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小花妖追夫记 >74.第74 章【完结】
    您购买花妖v章比例低于80, 等72h或补订前文可顺利阅读~  三更没过多久,皇城上方的天空一角还点缀着几颗寒星,陆质就一刻不晚地起了身。

    守在外间的下人听见里面的动静,立即轻轻敲门, 恭敬地小声问:“殿下, 是要起了么”

    陆质揉了揉眉头, 嗯了一声,几个捧着衣物与一应洗漱用具的宫女便鱼贯而入。

    小太监将蜡烛从外到里渐次点亮,不过几息时间,寝殿便伴着陆质, 一同从沉睡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一片烟火撩动,暖意熏人。

    宝珠先把在金兽香炉上烘了一夜的鞋在楠木的雕花木凳上摆好, 才伸手束起陆质床头的软帐。

    等两个小丫头给他穿好鞋, 陆质已经彻底清醒了,站在地上让人服侍他穿衣, 边问正半跪着给他整理衣摆的宝珠:“紫容昨晚睡得好么没再起烧吧”

    宝珠连忙完全跪下,道:“回殿下的话,小公子睡得很好, 来之前奴婢刚去看过, 一时半会醒不了,估计得到巳时。夜里奴婢进去看过两次,没有起烧, 被子也盖得严实。”

    陆质点点头, 交代:“他醒了要要人, 便带到书房来。”

    说完便往摆早饭的外间去了。

    严裕安陪在一旁,陆质想事情出神的时候,便为他夹两筷子菜。陆质一向起得早,这个时辰没有什么胃口,早膳便用的清淡。要是量上再削减了,那真是他们做奴才的罪该万死。

    虽然陆质称病,是有两分配合皇帝做戏的意思,但他这几日的脸色确实不大好看。

    严裕安见他没怎么动筷子便要起身,免不了要劝:“殿下殿下最近愈发进的少了,人说穿衣要春捂秋冻,殊不知饮食上也是这个理。开春把身子稳固喽,这一年才好舒心地过啊殿下。”

    陆质饮了半盏茶,起身道:“无妨,午间摆到留春汀去。”

    严裕安只好弯腰答应了,又紧着跟在陆质身后往书房走。

    正月十五那天,宫里摆宴。

    完了之后大皇子特意来了一趟景福殿,叮嘱陆质,他虽称病不去讳信院了,但温书练字不可落下。

    陆质记得,陆麟走时,还难得的拿出了大哥的架子,道:“姑母生辰时,父皇必定会让你出宫。到时来本宫这里一趟,要考校考校你。”

    陆质连声答知道了,一路将他送到景福殿门口。

    天寒地冻,陆麟进宫没带王妃,身后只跟着一众小厮,与一辆不该出现在宫里的精致的软轿。

    当年先皇后去了,他和大皇子陆麟的管照嬷嬷和宫女便都一日惰似一日。

    大皇子八岁那年夏天的一日,竟没人跟着,自己跑去了御花园爬树。后来让树上的夜猫惊了掉下去,再多太医诊治过,左腿终是落下了毛病。就算慢行,都能看出跛来。

    元后去了没多久,嫡子就出了这样的事。皇帝大概是有些许愧疚,特赐从此大皇子可以在宫里乘轿子。

    大皇子也记得清,一次不落。只要出门,便有软轿跟随,一点不怕佛了皇帝的面子。

    这些事怎么说的清呢,两个小孩子,吃了亏,连出头查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的依靠都没有,只得生生受了。

    陆质眉头微蹙,前尘往事很容易泛上心头。

    他想起陆麟跛着脚带他穿过讳信院的们,与他一道睡在寝殿里,又跛着脚同他走过那么多个春夏秋冬。还想起还有陆麟婚事定下来,是个没落了的大族家养在嫡妻名下的庶女的那晚,兄弟两个对烛夜饮,陆麟微微垂头,眼底一片冰凉,沉默了半夜,最后只对陆质说:“咱们兄弟几个,只看你了”,心里又开始发凉。

    当日他看着其中一个小厮给陆麟披上披风,然后扶着他上了软轿,车马渐行渐远,看不见人影了,严裕安才轻声叫他:“殿下”

    那天陆麟的叮嘱,陆质自己也省的。从此便当真日日按着讳信院的时辰,卯入申出,甚至比在讳信院时对自己还要严格。

    昨天忙着哄撒娇的小花妖,已经懒怠了一日,陆质不敢再偷懒。到了书房便将几个小太监全打发了出去,只剩一个几乎将自己存在感降到零的严裕安在角落里候着。

    陆质为人,其实有些保守的顽固。

    譬如很小的时候,讳信院的老师曾经说过:读书时最宜站着,可戒躁、戒怠。

    但他不可能那样去要求皇子,讳信院的皇子们也不可能站着听学,那句话只是随口一说。

    可陆质偏就把这句话听进去了。从那以后,在他自己的书房,陆质就很少坐着。

    无论是看书、临帖,还是工笔描画,都站在书桌前。

    陆质始终认为,做一件事,都当有做一件事的样子。既然做了,便要全神贯注,耳听目倾,方得成效。

    这一站就是一上午,午间太阳高悬,陆质手上还有半页描红未竟。严裕安又硬着头皮凑上去,倒了杯热乎的茶递给他,头垂的老低,道:“殿下,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嗯。”陆质眼睛还在纸上,被他一说才觉得真是渴了,放下笔接过茶杯把一盏茶都喝尽了,问:“什么时候了”

    “回殿下,刚过午时。”

    午时陆质心里奇道:“那小花妖能睡这么久”

    但也只是那么一想,站了两个时辰,陆质也感觉稍微有些乏。他绕出书桌走动了几步,才觉得腿上没那么紧了。

    严裕安见陆质脸色晴朗,是个劝谏的好时候,便使腰身更弯,毕恭毕敬道:“殿下,老奴罪该万死,说句不该说的。念书是着紧,可您是金胎贵体,千万要保重着身子啊。”

    闻言,陆质在走动间瞥了一眼严裕安,笑了,道:“这还够不上万死。我怎么着你了说句话都战战兢兢的.”

    严裕安依然道:“奴才罪该万死。”

    陆质摆摆手,道:“就算不去讳信院,看着也拖不了多日子了。”

    这几年讳信院的皇子越来越多,小皇子还没学会自己吃饭呢,先就送进来念书了。

    后宫的妃子们,不知道怎么管教自己生下来的儿子,对怎么往皇帝眼跟前现,倒是一个比一个精通。

    太子在东宫,专门有太傅为他讲学。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出宫建府了,讳信院就属陆质最大。除了盯他跟盯仇人一样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剩下的都是些牙还没长全的小毛孩,皇帝知道这么个局面却一直不吭声,也是对陆质迟迟不肯松口大婚的不满。

    陆质实在心烦,索性在年前就大张旗鼓、一点不避着人的叫了几次太医,连太后那边都派了大嬷嬷过来问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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