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娘娘,今日您怼皇上了吗 >第二百零五章 太傻太天真
    那边的车马并没有做停留,很快从夏雪身后扬尘而过。

    夏雪暗中扣住燕王命门的手才稍微松了一些,并威胁道,“你敢乱动我就废了你!”

    燕王不知是无力开口还是故意激她,虽不回话却反手握住她的手。夏雪感受到他手指的力度,顿生反感,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重新驾车上路,却忘记给他再喂一次药水。

    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天色已晚,夏雪将牛车停在一处荒废的土地庙旁,准备歇一晚上,天亮再上路。

    但她卸了车板,将燕王捆好之后,绕进庙门时看到火光不由得警惕了些,将披风把燕王身上捆绑的痕迹遮盖起来,继续往里走。

    火光的来源是正殿中央一堆柴火,周围坐着几个武夫打扮的人,衣裳虽然普通,但他们身边或佩戴或者摆放的都是兵刃武器。

    “不知几位大哥在此,小弟兄弟二人途经此地想借宿一晚,能否行个方便?”

    夏雪沉着嗓子,低头行礼,不等他们回话,继续补充道,“家兄身体不适,我们不会打扰各位,在隔壁那间有瓦遮头就行。”

    那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领头的对着夏雪点了点头,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这座土地庙有三间殿,正殿最大,左右两间小些破落得也更厉害。夏雪看似搀扶着燕王,其实是用匕首抵住他的后腰。他们俩到了旁边那间空置的窄小侧殿之后,她顺手一推就把燕王推倒在地上。

    当初在京中呼风唤雨,威胁到皇帝地位,几乎能只手遮天的燕王殿下,现在虚弱得像只落水狗。夏雪蹲在他身旁,例行检查地替他把脉。

    用药之后,这毒在燕王体内像是潜伏了似的,脉象平和了许多。若不知道他之前的症状,单凭此时的脉象来看,只会觉得是个体虚的病人,几日未曾进食所致。

    “你饿吗?”夏雪抬眼问燕王。

    这几日除了吊命参汤以及各种药水,没给他吃过其它什么,与其说是给他治病,不如说是慢慢折磨他罢了。

    “说饿了你会给本王准备吃的?”燕王缓缓抬眼望着她。

    夏雪摸出包袱,拿出准备好的干粮,掰了一块送进自己口中,冷静回道,“不会。”

    燕王倒算识趣,知道夏雪不可能善待自己,也不示软求饶,干脆闭目养神。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夏雪立马扯起披风把燕王被绑住的双手盖住,才回身起来迎上前。

    方才正殿里的两个汉子抱着兵刃,很不客气地扫视着夏雪,“你们是要去哪儿?身上可有带盘缠?”

    看似霸道无礼的询问,这两人的目光分明是在打量躺在地上的燕王。夏雪横挡在燕王前面,堆着笑,“我们是去投奔亲戚,身上没戴多少现钱,若二位大哥不嫌弃,倒是能请二位喝口茶。”她说着从腰间掏出几个铜板,摸了又摸,才依依不舍地递了出去。

    其中一人盯着夏雪看了半天,才伸手接过那几个铜板,与同伴从这处破殿里退了出去。

    夏雪递铜板时,仿佛很是不舍,其实却是顺手摸了一把对方的手掌。那人右手掌厚实,虎口及掌心都有明显的茧子,而手指上的茧子却不明显,说明此人常年握刀。若是一般土匪山贼多是半路出家,之前也是做惯农活,手掌多少会留下痕迹,而这人手上茧已结实,能造成这种程度没有一二十年是很困难的。

    不管他们是什么人,定不是些普通百姓。

    夏雪送走这两人,毫不犹豫地扯起燕王就要往外走。他们才走到庙门口,就看到一人在牛车车板上仔细检查着什么。

    趁那人低头查看时,夏雪取出藏在袖中的迷药,假意主动上前打招呼。轻而易举地放倒了这人之后,她扯下燕王身上的披风,把这人盖住之后又背进刚才的偏殿里。

    等她做完这些,累得满头大汗仍不停歇地驾着牛车悄悄离开土地庙。燕王躺在车板上,默默地看着她的身影忙碌着,唇角浮起一抹不明意味的微笑。

    连夜赶路直到天明,为了防止土地庙里那群身份不明的人追上来,夏雪特意避开官道走了小路。总算是赶到了京郊,这一带一路可见各种摊贩,茶庄宅院驿站之类的建筑群落,而且行人也多了起来。

    近年关的寒冬,这里的热闹气息像是在昭示着大历京都的气派。

    虽然夏雪确实很累,但还是坚持驾着车一路进京。她身上还有云台的令牌,便直接将车驶进长乐坊内。

    千金阁此时还没开门做生意。她将牛车停稳,便去叫门。过了许久,有小厮揉着眼睛来开门,夏雪亮出自己的令牌,“我要一间厢房!”

    对方先是一愣,待看清眼前的物什才赶紧连声应承。

    “把车上那人也给我搬进去。”

    夏雪此刻只觉得身子困乏,步子沉重得一步也迈不动了。这里的人大概是可信的吧。

    抱着这样的念头,夏雪把自己跟燕王关在同一间厢房内。将人拴在床头,自己就躺在榻上倒头就睡了。

    等她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反而头昏沉得厉害了,浑身都疼,像是没睡过似的。

    这屋里更是被人点上了一种奇异的熏香,夏雪来不及分辨香味成分才发现自己被什么东西捆住了手脚,吊在了半空中。

    “怎么会这样?”她正惊讶时,就看见燕王绕过屏风,已经换回了自己平常的华服,只是脸上脖子上仍是她之前用药水染过的颜色,像是燕王掉进了泥水之后只换了干净衣裳一般滑稽。

    “醒了?劝你乖乖别动,这些是雪蛛丝,越挣扎捆得越紧。哦,也不能大声说话,否则,你把雪蛛吵醒了,沿着蛛丝爬到你那白嫩的胳膊腿上咬上几口就不妙了。”

    燕王像是在与老朋友说笑话似的。

    夏雪却恨得牙痒痒,难怪一路上他都表现得异常安静,做个听话的俘虏,原来是早有后招。千金阁里难道还有他的眼线,还是在路上就被人跟踪了?他的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与他接上头的?她竟都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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