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娘娘,今日您怼皇上了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将计就计
    那人的匕首快抵到夏雪的脖颈边上,夏雪几乎能感觉到金属的冰冷。

    她干笑道,“兄弟,手别抖啊,我这人惜命得很。”

    “懂惜命是好事。”对方冷声回道,“照我的话做,就指条活路给你。”

    说完,对方掐住夏雪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一颗小药丸就被丢了进来。

    那药虽苦,却入口即化。

    “将此药下在你主子的酒杯之中,到时得手自会给你解药。小心仔细些,这里到处都有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那人又将另外一颗药丸塞进夏雪的手掌心里,然后便抽身而退,身影一闪就不见了踪迹。

    夏雪在原地愣了片刻,确定那人已经走远了之后,将药丸送到鼻前嗅了嗅,气味过淡。

    她干脆将药丸用指力捻碎,这样更方便闻出其中成分。

    一个简单的动作之后,她忽然有了主意,就将药丸藏进袖底,转身往宴厅走去。

    这宴厅里除了姬康跟随身侍从十数人之外,其余都是义勇侯府的人。上至义勇侯,侯爵夫人,韩溪桥,韩溪月,还有周围他们的仆役侍婢二十余人等。

    到底哪些人会是眼线呢?

    夏雪一边猜测着,一边径直到了姬康身边。

    “逛够了?”姬康轻声问道。

    她低头为他斟酒,同时用只有他们俩才听到的声音轻轻说了句什么,唇形几乎未动,旁人无从发现。

    姬康保持着笑容,并未做出其它反应,只是伸手在他酒杯旁的桌面上不动声色地轻点了两下。夏雪便知道他是同意了自己的计划。

    她起身行礼,又开始往外走。

    接下来,姬康会在众人瞩目之下,喝了那杯刚斟满的酒,便在片刻之间忽然向后倾倒,不省人事了。

    整个厅中的人无不大惊失色,有人冲到姬康身边,有人高声唤府医,还有人让侍从赶紧封了院子,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许再走动。

    夏雪边走边退,打算趁乱离开时,却被韩溪月眼尖发现,又跟义勇侯说了些什么。

    马上就有人将她拦下,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长发落下时,众人又一次惊讶地望了过来。

    “为何要女扮男装潜在公子身边?”

    “那酒里是你下毒吧?”

    “究竟是下了什么毒?”

    七嘴八舌的质问迎面而来。姬康这边的侍从管家却一反常态地噤声了,不帮夏雪说一句话,眼睁睁看着她被义勇侯府的人带了下去。

    而之后夜管家以只相信他们自己带来的大夫为由,拒绝了义勇侯府的府医来为姬康看诊,却只字不提对夏雪的处置。

    义勇侯特地将儿子叫到内堂里,父子俩商议了一炷香的时辰,才从里面出来。

    韩溪桥亲自去审问夏雪,不仅是夏雪,当时宴厅中所有服侍的下人们也纷纷被带走,依次问话。

    可在地牢中,夏雪忽然毒发,整个人在地板上抽搐了起来,脸色发青。

    侯府的师爷对韩溪桥道,“少爷,看来此女想要畏罪自尽,一早已经服毒了。若是让她死了,咱们侯府可就麻烦了。”

    韩溪桥表面冷静,心里却无比慌张,让人急急让府医请了过来。

    “恕在下无能,她中的毒实在是罕见,除非查清到底何毒,才能对症解药。只是……”府医颇为难道。

    “那你快去查啊!”韩溪桥提高了声音。

    “若要查清毒源,单凭在下一己之力,恐怕至少需要三天时间。照其脉象来说,三个时辰内无解药,必死无疑。”

    “去把彬城里所有大夫都请来!集众人之力,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韩溪桥皱紧了眉头。

    此时的夏雪,虽然无比痛苦,不能视物亦不能言,但她意识还很清楚,不仅能听见附近人说话走道的声音,甚至可以感受到地牢墙体周围的响动。

    浑身上下像是被置于火上炙烤一样,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是被巨石压住,能感觉到生命在体内流逝似的。

    她用尽最后的气力,将随身带着的血月令摸了出来,丢了出去。

    那令牌碰到地牢栏杆上发出轻响。

    韩溪桥让人把东西捡起来查看,这令牌他是第一次见,并不知是何物,便让手下人拿去夜管家看看。底下人听了吩咐,便将东西收下,退出地牢。

    出了地牢门口之后,这血月令并不是交给夜公公,而是呈到一个护院打扮的人面前,这样的对话在院墙底下悄然进行。

    “那人是名女子?”

    “正是!”

    “手腕上可有标记?”

    “属下不得近前查看,并不是很确定。”

    “行了,你先去把东西交给他们。她还不能死。”

    “是!”

    夜公公守在姬康床前,随行的御医一直装扮成普通小厮的模样,此刻正替姬康做着检查。

    “回总管,公子只是陷入了昏睡,但呼吸与脉搏弱到几乎全无,状若假死。若非金针试探,普通人是看不出来,是否要强行唤醒公子?”

    “不必了。这药效会持续多久?”

    “这么强势霸道的迷药,属下也是头一回见,寻常迷药一般个把时辰就会自然苏醒,按照此状,推测至少要十二个时辰以上,才能自然苏醒。”

    “嗯,一会儿还要劳烦你同我做一场戏给侯府的人看。”

    “一切但凭总管吩咐。”

    不一会儿就听厢房中传来夜公公的咆哮,“你说什么?公子无药可救?若是公子无救,你的脑袋也别想要了!不管你用什么方法,都要将他救回来!知不知道!”

    接着那御医就从屋里出来,衣领皱巴巴的,脸色也极其难看,还赶紧向义勇侯府的管事去讨要各种解毒的寻常药材。

    虽然侯府的人进不了那屋子,但流言也快速传开了。

    “少爷带回来的公子在宴席上被人下毒,怕是已经凶多吉少了。”

    “那咱们侯府不是要白白惹上人命官司?”

    “应该不用怕的吧,知州也不敢拿咱们侯府开刀啊。”

    “你懂什么,那位公子一看就是京中来的名门贵人,若是这消息传到京里,侯府也会有麻烦的。”

    韩夫人已经抹了第四次风头油,还是压不住心中的邪火,无比担忧地问义勇侯,“侯爷,不如你老实告诉我,那位年轻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义勇侯一脸苦相,愁眉难展,长叹了一口气,“夫人呐,这一回咱们怕是摊上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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