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您又打翻了将军的醋坛 >第三百一十七章 生死之交
    “不,我想!”长公主急着喊道,“我记住了,明日子时,佛像前,我…”

    长公主的话还没说完,廖青就已经在徐朗的授意下,绕道了这人的身后,给了她一记手刀把人砍回了真正的梦乡里。

    徐朗走上前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长公主的面容,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恨意。时至今日,她都不知悔改,那他也绝不会放过她!

    “廖青,你这记手刀是不是下手太轻了。”徐朗的话语里隐含了一丝责备。

    廖青一僵,额头上细密的冷汗又止不住的冒了出来,从刚才窝在角落纵观二人对话时,廖青就怕的要死,深怕这人一个忍不住就要临时痛下杀手了,如今徐朗这话很明显是因为长公主的不是把自己也牵累进去了,连解释道:“先生,我是怕再重一些,她明日醒来要觉得不对了,万一被她察觉到…恐会坏事。”

    徐朗冷哼了一声,收起了自己的视线,从怀里掏了个手帕出来,擦拭着自己刚刚碰过长公主的双手,擦完后直接扔给了廖青:“拿回去以后就烧掉吧,真脏!”

    他对她永远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连碰她一下都会觉得脏。

    廖青无辜的捧着手帕,道了句是。

    徐朗率先踏出了房门,袭来的冷风让男人看似略有单薄的身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他看向树上蛰伏程韵,还是礼貌性的给了人一个眼神示意,但是程韵却从那个眼神中悟出了疏离。

    对比一下徐朗进去时给自己的那个欠揍的微笑,这显然是进去之后遇见了什么恶心人的事?

    程韵好奇了,什么事还能把对万物万事都波澜不惊的徐朗恶心到?

    廖青是随后出来的,他手里拿着的仿佛是平日里徐朗爱炫耀的那把扇子,正大敞着房门,把屋内燃出来的烟一点点扇到屋外,那烟被赶出房门后,便自行消散了个彻底。

    廖青做完善后工作后,又环顾了一眼房内,见和来时一致后,才阉上房门跟上了徐朗的脚步。

    清晨。

    在顾予笙眼里,这或许是极其平静的一夜,但是在长公主眼里,这一夜明显有点惊险。

    其实,在徐朗走后,她进入梦乡便又做了个梦,还是关于徐朗的,只不过这次显然刺激的多,她梦见了自己亲手杀了容绫,但是还没等自己欣喜若狂时,那捂着伤口的人,却突然变成了徐朗。

    然后,她挣扎着从梦里醒来,看清了四周的一切,才确信昨天的一切真的只是梦。

    梦境里的东西逐渐被自己的大脑弱化,但是她却隐约能够记起来,徐朗说,如果她想见他,可以今日子时在佛像前相见。长公主坐在梳妆台前自嘲的笑了笑,不过是一个梦罢了,都死了二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还遇见。

    就算遇见也是惊不是喜了。

    另一边的顾予笙,蹲在门口守着小师傅送斋饭的时候,拦下了小师傅手里的托盘,亲自敲响了容昭的房门,还给小师傅丢了个眼神。

    那小师傅是个上道的,便连忙喊道:“施主,用饭了。”

    容昭应声起来开门,却在看见顾予笙那张笑脸的时候,回手就要关门。

    但是容昭身手再快,也快不过顾予笙这个习武的小丫头,小姑娘用脚卡在一侧门上,稍微闪了个身便钻进了容昭房里,而容昭关门的动作虽然得以继续,却把顾予笙关进了自己的房里。

    容昭有些无奈的看着她,小姑娘嘿嘿一笑:“先来用早膳,你不饿么?”

    被关在门外的小师傅一愣,低着头默念道:“阿弥陀佛,非礼勿视。”

    容昭拿她没辙,知道昨天给了他一整日躲她的时间已经是极限了,今天再躲着,只怕小姑娘会干脆把这厢房掀了,便也只好依言坐了过去。

    他捧起白粥默默的喝,顾予笙就坐在他旁边,支棱个脑袋看他。

    其实她也懂得,自己和容昭没有任何关系,她既然不能回应容昭的感情,就该时时刻刻铭记要远离他。可是,她又做不到看着容昭这样颓废下去,换成哪个亲朋好友,看见他这幅样子都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但是,容昭到头来,只有自己这么一个可完全信任的人。

    既算不上亲人,也算不得朋友。

    思及此,顾予笙便觉得自己心疼容昭。

    “别光喝粥,你吃两口小菜。”小师傅知道容昭一个人住,便只送来了一副餐具,顾予笙便只能用嘴嘱咐他。

    容昭无奈问道:“别光看我,你用完早膳了?”

    顾予笙摇摇头,她哪里有空,小师傅送膳都是差不多固定时间,按照房间先后的。她死盯着容昭这边,那还有心情等自己的。

    容昭道:“拿过来一起吃吧。”

    顾予笙狐疑,她怕这只精明的狐狸转眼便又把自己关在外面,自己消化了。

    “…”容昭承诺,“保证不关门行了吧。”

    于是顾予笙哒哒哒的跑回自己的房间,端了属于自己的那碗白粥,又哒哒哒的跑到容昭的房间,陪他一起。

    一口热乎乎的白粥下肚,顾予笙才觉得自己的手脚开始逐渐回暖了。

    “天气这么冷,你就一直蹲在门口守着送膳的小师傅。”容昭问道。

    顾予笙大方承认:“是有些冷,但是怕你今日也不肯给我开门。”

    “为什么一定要我开门。”

    顾予笙沉默了一下,像是在想说辞,随后用筷子敲了一下容昭的额头,很是正经的道:“不是什么事都必须自己消化的,有的时候,有的事情,就是得别人拉你一把,你才能挺过来。阿昭,我知道你这么些年全是自己过来的,但是,我一直当你是生死之交,我觉得很多事你都不该想着把我隔离在外。”

    容昭早已克制自己断了对顾予笙那种旖旎的念头,于是在顾予笙说出生死之交的时候,容昭反而觉得有些暖意。

    其实也不错吧,俗话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成亲了的还能闹和离呢。但是生死之交就不一样了,这是道义,认定了,那可是一辈子的事。

    所以他比顾延霍那厮对顾予笙来说,重要的多。

    容昭夹了口寺庙自己腌的咸菜,掩住了嘴角的笑意,顾左右而言他道:“怎么连腌咸菜都带了股桂花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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