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半步上云端 >第五十九章
    五行阵世界妙不可言,山岚水秀,尘清香澈,像远古图绘,徐徐展开。

    对应着金、木、水、火、土五行,需要五人组队破阵。

    眼下只有华林、华清、凤清和我,还得再找一人。

    经过入阵时的厮斗,血腥味遍染整个小世界,我顺手折了根树枝,来回摆弄也看不出什么问题。

    华林摸了摸黏湿的土地,犹疑道:“似乎是上古绘卷的一种,用术法保存蛮荒之地,用来历练后人。若真是如此的话,势必会有蛮荒凶兽、天障险峻,大家小心一点。”

    嚯,还真有这么变态的试炼。

    我将攀沿的树藤扯下来,绑在腰间,攥了一只离虫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向前方摸索。凤清有些不耐烦,腾身踏上树干,脚下突然一软,方才还挺硬的树枝登时化成花斑蟒蛇,将她紧紧缠住。我顺势将腰间藤蔓甩过去,凤清果断抓住,刚一用力,就从迅速收紧的蛇身蹿出,我提气对准这蛇头就是一掌。

    蛇尾抽动了几下,又变回原先的模样。凤清惊魂未定,但见树干中掉出一枚玉牌,正面刻着‘木’字,反面绘着古朴的花纹。

    玉牌清润透亮,对着阳光看去,能看见玉中胎光。

    华林细看下,道:“这面刻着木字,恐怕还有金水火土四枚。”

    华清扶起凤清,一行人继续寻找其他玉牌。

    一路上,不但有天然形成的陷阱,还有之前的人动的手脚,更有像破布兜似的耷拉在树枝上的尸体,探鼻息已经气若游丝。华清将这些人捞下来,简单包扎过后,准备扔到路边,忽的有个垂死之人猛地扑来,凤清抬手就是致命一刀,鲜血从他喉咙间喷溅,华林赶紧捂住华清的眼睛,将这幕惨状隔绝于外。

    凤清收起刀,用衣摆擦拭刀刃,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告诫的意味极浓。

    我不以为意道:“凤姑娘好刀法。”

    凤清从鼻腔中哼出一团冷气,抬头挺胸地走在前。华清唏嘘:“早知道刚才不该救她,就让她烂在蛇肚子里,看她能猖狂到几时。”

    华林无奈的摇头。

    五行阵世界不分昼夜,算了下时辰,差不多进来五个时辰了。经过几番寻找,手里的玉牌又多出来一枚。

    还差三枚。

    毫无头绪之际,我对身后茂密的丛林喊道:“跟了我们一路,你可有什么发现?”

    走在前方的华林华清愣神,唯有凤清露出意外的神色。

    原本遮天蔽日的丛林中,缓缓走出一个玄衣覆傩面的男子。

    他脸上的傩面用得是上好的桃木,又称仙木,很少有人能佩戴。见我笑眯眯地看他,也不继续上前一步。

    僵持着,华林开口道:“敢问阁下是何人?”

    男子沉默片刻,声音有着隐藏不住的沙哑和低沉:“奉人之命,保护滕姑娘。”

    “我记得你,你的剑叫七绝。”我不假思索道。我曾心仪那把剑。爱屋及乌,顺带记住了剑的主人。只是傩教的人为什么要保护我?

    男子似被这话震撼了一样,沉默的感受着我投来的目光。

    继续僵持着,华清晃动酸疼的脖颈,咕哝道:“原以为离州肖错将军是有名的锯嘴葫芦,没想到又碰到一个闷油瓶。”

    男子又静默了一会儿,忽然朝我扑过来,我惊道:“光天化日,你干嘛……”

    就在此时,周遭的丛林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死,连途经的河流都渐渐干涸到露出河床,这一切来势迅猛,令人触不及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绿洲变成了沙漠。

    一只巨兽从远处晃悠悠的走来。

    牛的形状,白色的脑袋,长着一只眼睛和蛇一样的尾巴。但凡经过的地方,都成了寸草不生的荒漠。它走的极慢,却在眨眼间来到跟前,粗如屋盖的脚掌就要踩下来。

    混乱中,我们只得分头跑。

    扬起的沙土令人迷失,我抓紧身旁的人,使出浑身解数,夺路而逃。身后还在呼呼作响,稍慢一步,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不知跑了多久,身后没了动静,回头一看,眼前出现一座奇异的山峦。

    这山峦似乎是巨兽所化,上面布满粗糙的纹理。

    我终于有空看了看身边人,刚才忙不择路的逃命,哪顾得上他怎样。

    “兄台,好险啊。”

    玄衣覆傩面的男子不搭话。

    “兄台,我同伴呢?”

    依旧沉默。

    “兄台,贵姓呐?”

    他终于回了:“灯华。”

    我抱拳:“原来是灯兄啊,好古怪的姓氏。在下滕摇,刚才拉扯灯兄一路逃命,还请灯兄不要见怪昂。”

    “灯华是名。”

    “……”我个暴脾气,多说两个字能死啊。

    为了寻找走散的华林三人,我只得和闷油瓶上路。

    老实说,这厮话真的很少,少到全程都是我在自言自语。他没抑郁,我快抑郁了。

    找了半天,除了眼前巨兽所化的山峦,根本不见半个人影。看来只有翻过这座山峦,才有希望找到人。

    我抓了把沙土揣在怀里,继续不厌其烦的跟他沟通感情。好在这种近乎自绝似的聊天,总算在半山腰等到丁点反应,他指着山中的泉眼道:“有水。”

    我差点跟着泪如泉涌,好孩子,真不容易啊。

    我跑到泉边,嘴唇发干,掬了一捧水,刚往嘴边送,便被他一把打落:“有毒。”

    我真的要肝脑涂地地膜拜他了:“你可以早点说啊。”

    灯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翻手倒下,青绿色的液体混入泉水,引来一阵沸腾。泉水竟变成一条条怪鱼,明明长着鱼的身子,却有着狗的脑袋,开口是婴孩般的啼哭声。

    灯华解开如墨的衣衫,从胸前拔出一把重剑。

    剑劈泉眼,直击苍空。

    一条条怪鱼变成一枚枚刻着‘水’字的玉牌,尽数收到他玄色的袖口中,那柄重剑被重新塞回胸前,等我回过神来,别说是怪鱼了,连泉水都不见半分。

    “你、你的这把剑,到底是什么宝贝?”我顾不得想怪鱼的事,满眼都是重剑的光影,满脑子想着要不要夺过来。

    灯华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走开。

    在山顶误打误撞地碰到华林三人,此刻华林也拿到了一枚玉牌,如今只差刻有‘土’字的玉牌。

    “我刚才看了方位,西南方便是阵眼所在,不管能不能找到第五枚玉牌,我们都要出去。”华清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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