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长老这话一出口自己才终于发现不对，他心里暗暗一惊，想道
柳树精？那柳清玄也是柳树精！难不成，难不成他们之间还有些关联？！
“瑶尘…这…
东长老心中有了猜测，但又不敢轻易下结论，更是有些害怕自己这猜测是真的，便只得抬起头望着瑶尘，渴望她来告诉自己真相。
瑶尘自然是不会否定或肯定的，她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剩下的可不归她管了。
只听瑶尘淡淡道
“想必东长老自己心里也有了**分的论断，既然已经知道了曾有一位柳树精真身的手下，而柳清玄又恰好就是那柳树精，这三界虽然大，可凑巧的事情若要都撞在了一起也是有些难度的，至于近日魔界这些莫名的事情到底从何而来，长老回去一细想必然是要有结论的，又何苦偏要瑶尘说明白呢？
瑶尘唇畔一丝云淡风轻的浅笑，看得东长老只觉心头一阵惊颤，瑶尘虽未点破，但东长老却很明白她这几乎就相当于是承认了！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他从未想过郁涿，被封印了都一千年的郁涿居然还有效忠的门徒？居然还会有再度危害三界的可能？！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东长老的声音已经有了些颤抖，他还在苦苦挣扎希望瑶尘给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只可惜瑶尘只是道
“是真是假瑶尘不知，瑶尘不过是提点了东长老一番，事情可都是您自己猜出来的，您若真想知晓个中细节，那大可以去问风鬼子，他知道的可远比我要多
“这…我…
东长老愣在了原地，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瑶尘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他不傻，不用回去细想便已然明白了过来，也不必去问风鬼子，这种事只怕风鬼子也不会承认，毕竟人可是他当初因为一时心软而没有斩草除根的，不仅如此还悉心教导，若柳清玄真的惹出了大乱子来，他只有什么都不说才可以撇干净。
“我明白了，多谢瑶尘今日告知我这些
最后，东长老只是低着头一拱手说了这句话，便夺门而出了，留着没缓过神来的墨离望着瑶尘大眼瞪小眼的。
“这…东长老怎么走的这般快？我还以为他要留下来继续问问我母亲的事情呢
墨离愣了好一会儿才挠挠头打破了屋内因为东长老离去而保持的安静场面。
“他现在可没心情跟你谈往事了，我猜这位长老回去之后怕是要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了瑶尘笑着说道，脸上方才一直维持着的冷静表情荡然无存，不过也是，如今屋中只剩下墨离这个自己人，她倒也不必继续‘端着’了。
“啊？
墨离一开始还没有明白瑶尘在说什么，她们这群人啊，尤其是瑶尘和迟渊，说话总是这般高深又这般快，不过虽说墨离久居罗相没怎么见识过那些复杂的心计，可她学习能力也是极快的，只是思考了片刻，她便恍然大悟了，还顺便将自己没太听明白的地方拿出来问瑶尘道
“哦？说来听听瑶尘很有耐心地等着墨离的问题。
“我瞧着，这东长老一听到柳清玄可能是郁涿的手下怎么突然如此害怕了？按道理郁涿好歹也是魔界的呀，他做的一切不是也想要魔界拥有更高的地位吗？那身为魔界长老的他应该是很乐意看到这场面才是吧
“不
瑶尘笑着摇了摇头，在墨离疑惑的目光中为她解答道
“墨离，你错了，郁涿不止是神界的敌人，他更是魔界的敌人，是整个三界共同的敌人，魔界虽说一直跋扈嚣张，但对于平民和那些并不对郁涿死心塌地的兵将而言，没什么上位者的野心，大家图的不过是和平和安稳度日，这一点三界众生皆是如此，而当年如果不是郁涿一心夺权，那场神魔之战根本不可能发生，魔界也不可能死伤无数，而那些牺牲者里难道就没有现在这些还活着的魔界中人的亲人吗？他们在追忆旧人之余又何尝不会痛恨郁涿的独断专行呢？因此也更加不可能想要再来一次这祸事了
“而且，除此之外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郁涿的残忍又记仇在整个三界都是出了名的，当初包括东长老在内的一众魔界旧人是靠着跟随鬼斩一同反了郁涿这才拼得了如今的权势地位，他们最怕的其实还是会遭到郁涿的报复
瑶尘一张嘴便是长篇大论的，听得墨离有些懵，但好在瑶尘说的通俗易懂，她没用多久时间便明白了大半。
“原来如此，那在这两个理由的叠加之下，不管郁涿会为魔界挣来怎样的前程，如今的魔界众人也是定然不会效忠于他的
“没错，这一点其实就连郁涿自己心里也清楚得很，所以他才一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过他倒是想错了另外一点
“什么？墨离闻言又是满头长满了问号。
瑶尘狡黠一笑，又道
“如果他直接告诉大家他就是郁涿，那魔界人未必不会跟随他，毕竟他的本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迫于恐惧，那些士兵倒戈也不是没有可能
“啊？
墨离有些吃惊，她没想到，魔界的局势竟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复杂许多，不过除此之外更复杂的其实是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若郁涿懂得恩威并施，那魔界尽入他囊中也不是没有可能，何至于废这许多弯弯绕绕的功夫？不过也幸好郁涿的智商并没有想到这一层，不然可就不会有瑶尘现在什么事了。
“我明白了，所以…你没有直接告诉东长老现在的柳清玄其实就是郁涿？
一贯傻乎乎的墨离这一次终于学会将前因后果联系起来想问题了，于是她自然也得到了瑶尘嘉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