安理较真，林崑笑着扒拉他一下：“好了，好了，创作的事情，你俩可以下去讨论，现在，我们很期待曹灿的表演，快让曹灿开始表演吧。”
曹灿点点头，朝旁边侧幕的工作人员点点头，工作人员开始播放伴奏——
zs在芒果歌手舞台上表演的那一个版本。
前奏响起，曹灿举起话筒，优美浑厚的美声吟唱——
“哇喔！”
苏贞惊呼一声。
在美声吟唱之后，是小女孩儿稚嫩可爱的声音：“很久很以前……”
“哇！”
“啊！”
“啊？”
“……”
台上四个导师全都是一脸的震惊。
“我要带上最好的剑……”
少年的声音。
“……再说一次……”
成年男人的声音。
“英雄达拉崩吧……”
旁白的声音，改成了成年女人的声音。
导师们面面相觑，苏贞：“吴哥，这……四个不同的声音了吧？”
吴安理点点头，掰着手指头数：“小女孩儿、少年、国王，还有一个好像是旁白？”
讨论了几句，舞台上，曹灿已经唱到：“巨龙说，我是昆图……”
换成了美声花腔女高音。
“哇！”
吴安理鼓着掌站起来：“厉害，厉害！”
林崑手指含嘴里，吹了一声口哨，大半夜的，场上的气氛重新又热起来，明明是凌晨两点，场上的气氛欢快而又热烈。
宋令文在下面跟着巴掌都快拍烂了，吹口哨、欢呼，一样都不落下。旁边的杨树看他像看个傻子：“宋令文，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