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茅山鬼咒 >第十章:仇恨
    我在床辗转反侧,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终于是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出去的时候我师父正在客厅和亚伯大巫谈着话,看样子谈的还挺不错的。不得不说,我师父这聊天的功夫,那还真的不是吹的。

    我见他们两聊得挺嗨,也不去打扰他们,走到了吊脚楼外边,看着这湘西的青山绿水,不得不说,这湘西的风景真的是美。

    沈从先生的《边城》对这湘西的描写十分的细腻秀美,读起来颇有身临其境之感,但是,当年自己真正来到这原地的时候才会发现,书只是将这美景描绘出了百分之三十,剩下的百分之七十,不亲自来湘西走一趟是绝对感受不出来的。

    我在这吊脚楼边站了好一会儿,寨子里面的不少人走过这亚伯大巫的楼前都会停下来多看我两眼,跟看个珍稀动物一样。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个苗寨本来地处深山,我老家的那村子都还要偏僻,寨子里面有的老人一辈子都没有出去,对外面的世界也是一无所知的,不知为何,我想到了老子《道德经》的那种小国寡民的社会形态。

    外面的世界固然很精彩,但是外面的世界也包含着很多的无奈,但是,我们却依旧要踏出去,去接受社会的洗礼,这或许是人生的一种必须经历,但是这些深山里面的这些寨子里面的人却是躲过了这种过程。

    一直在寨子,过着在我们看来可能单调乏味的生活,没有电视,没有电话,更没有那些风月场所。

    虽然没有《桃花源记》那种“不知有汉,无论魏晋”的那种境界,但是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倒是令我生出了无的羡慕――但是我做不到。

    我的身份注定了我这一生的漂泊,这一点,从我跟着我师父的那一刻起我明白了,这个苗寨里面的生活是注定与我无缘的,或许我若是能够活到八九十岁,说不定倒是能够过这种清静无为的日子。

    说起来倒也挺讽刺的,我从小便学的是“清静无为”的思想,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为了活命,为了抗争,还是要不停的奔波忙碌。

    “师弟,想什么呢?”

    不知何时,我师兄和雷罡已经起来了,雷罡手里还拿着一个糖油粑粑吃着,咬了一大口,龇牙咧嘴的,看样子是被烫着了,他的手指着屋子里面,示意我进去吃早饭了。

    我对他们摇摇头,说没有想什么,是见这外面风景挺不错的,在这里站会。

    回到了屋,韦先递给我一个糖油粑粑,又给我倒了油茶,我看了看这个挺朴实的农家汉子,觉着他挺有意思的,又想到了昨晚他那万人坑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便叫他他继续说。

    韦先吃了两个糖油粑粑,又喝了一大杯的油茶,回忆了一下,这才和我们说起了那万人坑这个鬼的闹法。

    根据韦先的说法,在民国时期,军阀混战,当时除了势力最大的袁世凯之外,在四川这一带,还有不少的军阀头子,那时候,只要你有枪是爷,如果有点本事,拉几十号人,可以占山为王,而在他们这一片,出了一个山大王,叫冯藻。

    这个冯藻小时候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刚出生不到两年,母亲死了,他的父亲又是个酒鬼,后来十多岁的时候,那酒鬼父亲一天晚喝的太多,回来家的时候从桥掉进河里,淹死了。

    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都被泡涨了,这么一来,这个冯藻是父母双亡了,这个才十多岁的孩子便成了孤儿,可是那时候到处都不太平,哪里有人管他的生死,不过世道再乱,好人总是会有的,后来村里面一个做针线活儿的老人,见他可怜,便收留了他,给他一口饭吃,这老人像冯藻的奶奶一样照顾着他。

    可是在那军阀混战的乱世,想要太平的生活真的是太难了。

    本来冯藻好不容易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至少可以不用过那种吃了顿没下顿的生活了,可是才在这老人这里待了两年,这个老人便因为给一户地主家的姨太太缝衣裳时出了点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是一个小小的线头没有处理好。

    可是这么一个线头,却是使这个善良的老人丢了性命。

    那地主家的姨太太穿着那件衣服去城里参加了一次什么宴会,说是因为这个线头,在宴会被她的那些所谓姐妹之类的人嘲笑了,于是这个姨太太便怀气在心,原本极度小气的她一回到村子便找了这个老人。

    这户地主在这村里本来名声不好,仗着祖留下来的一些田产租给村里人,收着极高的利息,可以说是这村里面的小皇帝,村里人也都是不敢言而敢怒气,不过天高皇帝远,也没有人管,而且也管不了。

    因此这地主的姨太太便带着地主和一大班子的人,到了这老人的家里,一顿的打砸,家里一个老人和一个小孩儿啊,哪里拦的住那些家丁?

    原本以为打砸完了东西,这事儿也完了,可是在出门的时候,那姨太太还转身踢了那老人一脚,骂了几句。

    这一脚踢在了老人的心窝子面,原本八十多岁的老人了,哪里经得起这一脚,当即便倒了下去,一口血吐了出来。

    冯藻见状,便去抱着了那个姨太太的脚,不要她走,不用说,那恶毒的姨太太又是一脚将冯藻给踢翻,还骂了一句有人生没人养的玩意儿。

    结果不必说,当天晚,那老人便去世了,去的时候十分的痛苦。

    第二天下葬的时候,还是村里人凑的钱,打了一口薄皮棺材,简单的给埋了。

    老人下葬以后,冯藻在老人的墓前活活跪了一天一夜,好几次晕死了过去,都是被村里的好心人给救了回去。

    父母双亡,老人的死去,那地主家的剥削,姨太太的恶毒,都在这个小小的少年心里扎下了深深的仇恨的种子。

    仇恨,能够使人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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