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听说摄政王有个秘密 >第六百三十章交锋
    因着阴登楼上书的缘故,皇帝并未处死卢文操,而是改为将其流放。卢家家主深感帝王之恩,亲自上书皇帝,揽下此过。换得皇帝同情,嘱咐押送者好好对待卢文操。

    而桓儇在卢文操被下旨流放的第二日,去了终南山翠微宫。一直年节前两日才回来。

    年节将近的缘故,长安城里格外的宁静。此前桓儇在公主府遇刺的事,也逐渐销声匿迹。

    可温氏却在这个时候,将幕后真凶推了出来。说是此人与温家有旧怨,便买通了杀手假装侍宠行刺桓儇。多余的字一个也没说。

    这个结果长安城里没多少人满意,但是桓儇却什么也没说,只是令人转告温家下次可不能识人不明。她态度如此,皇帝也只好下旨了结此案。

    百姓们在吃喝玩乐下迎来了年节。今年的年节过得十分热闹,皇帝亲率文武百官,登承天门与民同乐。

    满城烟火似星河落人间。

    在热闹已尽的第二天,百姓们又看到了新的热闹。

    从来不参与党争的谢家,突然上奏弹劾温家。所呈奏疏不再委婉,反而是言辞犀利地直指温家宗亲庶支的沧州长史温渊,收受商人贿赂,官商勾结。曾在河东雪患时,故意抬高物价,好谋取利益,搜刮民财。又弹劾温行俭包庇颜非鸣的族人,仗着权势侵占土地,草菅人命,逼死对方一家七口。

    世家最重声誉,是以他们总是战战兢兢地维护家族声誉。毕竟今时不同往日,龙椅上的人以及这天下,都不如从前看重世家。素有清誉的温家,一被同样具有清誉的谢家弹劾,百姓们立时竖起了耳朵。

    同样长安城那些看戏的老狐狸,凭着敏锐的嗅觉,也纷纷打起精神来。聚精会神地盯着这场戏中的两大角色。

    旁人平日里哪有机会,窥见世家大族内里的秘密。只是这长安世家林立,就算有众人也只当做不知道。毕竟常言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如今温家手下人干出来的那些龌龊事,陡然间被谢家抛到明面上来。诸人稍一琢磨也反应过来。

    这谢家背后的人可是大殿下,原先大殿下就同温家闹得不可开交。前段时间暂时熄了火不过是短暂宁静罢了。如今这才叫山雨欲来风满楼。

    外面是山雨欲来,但公主府里的桓儇却是不动如山。甚至邀请了崔殊欢、荀鸢和几位往日同他交好的娘子,来府中赏梅煮雪。

    裹着白狐裘的桓儇,姿态慵懒地坐在软榻上。摩梭着右腕上的佛珠,她垂下眼。以手抵额,撑在下巴上,偏首看向窗外。

    “大殿下你府上梅花开得真好。”崔殊欢怀抱一簇梅花,笑盈盈地进了水榭。扯了张椅子坐到桓儇身边,“这花做成香饼,应该挺好吃的。”

    拉着韦昙华进来的荀鸢,听得她的话揶揄道:“这些梅花怕不是大殿下的心头好。你若是摘秃了,只怕有人要找你麻烦。”

    “一簇梅花而已,本宫没那么小气。”桓儇挽唇道:“再说东西种在本宫府里,本宫想给谁是本宫的事。”

    “谢谢大殿下,改日我给您做梅花饼。”崔殊欢笑道。

    “你这丫头惯会讨人欢心。阿韵,你带殊欢和荀鸢去梅园里转转。”见二人离开,桓儇偏首看向身旁的韦昙华,“东西我已经转交给武攸宁了。温卿妍那边你替本宫多盯着。”

    “昙华明白。只是昙华不明白,为何您不继续弹劾温家?”顿了顿韦昙华继续道:“如今这情况,只怕有不少人相对温家取而代之。”

    “见过山崖上的猎隼么?精明的猎隼往往会站在陡峭山顶,偶舒翅羽。锐利地直视下方等待时机。谢家名声显赫,素有清誉,而温家在外人看来是依靠着温初月,但是手段还是有的。两家相斗,弹劾只是开始而已。”

    她令谢家将奏书呈到皇帝案前,又请谢安石亲自下了场,是想将温嵇迫到明面上来。此事自然也压不下去。颜非鸣的族人利用温家的势力侵占土地,欺压百姓,必然是逃不脱处罚的。可真正让温家为难的事,还是庶支的子弟官商勾结,祸害百姓的事情。

    要说这庶支和温家嫡系扯不多少关系,但偏偏这庶支的长辈曾经有恩于温嵇。在他孙子入朝后,又三番五次地上门恳求温嵇多多提携自己的孙子。温嵇耐不住他恳求,便推了他做沧州长史。刚上任的时候并无劣迹,谁曾想这一下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这样的话,温家只怕顾不了其他事。”

    “是啊。想必江南也快传来好消息。”桓儇掀眸,浅浅一笑。余光瞥见一人撑在伞踏雪而来,叹了口气,“你也去园子里转转吧,本宫陪不了你们了。”

    顺着桓儇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有人撑伞站在高台下。韦昙华抿唇偷笑,转身从另一边离开。

    “我就这么见不得人?”裴重熙将伞搁在一旁,见桓儇屈膝侧躺在榻上,双脚微露。撩衣坐了下去,将她双足捂在怀里,“徐姑姑也不知道多拿几个炭盆过来。”

    闻言桓儇挑眉,拉着他躺下,“刚刚崔殊欢摘了些梅花回来。我便让徐姑姑撤了炭盆,怎么你很冷?”

    “没有。阿妩,多谢你。”

    心知裴重熙指的是什么,桓儇扬唇,“你知道我素来不喜裴济。在我看来,他甚至连成帝都不如,从未对你好过。我已经让裴重慧警告他。他再敢有其他心思,便同裴重锦一块滚出长安。”

    听出她语气里的怒意,裴重熙伸手握住她因寒冷而泛着红的手指。目光落在她脸上,不禁低笑。

    “有你护着,我是不是从此高枕无忧?”吹开桓儇额前碎发,裴重熙笑道:“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一个谢安石,未必能将温嵇逼出来与我们对弈。”

    “谁说只有一个谢安石了?虽然温嵇老谋深算,但是儿子和孙子都是不成器的。我想明日淇栩大概会召见温嵇,到底还是自己的外祖总得给几分薄面。”桓儇凤眸中淌过深意。

    “你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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