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双眼睛犀利。
她们，都在等韩秋的回答。
见她们咄咄逼人，韩秋呼出一口浊气，扫视着她们，沉声道，“你们对巴利怎么看？”
“纨绔无度，嚣张跋扈！”
“完全是一个色胚流氓，仗着家里有钱，胡作非为！曾经还想睡我们姐妹呢！相比之下，他比陈苍穹还要可气恶心！”
“是说！他今天坐在车上，还想趁机摸我揩油呢！我恨不得抽死他，还好……今天在津市时，直接把他仍在津市里，死了也是活该。”
提到巴利，她们立刻叽叽喳喳，对着巴利各种辱骂起来。
显然，她们身为女孩子，对巴利这种垃圾人渣也看不惯。
“当年花钱请我们去执行任务的是谁？”见她们议论纷纷，韩秋面容平静，随后再度问道。
“亚德里安、”
“巴利的父亲！”
“去干啥？”韩秋问。
“去大国接人，听说是……”
“一个神秘的中年人！”
“后来我们调查过，不是说他会什么蛊术吗？”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回答道。
话到这，其实已经很明显。
韩秋再度扫视着她们，沉声道，“你们为什么痛恨陈苍穹？”
“他杀了我们三十名姐妹！”阿芳回答道。
“可，你们为什么不痛恨巴利和亚德里安呢？”韩秋反问道。
“……”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她们面面相觑！
显然！
这个问题，直击她们的心灵，让她们不知道怎么回答。
“秋姐，你想说什么？”
有人开口问道。
她们听出韩秋话中的弦外之音。
“这些年，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不在大国边境晃荡吗？”
韩秋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再度开口询问。
“不知道！”
提到这问题，她们还真的纷纷转头，回忆思考起来。
这些年，她们除却亚德里安的任务外，几乎没有什么任务是去大国。
“因为你来自大国？”
“不是……”韩秋否认，“是因为，我们在某种意义上，和陈苍穹做着同样的事！”
“他守护国境，除却这件事外，在国外也执行过相关的杀手任务，不过……你们仔细去看，会发现，陈苍穹从来不滥杀无辜，也不会去接一些只为钱的事，他单兵作战实力，包括天策殿的实力，完全可以接赚钱的任务！”
“但他没有。”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沉默。
她们这些年一直沉浸在对陈苍穹的愤怒和痛恨中，以及嚷嚷着要杀陈苍穹！
所以，从来没有去在意过陈苍穹。
哪怕真的去在意，真的让她们去单兵作战斩杀陈苍穹？
可能吗！
不现实！
陈苍穹虽说境界实力不强，但他除却武者身份外，还是……兵王！
在境外，战斗不仅仅是看武者实力。
更多的是经验。
在同个森林里执行任务，韩秋甚至认为自己不如陈苍穹。
“他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当年，他劝说过执行任务的姐妹撤退，不要来犯边境。”
“可……”
“为了任务，她们没有！”
“所以，你们认为，是陈苍穹杀了三十名姐妹，你们痛恨陈苍穹……”
“但……为何不说亚德里安他们？”
“当年任务失败，他们没有任何一句关切，甚至……”
“连钱都没给，反手联系银龙雇佣军团继续执行任务……”
韩秋扫视着眼前众人，深吸一口气，“其实……”
“是他杀了三十名姐妹，固然没错！”
“他不过是做他本该做的事，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我们姐妹死在他手里，我们要找他报仇！但站在他的角度，来犯国境的杀手都该杀！”
声音落下！
整个甲板上，只剩下海风呼啸呜咽以及海浪撞击船身的声音。
“秋姐……”
“你是在为陈苍穹辩解吗？”
“因为楚梦瑶。”
沉默一分钟后，有人率先开口质问。
在这问题落下的刹那，其他人也用同样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韩秋！
是的……
她们很疑惑。
很不解。
韩秋话里话外，是为陈苍穹而开脱。
“是……”
“也不是！”
“哪怕不是因为楚梦瑶，我也会跟你们说这件事！这也是我为什么今天去京城的原因。”
“去京城，他想杀我们，跟玩一样！你们真以为以你们的实力能够斩杀他？赵家、一组、神秘调查局，军战两部……等等等等！”
“那么多势力，那么多强者，除此之外，还有武者协会这些虎视眈眈……”
“我们别说杀他，想走……都难！”
韩秋看着她们质问道。
“我们可以反抗！”
“殊死搏斗，我们不怕死！”
“是的！”
……
她们握着拳，气势汹汹道。
显然，让她们如此放弃对陈苍穹的仇恨，有些不可能。
“哎……”韩秋无奈道。
“你们去记恨亚德里安，不好吗？”
“他，才是罪魁祸首，是他发布的任务！”
接着，韩秋缓缓起身，拿起烤的差不多的烤鱼，再度扫视着他们，“其实……若不是现在没任务，如果有任务，我会第一时间去找他报仇！另外……”
“这次把巴利扔在大国，你们觉得……亚德里安不会找我们麻烦？”
“这也是我的报复！”
“你们好好想想，好好权衡。”
韩秋说完，不在向她们解释。
言尽于此。
她在说出这番话之前，便已经考虑过秋雨组织会有人退出！
可……
她也想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她有三观！
可，也有私心。
等韩秋走后，剩下的杀手姐妹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一丝丝的不解，疑惑，失望……
不过，也有人能理解。
……
京城赵家！
陈苍穹坐着车离开，血魔也在他的安排下消失于赵家庄园内。
原本还稍许热闹的庄园内，随着陈苍穹的离开，又一次陷入寂静之中。
他，在某一刻！
真觉得……
自己老了！
老了。
他，不再拥有曾经的荣耀和体魄。
所有的荣耀，都在曾经埋没，现在……他不过耄耋之年，现在……他只想当一个爷爷！
赵封城无奈叹息一声，准备转身离开时，庄园外一前一后驶入两辆汽车。
没多久，汽车近前。
见到眼前的汽车，赵封城眉头一皱。
只见韩墨佝偻着身体从车上走下来，他身上布满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
第二辆车，韩菲从车上走下来，紧随其后。
赵封城瞥了眼韩菲后，收敛目光看着眼前满身是血的韩墨，疑惑道，“韩墨？”
“怎么？”
“韩正天那老东西让你过来送东西？”
韩墨点点头，“是！”
“车上，有父亲给您的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