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有点想笑,但看着眼前火焰四射的大金块,他忍住了。
“所以,告诉我该怎么做。”布莱恩说。
黄金盗虫沉默了两秒,只说了一个字:“血。”
布莱恩一脸困惑,问:“血?用来干嘛?”
黄金盗虫说:“我只知道这么多了,你自己摸索吧。”
布莱恩叹了口气,一头雾水:“你这个摸索成本有点太高了吧…?”
黄金盗虫沉默两秒,两根“雉鸡翎”快速一扫,竟直接割破了布莱恩的手臂。
“嘶——”
如同被纸片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手指,布莱恩在两秒之后才感觉到疼痛,血珠慢慢渗出,沾染在皮毛上,成细股缓慢流下。
“抹到我头上,”黄金盗虫催促道,“快点,伤口很细,马上就会愈合。”
布莱恩顾不上疼痛,赶紧抓了一把伤口,在黄金盗虫的脑门上按了一个血手印。
然而就在下一刻,黄金盗虫开始痛苦地嘶吼:“啊啊啊!快擦掉!!”
这猛地一嗓子可把布莱恩吓坏了,他赶紧用袖子抹去了血液。只见那坚不可摧的金甲竟然被灼伤,而灼伤的痕迹正是布莱恩按上去的那个手印。
“你的血有毒吧!!”黄金盗虫喘着气,后退了两步,“我一百多年都没有受过伤了,好疼啊!”
布莱恩翻了个白眼,叹气道:“你这么大的个子,怎么这么娇气——”
“我说了我已经一百多年没受过伤了!”黄金盗虫又抬高了嗓门,愤怒又委屈。
布莱恩看着自己掌心的血,又惊又喜。心想海家族的血居然会有这么强大的杀伤力,这无疑为他将来的复仇之路铺了个好路。
就在这时,魔书的身影浮现在空中,操着口奇怪的语调对着黄金盗虫说道:“汝甚吵!!”
布莱恩一时间有些懵,反应过来后便狂笑不止,好久才缓过来。
“少爷,别笑了,我送你回去吧。”魔书平静道。
布莱恩回头看了黄金盗虫一眼,黄金盗虫一言不发,因为他找不到答案。
“走吧。”布莱恩回头对黄金盗虫说,“我以后再帮你想想办法吧,最近我没功夫。”
魔书开启了传送之阵,布莱恩一只脚踏进去的时候听到身后黄金盗虫叹了口气。还未来得及回头,他就被传回了普冒图书馆的空中花园之中。
布莱恩有些迷茫,他呆呆地说:“我刚听到他叹了口气。”
“要你你也叹气。”魔书淡定道,“当初你的祖先用血画了法阵来封印盗虫王,也就是如今的黄金盗虫——”
“等等!”布莱恩听得都震惊了,“用血画法阵!?涉及血祭的,那不是禁术吗?”
“那时候没这么多讲究,人们为了变强是不会在意这点代价的。血是几乎最好的魔力传导介质,神裔的魔力就是靠体内的血运输的,”魔书说道,“只要牵扯到血祭的都是很强的魔法,后来被禁是因为有人走火入魔,闹出了血魔法邪教和大屠杀事件。”
尼芙菲姆便是著名的鬼城了,四周环海,是座资源富饶的小岛。跨过宽广的海面,它的东面是魔法之城吉芬,南面是克魔岛,北面是伯仁斯旷野。那里已无活人,统统都是因为血魔法爆发而产生的鬼魅魔物。
因为其恐怖与哥特的氛围,以及群魔乱舞的环境,冒险者们给尼芙菲姆起了个昵称,那便是臭名昭著的“黑色派对”。
“既然少爷知道,那我就不给少爷细说了。血祭虽然很强,但是缺点也很明显,那就是:解铃只须系铃人。”魔书说,“祖先死了这么久自然不可能,你便是他唯一希望了,然而你的血……刚才你也看到了,不光没能破除诅咒,还灼伤了他。”
“那该怎么办…”
“省点力气吧,没办法的。”
“……”布莱恩忽然开始有些同情黄金盗虫。
魔书又说:“你不要有莫名其妙的愧疚感,这都是他自己造的孽。金甲对他的好处也远大于坏处,他能排进世界boss前20就是靠着那身bug一样的魔法免疫金甲。”
布莱恩点点头,暂时不想再纠结这件事,话头一变,问道:“你还有那种渐变的彩色铅画纸吗?”
“我什么纸都有,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做不到,”魔书吹完牛皮后忽然觉得不太对,眯起了眼睛,“少爷,你又要做风车?”
“嗯…”
人形的魔书竟然冲布莱恩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一边变出几张彩纸一边嫌弃地说:“有这点功夫不知道多看看书,整天玩儿这些没用的!”
“这点纸不够,我和别人打赌输了,我要给他做十个。”布莱恩说得有些小心翼翼,他竟然有种小时候惹家长不高兴了的感觉。
魔书瞪着他,片刻后极不情愿地又变了厚厚一打彩纸出来,训斥道:“少爷,玩物丧志!”
布莱恩一边被魔书训一边一本正经地做纸风车,做了整整一个下午才做好答应涅宾的十个。
正当他兴致勃勃地想着给涅宾带去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根本拿不下这么多。
布莱恩:“……”
于是他只好叫上格尔戈斯帮忙一起带过去,一人拿五个勉强可以带。只见他们像人形鲤鱼旗一样,挂着五彩斑斓的纸风车快步走动,回头率极高。
涅宾早早等在了楼下,看到布莱恩从拐角处现身的时候他可高兴坏了,然后当他发现后面跟着格尔戈斯时,兴致又少了一半。
涅宾没好气地问:“他来干什么?”
布莱恩没好气地答:“你看我一人拿得下这么多吗?”
格尔戈斯礼貌地笑了笑,表面上完全不介意涅宾对自己明显的敌意,内里却偷偷针锋相对。
他平和地对涅宾说:“其实主要是我确实不太放心学长和泽尼尔独处。”
涅宾一听差点炸了:“怎么我俩独处你就不放心了?我能吃了他?这轮得到你操心吗?”
格尔戈斯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毕竟上次学长和泽尼尔独处时发生了让人不愉快的事情,前车之鉴嘛。再说我紧张他也是应该的,他是我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