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这样做是要让进入的人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什么叫做虽死不得安生。他们在里面将会遭受无尽的修罗苦难,为生前犯下的累累罪行赎罪。
宁宇踏那片土地,感觉很妙。
里面浩瀚无边,有灿漫阳光,有葱郁树木,有涓涓河流,与自己曾经生活过的人间界并没有什么两样。
但这样的世界并不排斥他的极阴之体,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血色,体内的腐朽之气一扫而光,如同重生了一样。所以他现在虽是鬼魅之身,却不曾感受到自己已经死去。
宁宇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世界,这是一个生机盎然万物竞生的世界,与地狱其他层死气沉沉阴森恐怖完全不一样,这完全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不是说这里是修罗地域吗?怎么感觉一点都不像!”宁宇一脸懵逼。
咻!
然而在这时,一黑一白两道光影从地平线那里极速朝宁宇凌空冲来。
宁宇瞳孔猛缩,他生前的修为还在,一眼能看清那是两个一黑一白的恐怖人物。
“能够御空飞行修为起码是一名宇将末期!”宁宇暗道。
当今天地已知的修为境界可划分为宇兵、宇将、宇王、宇帝、宇仙、宇仙王、宇仙帝。
每一个境界都分初期、期、末期以及巅峰圆满四个层次。至于宇仙帝之还有没有其他境界以宁家的底蕴根本没法知晓。
有人说有,那是超脱天地之外的存在。也有人说没有,宇仙帝便是仙道巅峰。
宁宇生前是一名宇将末期,堪堪能够御空飞行。
砰!
宁宇跟前的虚空炸开,一男一女出现在宁宇空。
男的一身黑衣,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女的一身白衣,貌美如花,娇艳欲滴。
宁宇迅速搜索自己记忆对地狱的认知,脸色骤变,颤声道:“地狱尊者,黑白无常!”
“咯咯!”
妩媚的笑声响起,白无常抛了个媚眼给宁宇,道:“有点眼光嘛,不像是个对孟婆下得起手的人。怎么样?本尊貌美如花,你现在是不是燥热难耐?”
宁宇一听刹那失神,像丢了魂似的。这让他背脊冷汗直冒。
都说白无常媚如狐狸,倾国倾城,可勾天下男人的魂魄,此话果真不假。
况且黑白无常乃地狱的两位尊者,阎王身边的大红人,实力深不可测,地位与牛头马面、武判官等不分下。
“咋地?孟婆都能,对我反而没兴趣?”白无常妩媚动人,掩嘴笑道。
黑无常瞥了一眼白无常,没好气道:“别难为小兄弟了,人家性取向不好你这一口!”
随后他看向宁宇,道:“你小子也算有点福分,孟婆不但不追究你的事,还拿出一生储蓄贿赂我两,让我们给你安排个轻松点的差事。”
宁宇一愣,脸火辣辣的,一股深深的愧疚感油然心生。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以他的性子又怎会做出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黑无常嘴边挂着阴邪的笑容,道:“钱我们收是收了,但这第十八层地狱哪有什么轻松的差事,你说这不是为难我们吗?”
宁宇一听心不由得咯噔一下,孟婆在奈何桥替阎王卖孟婆汤,天下鬼魂都得买,这里面的油水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如果她真的掏了钱给他铺路,数额绝对不会少。
“咯咯,你看这小兄弟说话是有水平,可一些只会拍马屁的鬼含蓄多了!”白无常白了宁宇一眼大笑道。
“但问题我们也收了另外一份子钱啊,而且还不少!”黑无常露出为难之色,道。
宁宇一听脸色一沉,这地狱乱象横生,腐败程度人间界更甚,这背后肯定有唐家的人在使劲捅咕。
“害怕了吗?”宁宇眸内寒光乍泄,他心思急转,知道此时若不争取,说不定他连唐峰的面都没见着已经再死一次。
“两位尊者,我宁家也有在地狱经营的死者,今日之情他们一定不会亏待两位的。”宁宇非常赤 裸的道。
在地狱是这点好,你买我卖,只要有利可图,会非常直接。
黑白无常一愣,白无常凑到黑无常耳边小声道:“孟婆也是吃皇粮的,咱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既然拿了钱多少给她个面子,你说呢?”
“但唐家那边不好交代啊!”黑无常蹙眉道。
“你傻啊,咱当官的还怕一个经商的啊。不过咱也不能跟钱过不去,要不这样咱把他修为废了,然后随便丢到一个死亡率稍微低点的城市,那双方都算有个交代了。”白无常挤眉弄眼道。
“还是你聪明,这么办了!”黑无常深以为然的道。
宁宇看到那两人交头接耳,大感不妙,撒腿跑。但黑无常直接拍出一只大手,轰在他的后背。他只感觉小腹一热,丹田猛的炸碎,汩汩真气如怒海狂潮般逆流而行,体内经脉寸寸崩碎,一身修为付诸东流。
啊!
宁宇七窍流血,发出一声惊天惨叫,此晕死过去。
白无常瞪着黑无常怒道:“你咋下那么重手,全身经脉尽断,他这一生算废了,以后根本不可能继续修行!”
“嘿嘿,要怪怪他命不好,怪不得别人!”黑无常阴笑道。
“你连孟婆的面子都不给,看来唐家答应你的条件不简单!”白无常冷梆梆的道。
“是不简单,他们答应我在人间界找几个绝美女人杀了送下来给我当通房丫鬟。这第十八层地狱早死晚死都一样,没什么好怜悯的。”黑无常冷漠的道。
进入第十八层地狱能不能修行结果都一个样,能修行的会活得久一点,但遭受的苦难也会久一点,还不如早死早解脱。
白无常无语,看向宁宇不禁摇了摇头,宁宇最终还是败在了贪婪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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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宁宇幽幽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破旧的木床,浑身酸痛难耐。
宁宇挣扎着坐了起来,咬牙切齿,狠狠道:“黑白无常,等老子在第十八层地狱混出了头定要你们好看!”
随后他扫了一圈四周,这是一间无破旧的土屋,家徒四壁。阳光从屋顶那破碎的瓦片照射进来一束一束的,映出五彩光晕,还挺唯美。
宁宇正襟危坐,吸纳吐气,但很快他额头泌出了滴滴汗珠,脸色越来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