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侯爷难哄 >第二百九十六章 “到底是年轻人,面皮薄。”
    天朗气清,微风徐徐,顾长云静坐廊下,捻了糕点喂手边大瓷盆里的两尾小鱼。

    小鱼是初来第一天云奕带他去后面的山涧里捞来的,颜色是正红,尾翼散在水里像是轻轻荡开的绯红薄纱,灵动好看。

    云奕提了食盒来寻他,走得很慢,像是生怕弄洒了食盒里装着的东西。

    顾长云一抬头看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唇边不自觉便勾勒出笑意,只觉可爱,随意用帕子擦了擦手就起身迎她,稳稳接过,视线不自觉在她额前一层薄汗上定住,笑意收敛,皱眉低声呵道,“大热天的,哪里值得当为提了一个盒子就不撑伞干晒着?”

    大掌拢住她的后腰微微用力,力道适中地揉着,云奕腰身一颤,红着脸被他送到铺了软垫的躺椅上。

    顾长云将食盒随手搁到桌上,似是毫不好奇里面所盛何物,转身见她要起来,一个俯身,双手撑在躺椅两侧的扶手上,同她额头抵着额头,缓慢地用力,将人虚虚压在身下。

    云奕没撑住笑,抬臂环住他的脖子,亲昵地撒着娇,“怎么?我来看你还不高兴?莫非是不想见我?”

    顾长云挑眉,“真是好大一顶帽子。”

    目光缓缓下移扫过她自衣领中裸露出的大片白嫩皮肉,喉结微微攒动,忽而起身离去。

    云奕诧异地偏头看他疾步走过院子,关门插闩的动作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她眼中含了淡淡的揶揄看他,在他重新俯身时本能地挨上去,听他的心跳比往常快,调侃问道,“今日火气这般大,是谁招惹了我们顾公子?”

    顾长云抿唇没说话,拨开她的衣领在更往下的地方印上一吻,定了定,忽而发狠地吮出数枚红痕。

    云奕难耐地仰了仰头,双臂老老实实环着他,安抚性地摸了摸他的后颈。

    “屋里盛荷叶鸭汤的碗余温尚在,日日不离补品,你又带了什么好东西来看我,”这话听着,莫名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且不说你男人身子如何好,云儿,就算是大病初愈,也用不着这样补的,你这是几个意思,嗯?”

    他最后这一声沙哑中带点微微的鼻音,很是带感,合着他身上的松香一齐扑到颈侧耳边,云奕有些受不住,整个人腾地烧红,捉着他前襟的手不知所措地抖了一下。

    顾长云察觉到她的反应,喉中溢出轻笑,变本加厉地往下压,轻轻啃咬她的肩窝,“这天气本就容易上火,你可得负责。”

    “好好好,”云奕从他的暧昧态度中咂摸出几分幽怨,忍不住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忍笑道,“食盒里是冰镇过的绿豆沙,加了点桂花蜜,味道甜而不腻,正好用来清热去火。”

    顾长云轻啧一声,指尖抵着她的齿关,语气危险地唤她的名字。

    “你少哄我。”

    云奕无奈,“……我哪次哄你了?不都是实打实……”

    剩下的半句话被顾长云咬入口中。

    幸好食盒里额外放了不少冰,两人胡闹一番后,再摸碗壁仍是凉意沁人。

    绿豆沙上盖了层白嫩嫩的小圆子,洒了些干桂花,云奕被顾长云抱到屋里软榻上,撅着红肿的唇看他轻轻搅开桂花蜜,舀一勺绿豆沙送到自己嘴边。

    一口下去,身上的燥热被驱散大半,她惬意地眯起眼,目光飘忽地去瞥他腰下。

    顾长云暗暗磨牙,专心喂了她小半碗才停住手。

    冰盆摆在旁侧花几上,两人依偎在榻上共看一本诡怪奇志,云奕懒洋洋靠在他胸膛上,半眯着眼,像是下一瞬就要睡去。

    顾长云一手环了她举着书册,一手轻轻为她揉腰,视线餍足地巡视她眼角的淡淡红意和散开的衣领内。

    云奕觉察到他占有欲颇为浓重的目光,习以为常地蹭蹭他的下颚,忽而想起一事,抚着他的侧脸问,“今日没人再来找你的麻烦罢?”

    “那叫什么麻烦,”顾长云不以为意,俯首含了小巧的耳垂轻轻地咬,低笑,“和你相关的事,我一概是心甘情愿。”

    云奕被他弄得心里痒痒,脸埋在他颈侧闷声笑,“顾公子的好话现在说得是越来越顺耳。”

    “不过我听说……”顾长云拖长声音,若有所思盯着她看。

    云奕眨眨眼,脑中飞快盘算着近日晏家庄内的变动。

    顾长云就爱她乖乖待在自己怀里不错眼地瞧着自己,心头登时塌下去一块,眼尾弯起,“有个叫晏筠的少年,对我说他们几人的武师傅今日就要赶回来了。”

    原来是这事,晏筠他们这新一辈后生是由晏咏和钟翌两人教导,几个小子出去做任务,晏咏便想法子不知怎的说服钟翌和他一起去了邻州一处山水庄子里偷闲,现在晏子初回来,他们两个自然是要回来汇报事项的。

    不过这事从顾长云口中说出来,自然少不了另外一层意味。

    云奕伏在他怀中吃吃地笑,打趣他,“怎么?怕他们的武师傅找麻烦?”

    “方才的话你听进耳朵了没有?”顾长云啧了声,半是埋怨半是宠溺地抬起她的下巴亲,顿了顿道,“不过若是能得此指教,也算今生有幸。”

    换她的师傅过来还算可以,小侯爷身经百战不是吃素的主儿,晏咏和钟翌他们两个单独来看占不了上风。

    云奕闭眼享受这亲昵,“这是就做好准备了?”

    “一刻都不敢松懈。”顾长云紧紧拥着她,将她往上托了托,云奕顺势坐到他腿上,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

    顾长云低低叹气,“我有预感,或许要在你家里人面前出一次丑了。”

    云奕莫名有些不大好意思,忍笑忍得很辛苦,顾长云察觉到她身子的细小颤栗,恼羞成怒咬她的耳尖,两人又闹了一会才歇下,继续看那本志怪小说。

    顾公子的担心不无道理,次日云奕再去找他时,院门大开,门内只有兰泽一人小声哼着支曲儿正洒扫院子。

    飞快环视一圈,云奕随意拨弄下门环弄出些动静,问,“顾公子呢?”

    兰泽忙走近几步,思索道,“方才有人来喊顾公子出去,溜得太快我没瞧见人影,听声音是晏玄……”

    她话音刚落云奕心中便有了数,暗骂一声小兔崽子,匆匆转身往雨落台的方向去。

    这雨落台,乃是堂庭山最北侧的一座宽阔天然石台,修筑晏家庄时,晏子初的曾祖命人将其磨平,在邻着十里荷塘的一侧围上木栏杆,做晏家小辈习武修炼的地方。

    站在晏玄背后把顾长云喊过去的那人心思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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