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听说摄政王有个秘密 >第六百八十章苦主
    余光瞥见阴登楼眸光微变,桓儇伸手抚了抚他的肩膀。

    “相对于你们来说,魏谟才像一把能劈开一切的利刃。”桓儇沉声道。

    她和魏谟接触过几次。在她看来魏谟和其先祖魏玄成不一样,玄成公行事刚直不阿,敢于直言上谏。

    而魏谟此人则多思多谋,而且因为落魄多年,游走于市井,更比别人多了几分机敏,善于察觉到许多细小微末之处。所以她也愿意重用魏谟。

    “微臣受教。”

    “孙伏珈已经在回来的路上,约莫后日便能回来。你带人去接应他。”看了看四周,桓儇压低声音,“直接把常宿押到大理寺。不管用什么手段,三天之内,必须要他开口。”

    “微臣领旨。”

    如同桓儇所说一般,被孙伏珈押解的常宿于后日,抵达了长安。在她的安排下,常宿被秘密关进了大理寺最后一间牢房里。

    这几日里除了御史台,会时不时上门找桓儇问问那些儒生的情况。她也不瞒,把从儒生聚众闹事,以流言重伤于她的事,挑出重点悉数告知御史台。

    至于朝局外,那些被桓儇能力才学所折服的儒生,也纷纷站出来为她说话。一时间事情变成了两极化,喜者与恶者皆有。

    但桓儇仍旧稳如泰山。

    她越稳,温家越慌。

    府中水榭内。

    桓儇神色慵懒地倚着凭几,白洛和白月站在两旁为她打扇。

    “常宿那边招了么?”抬头望着卢世昭,桓儇温声道。

    “招了。”卢世昭垂首,从袖中取了封信笺出来,“这是认罪书,您要看看么?”

    示意白洛将信笺搁到一旁,桓儇挽唇,“不必。你去御史台一趟,拿儒生的证词合在一块。告诉阴登楼,让他直接弹劾温行俭。”

    “喏。”

    待卢世昭离去,桓儇搭着白月的手缓缓起身,若有所思地望向一望无际的碧塘。其上荷叶渐生,偶有鹭鸟掠水而过。

    桓儇凤眸半敛,“裴重熙那边有消息么?”

    “此前钧天来了信,说是熙公子手头上的事差不多了。约莫再过半月就能回来。”白洛递了茶过去,“您要不要歇一会?”

    闻问桓儇颔首。

    在寂静了几日后,一封折子被秘密递到了皇帝案上。其上列数了温家勾结儒生,谋害大殿下的罪证。人证和供词皆在,瞬时在朝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三司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此事。接到奏疏的政事堂,直接陈书于皇帝。

    在朝臣连着上了三日折子后,桓淇栩终于下旨着三司彻查,务求一个公正。至于温家在朝为官者,也悉数被停职待查。

    原本诸臣以为快到风浪将歇时,哪成想江洲百姓,会在此时联名上书。指出江洲民不聊生,皆因为江南道上有官员卖官。有些人为达目的,卖妻卖女不说,更甚者还有将他人妻女掠卖至外州,以此换得钱财。

    江南道买卖官职之风早已形成多年,百姓生活也是各成一派。富商巨贾更富,而贫者更贫。久而久之竟然成了典妻当女的风气,不愿意者,只能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此前江南道上的匪祸就是因此而生。因着日子过不下去,被逼无奈才落草为寇。至于江南道上大小官员,为了掩盖卖官一事,刻意派兵追剿。

    百姓们原本不敢揭发此事,可是看到朝廷围剿了盗匪,又见朝廷处置了不少官员。这才找到了顾峰,呈上血书恳请他,为他们讨一个公道。

    这厢有人带了头,周边各县的人也纷纷生出心思来。毕竟只有铲除这些贪官污吏,他们才能恢复以往的生活。

    这日谢长安出城办事,在城门口遇见个衣衫褴褛的老汉倒在路边。那老汉半睁着眼,听见耳边有马蹄声。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拦在谢长安马前,嘴里高喊着大官人救救他。见老汉实在可怜,谢长安便吩咐随行仆役将人先安顿下来,等他办完事再来。

    心中惦记着此事的谢长安,一处理完手头上的事,便赶往客栈。经过一番询问,从老汉口中得知,他原本是江洲的佃户,可奈何刺史与城中富户勾结,做出卖官之事。县令不通政务,一味的欺压百姓,与刺史勾结肆意提高本县赋税,以致民不聊生。

    原本他们这些百姓求告无门,可听得朝廷在查江南道。这才几家几户凑了些盘缠,让老汉进长安向皇帝揭发刺史等人的罪行。

    听完此事后,谢长安怒不可遏。安抚好老汉,嘱咐他在此好好休息。即刻动身前往公主府。

    谢长安到公主府时,正好遇见徐姑姑送孙南祯出来。他侧身避开二人,耳边飘来一句话。

    “大殿下这脉象不太稳,切莫大喜大怒。”孙南祯捋着胡须,沉声道:“时近夏日,那些入口冰凉之物,让大殿下莫要常碰。徐姑姑可得仔细点。”

    “我明白。”眼角余光瞥见谢长安从他们身旁走过,徐姑姑忙止了话题。

    察觉到徐姑姑的目光,谢长安颔首往前走去。

    等他进到屋内,桓儇搁下药碗。

    持着帕子拭去嘴角药渍,桓儇笑道:“怎么这个时候来了?还有半个月就要和荀鸢成亲吧。”

    “微臣给您寻到了个人证。”谢长安垂首,“他入京告状,恰好遇见微臣。”

    言罢谢长安将老汉和他说的事情,悉数告知了桓儇。

    一面听着谢长安的话,桓儇屈指轻扣着案几,凤眸中流露出几分狠厉来。

    “那老汉现在在哪?”桓儇语气微冷。

    “在客栈里。您是打算......?”谢长安伸着脖子看向桓儇,“您可千万别犯险。微臣怕裴中书会要了我的命。”

    闻言桓儇低笑一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不妨事的。”

    摩挲着案几上的阴刻麒麟纹,桓儇眯了眯眸。

    “你去准备一下,本宫明日傍晚回去看望那老汉。届时你知道该怎么做。”桓儇拂袖起身,“这局能不能赢全看明日如何。总之有些人也该派上用场了。”

    “微臣明白。”谢长安忙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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