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女人是漆黑的夜,多么期望漆黑的夜里能出现一丝微弱的光亮!满仓的出现恰好就扮演了这盏灯的角色。他昏黄,微弱,甚至于看不到一丝光亮,可是五年的军旅生涯,在汪玉晗以姐姐身份的严格调教之下。这盏昏黄暗淡的灯早已出落得腰杆笔直,能照亮汪玉晗心中的整片夜空。
“不要叫我姐,叫我媚儿!”汪玉晗的泪水透着满仓的脸颊缓缓的滴落在了满仓布满裂痕的嘴唇上,咸咸的,掺杂着一股子淡淡的清香。还是五年前那种味儿,满仓永世都不能淡忘汪玉晗身上的那股淡淡的清香。
“媚儿!”满仓惊愕着,呆呆的站在原地,摊开胳膊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终于不再说话。
揽着满仓的一双芊芊玉手搂的更紧了,汪玉晗呼出的微弱气息,就像五年前为躺在病床上的满仓擦拭汗水的气息一样。呼吸渐渐紧促,温润扑朔迷离的令人心神不宁,脸红心发慌。
“媚儿......齐媚儿......”这是汪玉晗最后的秘密了。她在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把一个姐姐最起码的疼爱,把一个上级最基本的关怀,把自己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要毫无保留的转交给眼前的,这个陪着自己出生入死的男人。在这个一直把自己当做姐姐的,既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面前,汪玉晗还有什么样的矜持不能放下......
汪玉晗的气息更加的微弱了,奄奄一息的扑打在满仓的耳根子处,留下一丝丝微微的余热。
“吻我!”汪玉晗把揽着满仓腰子的胳膊慢慢的松开,她要搂着满仓的脖子,用擦了口红的嘴唇吻别眼前这个她最爱的人。
胳膊微微动了几下,终于没有抬起来。汪玉晗倒下了。红红的嘴唇顺着满仓的脸颊划出一道温润的伤痕。
就在汪玉晗滑落的瞬间,情急之下的满仓一把将姐姐揽在了怀中。紧贴着姐姐后背的湿漉漉的衣服里温热的一片。汪玉晗中弹了!
“姐......姐......”
“媚儿......媚儿......”
“齐媚儿......齐媚儿......”
......
空旷的山谷里,宽阔而又湍急的河岸边,满仓的吼叫声透过身边的夜幕,直冲向天边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