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常老爷子可以确定季溪是他孩子的后人。
只是有一点常老爷子有些疑问,那就是他在调查季溪母亲的时候,发现季溪母亲的年龄跟季如春离家出走的时间对不上。
要相差几年。
是季溪的母亲把年龄改小了还是当年季如春生下的是个男孩?
没有人给常老爷子答案。
所以当下他依然需要寻找季如春的下落。
当然,这么多年他一直都没有放弃寻找季如春,因为当年季如春离家出走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辜负了她。
他对季如春是有愧欠的。
季如春走后他虽然也有过几个女人,但这些女人在他生命里如昙花一现并没有留下什么涟漪。都不及季如春在他心目中的重量,所以后来他也就没有成家的打算。
对于男人来说这也算是痴情。
现在他巳经六十多岁了,岁月无情地在他脸上留下了风霜,他也进入了古稀之年。
回首一生,他总是无限的感慨,如果当年他能更坚定一些,他跟季如春的人生也许不会像现在这样。
至于自己有个孩子这件事,常老爷子也是后来知道的。
那是二十几年前,他在寻找季如春的时候有人告诉他。季如春当年会离家出走因为怀孕。
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如果没有结婚就怀孕对于自己或是整个家族来说都是一种耻辱。
加上常老爷子又在那个节骨眼上跟她分手,季如春自知安城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于是留了一封信就离开了。
信上,她让徐家人不要找她。
信中也透露出她怀有身孕,就算徐家人找她回来她也无法在安城立足。
这也是常老爷子的消息来源。
得到这个消息后常老爷子去了一次徐家,想要亲眼看看那封信。但被徐家人拒绝了。
不仅如此,徐家人也否认季如春离家出走时怀有身孕。
常老爷子只好作罢,不过徐家人的否认却让他更加坚信季如春当年肯定是怀了他的孩子。
他这么多年找不到她,一定是她为了隐瞒身份隐姓埋了名。
那一年,他离开安城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回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就是常劢行。
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孩子,这中间也有常老爷子的私心,他想如果季如春后来想要嫁人把他的孩子送到了孤儿院,他希望那个孩子像他收养的孩子一样能找到一个好人家。
他对常劢行的好,更多地是想赎自己的罪。
再后来,徐家的后人也就是徐子洋移居海外,关于季如春。关于季如春的孩子也随着他们的离开石沉大海。
随后的日子里,常老爷子把所有的精力跟爱心全数投入到常劢行身上,他给他最好的教育资源,带他进入商界,手把手地教他在这个社会上立足。
但随着年龄越来越大,关于孩子的事情重返他的心头渐渐地成为了他的一个心病。
于是他把这块心病讲给了收养的孙子常劢行听。
并且拿出季如春的照片委托他去寻找。
常劢行的父母是出意外过世的,而他也没有其它的亲人,于是十岁的他被送到了孤儿院。
他是在常老爷子的关爱下长大的,所以他早以拿常老爷子为亲人,对于常老爷子的这块心病他很是上心工作之余的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四处寻找季如春的下落。
因为常家在名都的地位,加上他并不知道季如春后来有没有结婚,所以常劢行的调查都是私下里进行。
他找了很多侦探社,让他们拿着季如春当年的照片暗中寻找。
结果自然一无所获。
侦探社的人认为季如春离开安城已经四十多年了,相貌上肯定有所变化,还跟常劢行仔细研究过季如春的脸部特征及老后的变化。
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现代科技进行过电脑合成。
因为这些原因常劢行对季如春样貌十分熟悉。
所以当他在玉石交易中心看到了季溪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生怎么跟季如春年轻时那么像!
于是他把这一信息告诉了常老爷子,常老爷子连忙让他联系季溪,想看一看她。
当常老爷子看到季溪时也是不敢置信。但当时常老爷子并没有认为季溪会是自己的后人。
他想也许这个孩子只是像季如春而已,就算有关系也不一定跟他有关系,说不准是季如春后来跟别人生的后人。
是不是。一切靠事实说话。
他拿到了季溪的DNA样本,跟自己的做了比对。
最后结果显示她是自己的孙女。
至于是季溪母亲还是父亲是他跟季如春的孩子,他不想深究。
现在他想做的就是让季溪跟自己成为一家人。
如果直接找到季溪,把这一结果告诉她,常老爷子担心季溪知道以前的事后会把这一切怪罪到他头上。
因为他后来了解到季溪跟她的母亲过着十分清苦的生活。
不仅如此几年前季溪的母亲为了钱还让季溪屈身于一个老男人。
这些不堪的往事都因他当年的过错。
如果他不抛弃季如春,季溪也就不会遭受那一切。
而且现在季溪已经摆脱了困境,她不见得能认他这个爷爷或是外公。
所以想让季溪成为自己的家人唯一办法就是让季溪成为常劢行的妻子。
当然,这中间也有常老爷子自私的想法。
那就是季溪如果成为了常劢行的妻子,他所有的家产就会留在常家。
因为常劢行现在是他的孙子。
常老爷子在常劢行面前自然不会透露出自己的这些想法。因为他并不知道常劢行是否愿意。
必定季溪现在已经结了婚,有丈夫有孩子。那怕她离了婚,让常劢行去娶一个有过婚史并且生育过孩子的女人为妻。他觉得这对常劢行来说也太过于勉强。
他没有流露出这个意思,但鉴定结果出来后常劢行主动跟常老爷子谈了自己的想法。
他说既然季溪是老爷子的亲孙女,那么常家的这些家业自然由季溪来继承。
他让常老爷子不必考虑他的感受。
他说的很坦然。
坦然到常老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