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是一种怎样亲昵的姿态后，许栀脸突然一热,心里泛起细微的痒然后又沁出丝丝甜意。
许栀微微抬起头看她。
林淮还没醒,没有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
她勾唇笑了笑，伸出手，指尖刮了刮她纤长卷翘的睫毛,触感很软,像小猫的绒毛，她突然想起那次在剧组看到林淮,她戴着银边的眼镜,低下头时,眼镜从鼻梁滑落,没有镜片的阻隔,她清晰地看到她细软的睫毛,还有扇动时带起的小小弧度。
明明还是清清冷冷的模样,却全没有了平常的冷淡矜傲。
很好看。
还很乖。
她很早之前就想摸摸她的睫毛,可是这样的触碰对她们以前的关系来说太过亲密，又显得逾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许栀这样想着，唇角的弧度快弯成了小小的月牙，又忍不住刮了刮她的睫毛。
过了下小瘾，她拿开手,指尖下移，蹭了下她的侧脸，指尖窜起些许酥麻，许栀呼吸一颤，收回指，没再继续动作，转而碰了碰她的下巴，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的唇瓣上，许栀喉头不自觉滑动了一下，想起咬住她下唇时柔软的触感。
她朝身侧凑近了些，似是受到了什么蛊惑，想再咬上去，品尝昨天感受到的。
距离一寸寸缩短，然而却在快要触碰到时，蓦地停住。
许栀抿了抿唇，最终朝后退开，回到原来的距离。
怕会弄醒她，又觉得林淮还没醒，这样似乎不太好。
她没再继续动作，也闭上了眼，准备再休息会儿，等她醒过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身侧传来细微的声响，许栀闭目听着，猜测林淮应该是醒了。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床被的一角被轻轻掀开了。
林淮的动作很轻，如果她不是醒着，应该完全感觉不到，身旁的热度减弱了几分，林淮应该是下床了，她甚至没有听到脚步声，片刻后，她才听到卫生间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许栀没有睁开眼，准备小憩一会儿，等她出来之后再“醒”。
十几分钟后，卫生间的门再次被打开。
许栀细细听着，等了几秒，猜测林淮应该是出来了，才适时地睁开了眼，像是还不知道她已经起来了，停顿了一下，抬起头，像刚刚才注意到她在那里一样，睡眼惺忪地说了句早。
林淮朝她笑了笑，“醒了吗？”
“嗯。”懒洋洋的，还带了点鼻音。
林淮走过去，在床边坐下，拂开散落在她脸颊上的碎发，轻声问：“要起来吗？”
“嗯。”
她嘴上答应着，但人却没有动，仍然懒懒地窝在被子里。
林淮没催她，唇角挂着笑，伸出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低下头，像是哄小孩一样，“要我抱你去洗漱吗？”
许栀耳根一红，抵着肩推开她，“不要，我自己去。”
说完，就赶紧下了床，走向卫生间。
许栀伸手，就要拿过漱口杯时，另一只手却伸了过来，先一步将漱口杯拿了下来。
许栀不解地转过身，看到林淮将牙膏挤到牙刷上，才反应过来，忙握住她的手腕，“这个我可以自己来。”
林淮手中的动作没停，拿过漱口杯，边接水，边解释：“你输了液，手上不能沾水。”
接好水后，又将杯子递给她。
许栀愣愣地接过，拿起杯子，却突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转头看她，“我刷牙，你要在这里看着吗？”
林淮站在洗漱台边，眨了眨眼，“守着你。”
许栀抿唇，没说话了，转过头开始刷牙。
被碎发遮住的耳垂却莫名染上绯红。
因为林淮在旁边站着，虽然她侧过了身，并没真的看着她，但她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刷牙的速度比平时慢了些。
林淮看了她一眼，估计着她要刷完牙了，便去拿了洗脸帕，走到洗漱台的另一边用热水浸了一遍，再拧干，然后又重复了一次这个动作。
第二次拧干帕子后，许栀正好刷完牙了，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转过身，就看到了林淮手上拿着的洗脸帕。
“闭眼。”
许栀没多想，乖乖地闭上了眼。
后脑被一只手轻轻的扣住，温热的帕子在她脸上细致地擦拭着，过了一会儿，扣在她后脑的手离开了，一道声音在身前响起，“好了。”
说完就转过了身，弯下腰，在洗漱台前清洗帕子。
见许栀还站在旁边，便说了句，“你先过去。”
许栀停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应了声嗯，转身走出卫生间。
重新躺回病床上，许栀还有些懵懵的。
她觉得刚刚就像在梦游一样，晕乎乎地接了林淮给她挤的牙膏倒的水，晕乎乎地让林淮给她擦了脸，又晕乎乎地出了卫生间。
整个过程，不仅她接受得特别自然，林淮也做得特别自然。
自然得就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一样。
明明以前也没有这样……
许栀蹙眉思索着。
她总觉得好像漏掉了什么，但是又想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
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来，林淮就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早餐刚刚订好了，待会儿送过来，你还要吃点什么吗？”
许栀摇了摇头，“不用了。”
林淮点点头，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就这么坐着有些无聊，林淮在脑中搜寻着能和许栀聊的话题，正思索着，耳边冷不丁传来许栀的声音，“我想起来了！”
她看了过去，“想起什么了？”
“之前我喝醉酒那次，你也给我擦过脸。”
林淮顿了顿，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起这个，愣愣地点了点头。
“怪不得你这么熟练。”许栀明白过来了。
她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的，林淮没懂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笑了笑，顺着应道：“嗯。”
又聊了些其他的，大多是许栀说在剧组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林淮听着。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响起，接着门就被人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