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夫人笑笑,看向她,“你没学吗”
宋音序摇摇头,大眼睛里都是对苏蔓青的羡慕,“学过,但是学不会,大概是我天生脑子笨吧。”
苏蔓青露出了微微得意的笑容,当然难学了,她可是学了很久的呢,但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不着急的,音序,你还小呢,这种事情要慢慢来。”
宋音序受教般点着头,“嗯嗯,我知道啦。”
几人笑呵呵的聊着天,忽然,苏阿姨转头问司夫人,“渔莞,如果习政和蔓青结婚了,那音序她”
后半句她看了宋音序一眼,没说下去。
宋音序吃着糕点,表情全然的不在意,表面看,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但心里也有一番思量,苏蔓青都被司习政嫌弃成什么样了还要嫁给他当真是为了政治联姻什么都无所谓了还是说,苏蔓青实在太仰慕司习政了,非要嫁给他不可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发现自己心里酸得厉害。司习政这丫的,明明就跟苏蔓青在继续见面,居然一方面来亲她抱她真他妈是个渣男
“如果他们结婚了,音序当然是过来和我们住,她是习政的养女,自然就是我们的家人了。”
“那就好,不过音序她同意吗”讲究民主的苏阿姨看着她。
宋音序没意见,跟着点头,“我无所谓啊,只要蔓青姐姐开心就行了。”
苏蔓青对她露出了温柔赞赏的笑容。
茶喝多了,就想上厕所,宋音序趁着她们聊天的空档,偷偷溜了出来。
小解后,她站在琉璃台前洗了洗手,从厕所出来,佣人向她递了快白色手巾,宋音序结果,随手擦了擦,放回去。
走在过道上,本来想走回客厅的,但老宅实在太大了,她走着走着就迷失了方向,然后不知道怎么的就来到了后花园,往后看了眼来时的路,表情有些茫然,咦,她刚才明明是走这条路去洗手间的呀,怎么出来就变成花园了
而既然来了,她也不纠结了,伸手推开眼前的玻璃门,一阵晚风拂来,吹散心里头的郁闷。
后花园铺满了碧绿的方块草坪,有一个泳池,还有一架缠满紫花藤的荡秋千。
宋音序走过去,坐在秋千上,看着天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神情有些恍然。
夜色里,头顶有忽明忽暗的红色火光。
那是二楼的某一个阳台。
宋音序仰头望着,心知立在栏杆后的人就是司习政,没有说话,瞅了他一眼,转开视线。
那模样跟很嫌弃他似的。
司习政也静静地俯视着她,没有开口。
一会之后,那抹抽烟的身影不见了,宋音序看了眼空落落的阳台,心里有说不出的惆怅。
人怎么就那么奇怪呢
见着人的时候吧,不想搭理他,人走了之后,又觉得委屈失落,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情感,总之挺不好受的。
宋音序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子,睫毛幽长幽长的,在眼睑处投下一层美丽的剪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窸窸窣窣,有人在靠近。
她回过神来,转头,就见司习政从夜色里慢慢走出来,手上端着一杯净水,面部线条绷得紧紧的。
她的心里的委屈忽然就全消散了,变成了微微的,细细的暖。
其实她知道司习政不喜欢苏蔓青,她故意恶心他的。
果然,司习政的脸孔冷了冷,而后没说话,只沉步往前走,到了她跟前,步伐停下,团着眉,“宋音序。”
“”
“你刚才叫我什么”夜色里,他的眼眸格外幽沉。
宋音序想起了刚才的称呼,故意装傻,“我刚才叫你什么”
“你有数。”
“那又怎么样”她扭开头,唇上挂着浅笑,“是你先不搭理我的,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他冷冷重复这几个字,忽然俯下身子来,目光阴沉,“你就这么想做我的女儿”
“也不错啊,有的吃,有的喝,爸爸还位高权重,我有什么不高兴的”
“你说这些话有意思吗”他的气息忽然逼近,俊脸距离自己,只有一片纸张般薄薄的距离。
宋音序怔了怔,退开一些,脸上淌着温温浅浅的笑,“有意思。”
他脸色一厉,甩袖离去。
没走出两步,又觉得实在气极了,两三步走过来,猛地提起她的后领口,“宋音序。”
宋音序吓了一跳,魂都差点吓没了,气势也自然没了,“干干嘛”
“你把户头里的钱全取走了。”
“对啊。”她坦诚道:“我打过电话给你的,你没接。”
他眯着眼睛,嗓音低沉压迫,“我前几天才把钱转给你,今天你就全转移走了,宋音序,我真是小看你了。”
“那钱我办正事去了,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冷冷的打断了,“哼,养小白脸去了”
“什么养小白脸去了”
“你就这么饥渴连那种货色都要可知道之前,他曾想对你下药迷奸你”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讽刺。
宋音序微微一怔,团眉,“你在说什么啊”
“我说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天天和他去约会,早出晚归的,你这样子还像个高中生吗你就这么缺爱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吗先是想对亦娄下手,现在又跟你的男同学眉来眼去,还把钱拿去给他,你到底还有没有脑子和自尊了”
听完这一切,宋音序的眼神变得幽暗,然后笑起来,“呵,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个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缺爱的女人”
他抿住唇,神色紧绷,“难道不是成天跟个男同学出去鬼混,连家都不回了。”
“我没回”
“回了,是回了,只是每晚三更半夜才回来,谈恋爱谈得连饭都不吃了,真是有情饮水饱,呵等他把你的钱都骗光了,看他还搭理你不。”
对于他的讽刺,宋音序许久都没有说话,终于,她失笑,“司习政,你可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可笑。”
“我很可笑”他冷冷重复这句话,眼里的阴霾更重。
“不是么不觉得自己像个妒夫一样么说出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诬陷话。”她的眼睛静静的,声音也静静的,头从到尾,带着一股令人恼火的淡定,“可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呢跟相亲对象断都没有断干净的人,有资格在这里指责我你以什么立场来说这些话以我的监护人吧抱歉呢,爸爸,就算我喊你爸爸,你仍旧没资格管我谈恋爱的事情,因为,我的意志的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