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萦抿了抿嘴，觉得还是先换下喜服再去同李云深好好谈一谈。
她换了一身红色的裙子，像极了那日她去摘的红梅。
李云深抱着双臂看着她从里屋走了出来，心里想，这株红梅终究还是被他给摘了。
只是李沉萦好像不怎么高兴。
李云深盯着她，问道：“你为什么不笑？”
李沉萦看着他，没说话。
他又问道：“你不高兴？”
“高兴。”李沉萦说，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两只手竟然有一些无措地捏着裙边。
李云深将她细微的东西都收进了眼里，问道：“你不喜欢这件裙子？”
“我很喜欢。”她说。
这个裙子确然不如尚衣局给她做得好，却是她穿得最称心的一件了。
李云深看着她，不懂为什么她明明说着高兴，看起来却像个小孩子一般无措，又像个老人一般心思沉重。
凡间的姑娘心思都是这么难猜的吗？
李云深叹了一口气，挠了挠头，询问道：“你是不是饿了？我听说你们凡人成亲之前女子好像都是不让吃东西的。”
李沉萦看着他这副模样，都完全没有办法对他生气，她咬了咬下嘴唇，忽然说道：“我想吃糖葫芦。”
李云深一下子没有听清：“什么？”
她微微提高了一点儿声音，无清晰地说道：“我说，我想吃糖葫芦！”
李云深弯了眉眼，笑着说：“不是糖葫芦吗？走，我带你去买。”
纵然现在适逢乱世，但是街来来往往做生意的人还是有很多，熙熙攘攘的，很有一些热闹。李沉萦长这么大还没有怎么出过宫，这是她第一次这般自由地在民间逛着街。
李云深一眼便看了街卖糖葫芦的，随手变出了一块银子，丢给了那个小贩：“喏，买下糖葫芦，够不够？”
那小贩眼睛都直了，忙不迭地点点头说：“够了够了！买下小的都够了！”
“哎我可不要买你！”李云深说，“我只买糖葫芦。”
那小贩将钱咬了咬，塞进了自个儿口袋里头，将一整扎糖葫芦递给了李云深，说道：“客官您拿好！”
李云深将那一扎糖葫芦压下来，递到了李沉萦的面前，说：“怎么样？糖葫芦！想吃多少吃多少！”
“这太多了……”李沉萦摇摇头，拿了一串下来，说道，“我不要这么多，我只要一串。”
那小贩眼看着到手的银子要飞走了，心疼极了，巴巴地说道：“您都买了吧！您看我这……我也没钱找给您啊！”
李沉萦咬着糖葫芦串儿，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办。
“喜欢吃吗？”李云深看着她。
李沉萦点了点头，嘴里咬着一颗山楂。
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李云深将手那一扎糖葫芦递给了小贩，说道：“拿着！多的钱赏你了！”
他好心情地说：“爷今儿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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