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帝国羁押了40天后他被允许重返联邦。
直到帝国护送战俘的军舰驶入联邦的主星系,林路留仍觉得有些不真实。简容以什么都没做?帝国竟然也会轻易的就放他回联邦?
其余的俘虏时不时偷看着他,面上带着感激之色,他们一路上都在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但林路留都不甚在意。
帝国人员似乎非常厌恶他们这些联邦俘虏,若非必要,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林路留的满腹疑问无人替他答解。
战舰舱门打开。
联邦的阳光自上而下倾洒在林路留略显苍白的脸上。
正午的光很温暖,但同样也很刺眼。但即使这样也无法阻挡林路留重返故土的喜悦。林路留展露出了自从被俘之后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的祖国!我终于回来了!
只有真正的踩在故国的土地上,呼吸着故国的空气,他才知道他内心深处竟对故国有着这样深刻的眷恋。
只要他回到故国,他就还有机会再站起来。毕竟闻将军那么的器重他!
想到这儿,林路留不由得有些热泪盈眶。
他身后的有些联邦将士更是忍不住哽咽出声。
在刺的睁不开眼的阳光中,林路留从机门朝下看去。
只见抱枪的联邦战士们站的整齐笔直,精神抖擞。但林路留却越看越心惊,因为他们的脸上没有崇拜,没有欢欣,甚至也没有悲悯。
有的只是不耻和痛恨?
还未来得及想明白,帝国的人就开始催促他们下去。
帝国的人让他们一行人到场地的正中站好,他们都对这样的安排有所疑问,但没有一个人发问。随后帝国的人像是例行公事一样敷衍的对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就离开了。
四周是持枪而立的联邦士兵,而他们站在中央面面相觑。没有人告诉他们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战舰引擎发动的轰鸣声消失后,场地上只余下死一般的寂静。
终于他们中有一个人忍不住,向站岗的士兵问了问,但士兵目不斜视,置若罔闻。
意识到什么的他们霎时脸色惨白。联邦军队向来崇拜强者,唾弃逃兵。如今他们是被敌国送回的俘虏。在联邦将士的眼中他们就是耻辱,是不应该活着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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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帝国军部公开向全宇宙发表了声明,大意如下:
托其布星系一役中,帝国以绝对性的优势压倒了联邦,在短短数天之内结束了这场战役。帝国将士们功不可没,是全体帝国民众的齐心才有了这次的捷报。本次战役俘获联邦高阶军官数名以及其余战士共一千三百八十九人。帝国和联邦积怨已久,原不能也不可能释放归还这些俘虏。但联邦某一高阶将领,为了其余一千三八十八人的性命,主动向帝国坦诚了一些事情(涉及机密此处不再概述)。鉴于此将领的表现,也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经帝国军部高层研究决定,释放俘虏回国。附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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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岗的人像是得到了什么通知,动作很快的将军官和士兵分割开来。而后又根据军衔的不同被不同的人带走了。来人都是一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态度。他们不敢多言,纵使是有不满也被强咽了下去。
林路留认识为首的人,他是闻弘盛的副将。但来势汹汹怕没有什么好事。
似乎是怕他逃走,先是有几个士兵分别从四个方向包围住他,而后副将在林路留面前站定,一旁的人手里还拿着的是超强磁力手铐和隔离眼罩。
这是别的人所没有的“特殊”待遇。
副将笑意盈盈,说出的话却甚是疏离,“林上将,不要让我难做。”
“非要这样吗?”
“我也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令显而易见,除了闻弘盛也没人能命令得了副官。林路留主动伸出双手。超磁力手铐的磁吸扣发出啪嗒一声脆响,与此同时,林路留的眼前彻底变为黑暗。
他没想到他的世界也在这一刻变得黑暗。
如果林路留早知道自己的顺从只换来了永无休止的逼问和拷打,他想他那一天不会那么轻易的束手就擒。
隔离眼罩被人粗暴的从头上扯掉,刚从黑暗中脱离的双眼骤然被审讯室的强光照射,强烈的生理刺激很快就令林路留湿了眼眶。他眼眶上满是乌青,林路留已经记不清他多少天没睡过好觉了,他只知道他只要一睡着就会被叫醒,在这不分天日的审讯室内他已经满身疲惫了。
但那些人并没有轻易放过他,他们从来没给他吃过饭饮过水,都是直接从口腔塞入试管直接向他胃中灌入流食。他的嘴唇因为干渴而起皱起皮,他渴的快要抓狂,但那些人只逼问他,他到底给帝国透露了什么?
林路留一开始回答的是我要见闻将军,后来回答的是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是联邦的上将,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到现在他的回答是我不知道。但不管他说了什么那些人统统都不在乎。他们不厌其烦的问着那一个问题。他到底给帝国透露了什么?
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理刺激还是因为别的,林路留的眼泪止不住的流。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都那么渴了,为什么还能一直流眼泪?
他还当简容以和帝国皇长子为什么会那么好心放他离开,原来在这儿挖了个大坑!只需要小小一个反间计,就可以让联邦视他为雠仇,真是好狠毒的计谋。
但是他怎么甘心这么快就认输!明明已经回到了联邦!只要他能见到闻将军,毕竟将军那么的看重他,好好的跟将军解释一下,他还是有机会的!
他一定要撑下去!
林路留用尽了全身力气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我要见闻将军!我要见闻将军!”
两个审讯人员倒是没想到折腾了这么久之后林路留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气喊出声,两人对视了一眼,另一人很有默契的拿出了一套刑具。嘴里还说着,“不动点真格看来是不行了。嘴太硬了,什么都不肯说。”
这是一套电刑设备,林路留也曾对别人用过,他虽然不知道其中滋味,但只看受刑人发出的嚎叫以及露出的丑态就知道有多难熬。但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要把这套刑具套在他身上,因为他在固定椅上丝毫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