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侯爷难哄 >第一百二十八章 “你认真的?”
    云奕着实黏人,一觉得顾长云的气息不见就难受的哼哼,顾长云坐在床头看她,咬牙切齿戳戳她的脸,骂一句小粘人精。

    裴文虎一路匆匆忙忙的被阿驿拉着跑,临到院门前了将阿驿拉住,见连翘在院里,高声喊了一句,“劳烦姑娘,通报一句,裴文虎有事求见。”

    连翘诧异的看了眼气喘吁吁的二人,连忙进去通报。

    不多时顾长云出来了,看见他们的样子也是一皱眉,“怎么了?”

    裴文虎撑着膝盖喘气,还未直起身,便见阿驿拿过他怀中一幅画上前几步,“唰”一声展开。

    “画,街上有云奕的画,好多。”

    顾长云神色一凛,大步走过院子拿过画细看,目光转到裴文虎怀里。

    裴文虎绷着脸,补充道,“这五幅全是在一个摊子上拿的,我问摊主这画打哪来的,他正要说,一枚银镖飞来正中喉咙,当场毙命,街上还有其他画摊挂了这些画,已经让跟着的那三位大哥去收了。”

    顾长云沉了脸,默不作声将画卷起来扔回裴文虎怀里。

    此事不知是谁人有意为之,裴文虎他们此番去收一位女子的画像,正中他人下怀,必然会引起暗处鼠辈的注意,若不能及时清查画像源头,云奕必当会暴露在京都各势力视线之下……

    顾长云袖中攥紧了拳,但若是放任不管,幕后之人没有等到想要的动静必当会自发大张旗鼓引人注目,到时风险更加不能管控,而且,单是想想云奕的画像放在京都各个画摊上任人把赏亵玩,顾长云不自觉阵阵冒火,恨不得将幕后之人拖出来碎尸万段。

    静默片刻,连翘在身后夺门而出,着急道,“侯爷!云姑娘又起热了!”

    顾长云闭了闭眼,对面前两人道,“阿驿,你带裴文虎去找白清实,裴文虎你将今日之事从头到尾细细讲与他听,再让他多找几个人去收画,叫陆沉过来找我。”

    之后便匆匆回了房中。

    约莫一个时辰后,沈麟来了,顾长云好不容易从安稳睡下的云奕那脱身,去书房见他。

    他到的时候,沈麟规矩的坐在椅子上,静静托着茶盏看上面的莲花纹饰,手边的小桌上摆了五六个画卷卷轴。

    顾长云面上表情没什么起伏,过去坐了,淡淡道,“来了啊。”

    沈麟嗯了一声,朝一边抬了抬下巴,嗓音有些哑,“匡求让我带来的,说是令夫人。”

    顾长云没说什么,“替我多谢他,你嗓子怎么了?”

    沈麟浅浅饮了一口莲子茶,轻描淡写,“昨晚上家里进了蝇子,扰的一晚上没睡好。”

    不知是皇上还是谁的人,也不知道是听了他的名号觉得新鲜想来踩探还是杀人灭口,总之他昨晚的小院很不安生,准备的机关尽数用上了,他就没睡,一听见动静就开始叫嚷着抓刺客,一边冷眼旁观那黑衣人在机关阵中寸步难行,一边不忘添两把火抓着身边的东西往人身上砸。

    无奈他住的小院地方偏,叫嚷了一会儿,歇一次,再叫嚷一会儿才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一下子传告了整个沈府,搅的上上下下谁都没能睡个好觉。

    长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那院中所谓的刺客为何而来,刚有传言说沈麟受明平侯重用,今晚就有刺客上门夜袭,简直不能再把传言落实。

    藏在沈太渊身后的兰氏咬着后槽牙,瞪眼望着院中被几名强壮家丁制服的黑衣人,一抬眼不经意同站在廊下的沈麟对视一眼,登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往后,这沈府再怎么办事也不能专门无视这沈家大少爷了,往前那层故意掩饰的纱被无情戳破,就算是官场不犯商场,也得掂量掂量沈麟的身份。

    这才只是第一步。

    黑衣人被送到了官府,沈麟一点也不好奇到底是谁的人,反正日后想要取他性命的人不计其数。

    就是他本是少言之人,昨晚一下子累着嗓子,今早就哑了,匡求早晨同他碰面,除了这些画卷,贴心的塞了一包下火消炎的忍冬花茶给他,明平侯府的小侍会办事,听他嗓子不好,也专门沏了清热的莲子茶过来。

    顾长云虽不知他的布棋,却大致能明白他要做什么,“你正在风头上,行事小心。”

    沈麟没应声,慢慢饮下半杯茶水,“这个,你打算怎么办?”

    顾长云看见他的目光轻轻落在一边的画卷上,眸光微动。

    有心之人好查,照着他的意图顺藤摸瓜便是,只是一牵扯到云奕他就有些拿不准了,而且,最主要是不知道这画像从何处流传出来的,竟是一夜之间满城书画摊都挂了那种美人图。

    云奕的性子比谁都谨慎,出门在外连真容都不怎么露,又如何能叫人画了像去。

    顾长云心头燥的慌,面沉如水,伸手拿了画卷一幅幅展开看。

    作画人技艺不精,描不出半分神韵,空有技艺罢了。

    顾长云一连将所有的都展开看了,渐渐咂摸出来一丝不对劲。

    沈麟察觉到他的变化,放下茶杯,“怎么了?”

    方才震惊之余没有细看,这画中人,全都不是云奕的真容,他知道云奕的小把戏,但云奕在他面前从来没有遮拦过自己的脸。

    少有的感觉到困惑,喃喃道,“难道只是巧合,是我草木皆兵了……”

    沈麟淡淡的泼冷水,“这个节骨眼上,草木可不是能作兵使。”

    顾长云回过神,失笑,叹道,“你这张嘴从来就没变过。”

    沈麟不动声色挑了挑唇角,不可置否。

    “且再等等……”顾长云垂眸,沉吟片刻,“等她醒了再说。”

    沈麟心弦微动,认真注视他,“你认真的?”

    顾长云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答非所问道,“这世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云奕。”

    云奕,沈麟将这二字细细嚼了一遍,庸鼓有斁,万舞有奕,先明平侯及夫人若是泉下有知,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于是他停了一小会,干巴巴挤出来一句,“嗯,挺好。”

    连翘着急忙慌的提着裙摆跑过来,一见有客人才放慢步子,快步过来急急唤了声侯爷。

    顾长云知道这是云奕又寻他呢,嘴角挂了点笑,对沈麟点点头,“病中缠人的很,我先过去看看。”

    沈麟莫名其妙从中品出来一次沾沾自喜。

    顾长云还没出门,连翘咬咬牙一跺脚,撵上去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顾长云神色突变,险些一个趔跌,扶住门框猛地回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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