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替嫁庶女总在崩人设 >第一百零七章孤家寡人
    “陵儿来了”皇帝在御桌前提笔书写

    ,即使他并未身着龙袍可依旧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生畏惧。

    赵陵老老实实的行礼问安:“给父皇请安。”

    将笔搁到桌上,皇帝拿起那幅书法仔细的瞧着,顺口说了句:“起来吧。”

    像是欣赏够了,皇帝将它慢慢放下,拿过柯庆端着的湿帕子擦了擦手将手帕又扔了回去。

    大步朝着御书房外头走去,柯庆跟赵陵在后头紧紧的跟着。

    谁都捉摸不透这位爷现在在想些什么,柯庆手上还端着茶水,小跑跟着皇帝的模样着实有些好笑。

    皇帝最终在皇宫的城墙上站定,那双锐利的双眸凝视着远方,凝视着上京城的风光。

    此时的城中刚落了一场风雪,远远看着就像是云中之城一般雪白围绕着雕梁画栋的一座座屋舍,还隐约可见原处的瞭望塔上有人在扫雪。

    皇帝就那么安静的看着这一切,这个他守护了半生的国都。

    “父皇,如今天寒更要注意保暖才是”说着赵陵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皇帝背上。

    他总是这样的事无巨细,皇帝心里熨帖了不少,比起赵雍那个毛毛躁躁心无城府的性子,赵陵才是更适合做上位者的人选。

    “你站到朕的身边来。”

    赵陵听话的跟皇帝并肩站着,注视着熙熙攘攘繁华依旧的上京城。

    这是赵家皇室十数代人所保护的所坚守的王朝的国都,很庆幸到今日它依旧是繁华的,只要能守住这一片江山社稷,无论付出什么都是值得的,牺牲任何人也是值得的。

    “你看见了什么?”皇帝看着上京城突然开口。

    赵陵思索了片刻:“看见了权势,看见了富贵,也看见了责任,压在父皇身上的责任,小时候我总埋怨,父皇为什么不来看我,来看我为什么只陪我那么一会儿就走了?”他低头笑了笑继续道:“后来我明白了,父皇啊不是我一个人的父亲,您还是天下之主,肩上担负的不只是我们几个孩子,还有整个大周的兴衰。”

    闻言皇帝叹了口气,目光更加幽深起来:“朕这一生做过很多决定,有很多人因为朕的决定而死亡,也有人因为朕的决定享受到了通天富贵,曾经有人问朕:‘看见那些因为朕的决定而死的人,不怕他们半夜来索命吗?’”像是陷入了回忆,皇帝久久没有说话。

    风雪再度下了起来,雪花落在皇帝的眉间发梢他伸手去接了一片雪花慢悠悠的开口:“朕不怕,朕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让赵家皇室能够更长久的延续下去,这何错之有,那些死去的人朕毫不后悔,哪怕......哪怕里面有朕的手足兄弟,有朕的至交好友,朕都不后悔,即使他们本无错,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皇帝转过头看着赵陵:“朕,也曾经如那些人一样,热情洋溢,心中满是文韬武略,治国之策,可只有坐上了龙椅站在那个无人之巅才明白这里的无奈,孤家寡人啊,朕这一生都会是孤家寡人。”

    好像谁都错了,又好像谁都没错。

    与皇帝而言,祁寒之的父亲武功盖世,又是个领兵的奇才,皇帝一度很欣赏他,二人也曾把酒言欢共论国事家事天下事,也曾步步算计送他惨死。

    问皇帝后悔吗?既然做出了选择皇帝就绝不后悔,欣赏他的才华与胆识,但他太过了,不懂掩盖自己的锋芒,威胁到了皇权,那就不要怪自己心狠了。

    即使无数个午夜梦回都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也在梦中二人又回到当初那把酒言欢之时,皇帝不敢去看那张脸,即使是梦中也不敢看那双眼睛。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慢慢的那个身影就不在出现在梦中了。

    可祁寒之出现了,他和他的父亲一样出色,甚至比他的父亲更有城府。

    皇帝一开始是想好好的补偿这个故人之子的,可久久的皇帝不断的在祁寒之的身上看见他父亲的影子,他们太像了,皇帝开始心底惶恐起来。

    最终这份惶恐在祁寒之像他父亲一样在战场上建功立业名震天下时达到了巅峰,既然已经做过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

    这一次皇帝心软了,只是设计废了祁寒之的一双腿。

    赵陵在一旁站着,看着眺望远方失神的皇帝:“父皇,许多人会埋怨你,但儿臣不会,您是帝王。”

    帝王的决定只有对的没有错的。

    在颜楚云的等待中,祁寒之终于回来了。

    替他解下带着雪花的披风:“快进去吧”屋内的炭火烧的很足,暖烘烘的驱散了外头的严寒。

    应嬷嬷端着热茶进来,颜楚云亲自动手个祁寒之沏茶。

    “今日阿兰若莱来的事情想必他们已经告诉你了,她后来给了我一件东西”颜楚云说着拿出了那支簪子。

    祁寒之再看见簪子的那一刻情绪有了很大的起伏,手指颤抖着从颜楚云的手中接过那根簪子:“这是,这是母亲的簪子。”

    他记得,这是母亲最爱的也是最常戴的簪子。

    为什么会在阿兰若莱的手中,祁寒之记得母亲并未去过柯兰部。

    见祁寒之的神色不好,颜楚云担心不已:“母亲可有去过柯兰部,或者与柯兰部的人曾经有过交集?”

    若是说曾与柯兰部的人有过交集,这个簪子也还算说得过去。

    祁寒之皱着眉头思索许久,迟疑的摇摇头:“我的记忆中母亲没有去过柯兰部也未曾跟他们有过交集。”

    这就很匪夷所思了,颜楚云又看向应嬷嬷,应嬷嬷也是满脸疑惑的摇摇头:“老奴跟随夫人许久也没见过夫人与柯兰部的人有所交集,这根簪子意义不凡夫人不可能随意给人。”

    又仔细回想了一下,应嬷嬷心头一惊敢忙道:“我记得这根簪子是随着夫人的死,一起不见的,而且并未出现在夫人的遗物之中,以前我以为是路途颠簸不慎遗失了。”

    现在看来不可能是阿兰若莱的那么巧的捡到了祁寒之母亲的遗物,这事情肯定另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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