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侯爷难哄 >第十七章 “侯爷还真是精打细算。”
    玩笑归玩笑,白清实敛了些笑意,说,“要不跟王管家说一句,给她换个地方?”

    汤盅的热气还在氤氲,顾长云指尖在盅沿上压了压,沉默片刻,“不用,放在别处恐她又要生事,就先在我眼皮子底下搁着罢。”

    次日清晨,云奕醒来洗漱完,一推开门就看见门外杵着的云七。

    惊奇,“我说云七,我不就是之前欺负了你几回,至于像防贼这样防我吗?”

    因为晏家的事云奕与云卫的几个师父有交集,和她相熟的官鹤生官老专教刀法,将云奕喊过去做考核,云奕的一身刀工最为出类拔萃,短刀长刀皆不在话下,官老一句“打得过她才算你们出师”硬生生让云卫又回炉重造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来云奕一直都在,官鹤生与其他长者一商量干脆请了云奕来当外练,云奕一直不知道天天被她修理的就是云卫,只当帮老朋友一个忙,喊的只是代号,昨天在侯府遇见几个相熟的面容才知道这是可巧赶上缘分了,一想到这儿云奕就得感慨一声有缘千里一线牵。

    云七皮笑肉不笑,“云姑娘之前便说了,江湖事江湖了,如今诸位都在侯府,云姑娘就算再厉害又能怎么着呢?”

    “好一句江湖事江湖了,”云奕对此心照不宣止住口,“侯府的小侍儿海棠,请问我的早膳在哪儿呢?”

    云七退开一步,神情动作瞬时与连翘翠云无异,“云姑娘这边请。”

    云奕没想到和顾长云一张桌子上吃饭,顾长云早上起来话少,白清实食不言,阿驿还没睡醒,一张桌子上三个人都默不作声。

    饭后,清茶刚端上来,陆沉来找顾长云来交代周孝锡一事,见云奕也在,犹豫着没有开口。

    云奕知趣起身,说,“侯爷,若是没事我就回去了,您若是用我让人去喊就是了。”

    “坐下,本侯在这你还想去哪?”顾长云懒懒瞥她一眼,朝陆沉抬抬下巴,“你说。”

    “周孝锡是想对侯爷下手,他官职小,在朝中也不起眼,私下在府中养着几个能人异士,有一人名为江渭孙,善毒,一人名为陈门,善轻功。”

    周孝锡就算当日在朝堂之上目有心虚之样的绿衣官员,话说到这就行了,在座都是明白人。

    云奕真心觉得惊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巧有自己送上门背黑锅的。

    顾长云冷笑,“我明平侯府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善轻功。”

    陆沉知意,“属下这就去将此二人带来。”

    “不用你,”顾长云目光转向云奕,“你去。”

    “我去?”云奕指了指自己,稀奇,“侯爷那么快就要用牌子了?”

    “你想的倒美,”顾长云淡淡一笑,“本侯不养闲人,你在侯府混吃混喝,本侯怎么就用不动你了?”

    才吃了两顿饭而已,云奕顿了一下,感慨,“侯爷还真是精打细算,会过日子。”

    三合楼,月杏儿无聊的趴在柜台拨算盘,柳正在她身边对账本,一人进来,月杏儿嗖的一下钻到了柜台下。

    柳正还没反应过来,来人扭头看过来,继而一枚银锭放在桌上,“店家,向您打听一个人。”

    是南衙禁军副都督,凌肖。

    三合楼乃京都第一大楼,消息灵通,来往不少江湖人士,暗处确实有买卖消息的生意。

    但江湖中人几乎是本能的抗拒与这些当官的有所牵扯。

    柳正反应快,双手将银锭往外推了推,笑道,“大人客气,草民一定知无不尽,只是我们楼里有规矩,不能随便收客人的东西,这银锭还请收好,”试探问,“不知大人想打听谁?”

    凌肖没有收回银锭,“我想打听一名为云奕的女子。”

    柜台下,月杏儿狠狠拧了一把柳正大腿,柳正险些喊出口。

    柳正咬牙忍住,“草民略有耳闻,不知大人想要打听什么?”

    凌肖上前一步,一只手搭在柜台上,“去向,我想打听此女子的去向。”

    柳正瞥一眼他的精铁护腕,轻描淡写几句,“此女子可是江湖中人,大人,京都繁盛,往来之人众多,江湖人凡事讲求一个缘字,这女子的去向属实是不知。”

    凌肖垂下眼,失望却不失礼的笑笑,“多有打扰。”

    柳正轻轻颔首,“大人,您的银锭请拿好。”

    凌肖拿了银锭转身离去。

    见他出了门,柳正才绷不住呲牙咧嘴的揉了揉大腿,“你干啥啊月杏儿,就算人家是打听小姐的用得着掐我吗?”

    月杏儿翻个白眼,钻出来没好气的说,“我见过他送主子回去,他应该是去百条巷找了没见人,才来问的。”

    柳正也顾不上揉大腿了,见鬼一样瞪大眼看着月杏儿。

    月杏儿烦着呢没理他,扔下算盘“噔噔噔”跑到后厨剁肉解气,挽着袖子一边剁一边嘟囔,“这都几日了主子还没有见人影,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还是还在明平侯府里,每次就知道让我等让我等,干什么事都没个准话,一点也不靠谱不靠谱……”

    眼看一条鱼被她剁成了肉泥,厨房里的人没一个敢拦住她,缩在一旁瑟瑟发抖。

    柳才平闻声赶来,离老远瞅见这架势扭头就走。

    一通发泄后,月杏儿丢下菜刀长长呼了口气,提着裙摆继续回前面柜台趴着摆弄算盘。

    一个厨娘看着一片狼藉的案板,叹口气,“今儿咱们的红烧鱼没了。”

    另一个厨娘探头来看了看,“我看这应该还能包馄饨。”

    “这肉太细,还是团丸子下古董羹罢……”

    因云卫回来,陆沉清闲了许多,一整日都陪在白清实的书房中。

    晚上顾长云和白清实在书房下棋,陆沉不放心,“侯爷,云姑娘出府了。”

    顾长云吃了白清实一个白子,“她就惯是晚上出行。”

    白清实不慌不忙的落下一子,棋盘上白子呈包围之势,“周孝锡是官混子,油头油脑一肚子心眼儿,不好查出证据。”

    顾长云黑子落下,将白子的包围撕出一个口子,“所以才没让陆沉去。”

    “就等她的消息罢。”

    周府,周孝锡自梦中被人泼醒,睁眼看夫人温氏坐在床边手中一个空茶杯,一抹脸上的水刚要发作,目光往下看见抵在温氏脖子上的一把短刀忽而像被掐住脖子一样失了声。

    云奕自温氏身后露出脸,一指放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周大人,您可小点声,吵着老太太歇息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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