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侯爷难哄 >第二百九十章 不够,再来一次。
    二小姐随家主一行人回来的消息一阵风似的传遍了整个晏家。

    这消息本身就足够使人纳罕,但更稀奇的是小姐还带了个男人在身边,姿态十分亲密,而这男人生的还特别好看,风度翩翩气宇不凡,十有八九就是京都里的那位明平侯了。

    听到消息的众人愣了几息,然后果断扔下手中伙计争先恐后呼朋唤友朝前院赶。

    “呦呵,二小姐回来啦!”

    “小姐回来了?!”

    “嘿家主居然能把二小姐带回来……”

    “二小姐!这我新摘的嫩菱角,过会儿给你送点去!”

    “我在花园里新架了个秋千,等天凉快些二小姐去玩罢。”

    “小姐带着相好回来啦!”

    “啥?相好?!”

    “咱们小姐可真有本事!”

    等等等等。

    在不知接到多少特意赶来围观、还故作不经意遮遮掩掩的目光后,云奕无奈扶额长叹一口气,斜眸看身侧顾长云,一幅云淡风轻面带微笑的矜持模样,并不觉得奇怪或者不自在。

    她原本还想是不是小侯爷有意端着,而后见他在遇到“这一定是小姐在京都的那位相好吧?”之类的笑问后,还颇为自得地轻轻点一点头以作回应,默默咽下要不要带他走偏静处的问句。

    倒是顾长云眸光流转注意到她的微妙神情,衣袖自然下垂,探指勾一勾她的手腕,低声问,“怎么了?”

    云奕不知揣着什么样的心情,笑叹,“顾公子好像很是适应,”她顿了下,沉吟道,“……这种场面。”

    顾长云挑眉,愉悦地低笑,“那倒不是,这种场面还是第一次见。”

    恰好行至拐角,四下无人,顾长云心神一动,抬手垫了她的后脑,将人轻轻抵到柱上,目光温柔专注,带着点戏谑问道,“不过我怎么觉得,这晏家上上下下,好像每个人都能认得出顾公子呢?”

    云奕舔了舔犬齿,但笑不语。

    那自然是因为晏家里人尽皆知,家中二小姐的心意从始至终、雷打不动地指向一人,每次出逃皆与京都与某人有关,不知为此惹家主生过多少气了。

    于是私下里多多少少都会关注些那位年轻侯爷的事,虽还未见过面,但名字和生平,已不知在口耳中传过成百上千次。

    花叶轻摇,坠在檐下的青瓷小铃叮铃细响,日光柔和地晕出光晕,荷缸中锦鱼晃着红纱一般的长尾轻触水面,点出圈圈涟漪。

    少年人心意相通,心动再心动。

    顾长云心生爱怜,俯身亲昵地同她蹭蹭鼻尖,掌心撑着她的侧颊抬起,深深吻了下去。

    略有些急切的吻,极致缠绵。

    云奕难耐地弓了下腰,情不自禁抱住他结实紧致的腰身,隔着薄薄几层衣衫紧紧相贴,气息暧昧地逐渐侵染交融,一切反应无所遁形。

    两人微微拉开距离,轻轻喘息。

    云奕眼尾泛红,双眸一层被他亲出来的水雾,又无意识地舔了舔热热痒痒的下唇。

    顾长云眼神陡然一暗,握在她腰侧的手收紧一瞬又放开,忍了又忍,克制地往后退了一步。

    云奕偏要不知死活地撩拨他,拉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眨眨眼,“等了半日才等来这么一下,好亏啊……再来一次么?”

    顾长云盯了她一会,妥协地幽幽叹道,“哪里来的妖精……”

    只是迫不及待压下来的唇舌暴露了他和妖精一样的念头。

    不够,再来一次。

    “咳——我说……”

    一道男声从拱门的墙那侧传来,清朗含笑,揶揄道,“打扰了,我看过白姑娘的信,家主让我来为小姐诊脉,不知二位有没有空?”

    云奕察觉顾长云的唇往后退,不舍地追着轻咬几下,余光斜到拱门处,瞥见一截故意露出来的钴色衣角。

    男子背身站在墙外,姿态悠闲,唇边噙一抹浅笑,垂眸不紧不慢拨弄着手中白玉珠串。

    不多时,云奕探出半个身子,面上蒙一层薄薄的红,笑眯眯道,“晏澄,别来无恙。”

    “我还好,但若是说小姐有没有恙,还得诊过脉后再说。”晏澄微微一笑,抬了抬手露出袖中的一方浅碧色的脉枕。

    云奕撇撇嘴,心念一转,刚想开口说些别的,肩上一沉,回头看时顾长云指腹蹭了蹭她的颈侧,笑容淡淡,不动声色加重了语气,“是该好好诊一诊。”

    他抬眸对上晏澄若有所思的目光,笑笑,“多有劳烦。”

    “不必客气,”晏澄捻了捻绕成两圈的白玉串,注意到他同云奕之间眼神的缠绵勾连,鬼使神差放下些心,淡笑颔首,“鄙人乃晏家的医者,晏澄,澄沙汰砾之澄,为小姐身子着想是分内之事。”

    顾长云垂在身侧的手被云奕埋怨地捏了一下,他毫不犹豫反手握住作怪的手,对晏澄点一点头,“在下顾长云,长云漠漠之长云。”

    果然,一路过来人与纷纷,皆是与这个名字有关。

    不过……

    晏澄目光在他们两人交握的手上定了定,再缓缓移到云奕乖巧不少的表情上,眉眼轻弯,“百闻不如一见,顾公子确是神清骨秀,玉树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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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闻讯赶来的热情路人越来越多,云奕无奈拉了下晏澄的宽袖,“好了,客套话留着以后再说,晏子初不是要你来给我看病?就先去我院子里罢。”

    她旁若无人牵着顾长云往某个方向走了两步,忽而想起一事,回头眯起眼看他,怀疑道,“你就带了个脉枕?”

    晏澄失笑,“逃不过你的眼睛,”他拨开一侧外衫,腰封上缀着一串瓶瓶罐罐,侧边别着一针灸布卷,镇定道,“我想着让你答应伸个手腕就难比登天了,没想到这次那么容易,总之是有劳顾公子了……”

    云奕急急打住他的话,满脸无语,咬牙笑道,“行了行了,我哪有那么任性?”

    晏澄笑得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勉勉强强住了口。

    云奕撇嘴嘟囔一句,“眯眯眼狐狸……”

    这人之前在晏家是有多不服管顾长云不知道,但在任性这点上还是有几分体会,顾长云在心中默默叹气,除了心疼,莫名多出一些同病相怜的复杂感觉。

    不过在自己面前,还是乖些。

    烈日当空,山路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拄着木棍,拽紧了肩上的包袱拼命赶路。

    刘恩朴额上不住地滑下豆大汗珠,脸被日头晒得通红,连睫毛上也笼了一层水汽,衬得眼珠格外的黑,目光坚定盯着前路,舔一舔发干开裂的唇,一瘸一拐执着地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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