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趴在迪克肩头，视线触及抱头啜泣的小夜翼，母性光辉暴增，“这该不会是的你的私生子吧？”
迪克没好脸色的吐了口气，“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哥谭居然还有cos我的人。”
俩人用着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嘀嘀咕咕。转向小夜翼，缓音说道：“怎么啦小英雄，你是不是和家人走散了啊？”
小夜翼顿了一下，像是愣神，进而扬起下颌，豆大的泪珠要掉不掉。他嗫嚅半天，艾达听不清，迪克就先说了话，“走吧，让我看看有哪个坏小子敢欺负英雄夜翼。”
跟随着小夜翼挤出人群，艾达见到一伙打扮成超英的小豆丁正在欺负着一只超级狗。金色柴犬脖子上系着一条小巧的红披风，上面赫然印着一个S形。
迪克走近豆丁，艾达手肘撑在迪克肩上，极力挤出一个狰狞的表情。
“听说你们在欺负夜翼？”
“小子，你们在干嘛呢？”
一男一女同时发声，艾达看不见迪克的脸，只得借着他的身高让自己看的更威严些。她拧着眉毛，用力勾着嘴角，想象着动画片里那种凶神恶煞一脸吓哭十个小孩的模样。
小豆丁们吓的一抖，一个胖超人颤着声线期期艾艾：“我没有欺负他，我只想跟它的超级狗玩一会！”
“玩一会？”艾达装作暴跳如雷，一拍迪克的肩膀，喝声道：“臭小子，你是不是不懂得什么叫做尊重，你经过它的主人同意了吗？”
胖超人面露畏色，匆忙躲进小绿灯侠后边。几个人拥在一块，互相推搡，指望其中一人说点什么。
“别看我，我是坏警察，她才是好警察。”迪克绷紧嘴唇，竭制住已至喉咙的笑声。
“现在把狗还给它的主人，跟夜翼道歉。”
艾达很想抱着手臂佯装大佬，但如果松开左臂的话她就没有身高优势了。表面威胁，心里暗喜，这就是一米八的快乐吗？
胖超人松开踩着小披风的脚，超级狗立马欢吠着跑回小夜翼身边。小夜翼抱住超级狗，除去哭的一脸鼻涕的小超英和横眉怒目的艾达，一切还算的上是其乐融融。
半晌后。嚼着小夜翼送的橘子糖谢礼，艾达趴在迪克的肩膀上晃着小腿，虽然她莫名觉得这和上缴贡品相差无几。但有糖吃，这些算啥。
看着小夜翼一人一狗渐远的背影，艾达咂咂嘴，“他没cos出精髓。”
“精髓是什么？武器？”
稍一迟疑，俯下脑袋贴近迪克的耳边。迪克只觉耳尖隐隐发烫，细腻的热气卷腾进耳，她徐徐吐出几个词：“夜翼的翘|臀。”
胸口前挺直的后背忽而一僵，蓦然停步。艾达挪开脸不再说话。她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被迪克像丢麻袋一样扔在地上。
不止是她亲手摸触，就连网上好多人都带着#Nightwing#的tag讨论翼臀，甚至还丧心病狂的起了胡安、吉姆俩个名字。车开的一个比一个猛，汤不热上搜索关键词铺天盖地的视屏她看了都脸红。
僵硬的后背恢复平常，迪克重新移动。
“看不出来，你教小孩还有一手。”
他的声音氤氲着笑意，背着艾达走向出口。
艾达“哈”了一声，没戳穿他转移话题的手段，眼神虚移，“还好吧。”
迪克又说：“我有点同情小翅膀了。”
“他是伊莉娜教的，我还没能耐教他，他每次揍我都特狠。”
拉开玻璃门，冷空气扑面而来，艾达搂紧手臂，用脑袋蹭了几下，埋进温暖。
“这么久了小翅膀还没发现你是个冒牌的，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你们真的很像？”
艾达细思从前，和杰森相处的过往中他似乎也没几次表露出异常的行动。一开始她还算小心翼翼，到后面基本上都在互相拌嘴，偶尔干一架。不是迪克提起，她都快忘记起初那个还是邻居的杰森是如何凶恶的了。
“我不知道……”她有些怅然，跟着迪克钻进车内。
启动车子，暖气嗡然打开。迪克为她系上安全带，随后才坐回位置系自己的。安全带桎梏住肩膀，让她有些不舒服的扭了一下。
迪克拧开转向灯，目视车镜，“你这之后有想过怎么办吗？”
“我不知道……”
轮胎几经磨转振出声响，顺利倒了车后推动变档手把。迪克抽空倪了一眼旁边垂头沉思的艾达，喉结滑动，把视线凝在前方的车道上，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要不要考虑来布鲁德海文？”眼睫振动，他慢条斯理地补上一句：
视线极快的在副驾上流转了一圈，他又说：
“虽然没有哥谭那么……额，华丽？”他吃力地翻出一个词，“但布鲁德海文也是一座很值得定居的城市。”
车腔内只有迪克的声音，只见艾达捏着手机，耸拉着眼睑，唇角紧闭抿出一条唇线。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要命……他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也不知道是因为想起了之前她几次欲哭的表情，还是看到她独坐在休闲区的样子，亦或是现在这副腿瘸手断的模样。就有什么心思驱使他提出了这种话。
她不会答应的，她怎么可能答应。
快拒绝他。
艾达转过面，眉心挤着两道细纹。定妆粉上带有细闪，街沿的路灯晃过，耀白光线映射在她的脸上微妙的起了晶莹效果，闪动着细屑。
半晌，她翕动嘴唇启声：“之前克莱恩说过我拿了神盾局的东西，哥谭会是我的□□。”眉心的细纹愈深，涩然道：“我不知道神盾局是什么，但我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几个的。迪克。”
舌尖抵住上颚又弹到齿间，声带振动利用舌根缩紧挤出最后一个音。
——迪克。
有很多人叫过他迪克，但他从未觉得有这一次那么清晰。迪克拽动方向盘，拐进弯道。开出钻石区。艾达的拒绝并没有给他带来沮丧，充其量只是有些惋惜。
他很快又拉起了别的话题，打破沉闷的气氛，俏皮话对他来说就是手到拈来，艾达被逗得捧腹大笑。天色渐晚，雪佛兰驶进犯罪巷。
熄过火后迪克抱着艾达下了车，步向住楼区。
“你不走窗户了吗？”艾达的语调蕴着玩味。
迪克促狭的笑了几下，“如果我早上走正门的话肯定会被小翅膀打出来的，但现在不是还有你吗。”
艾达趴在他身上，闻着衣物上干净的皂基味。胸口和迪克的后背腻着热气，艾达眨眨眼，轻拍迪克的肩膀。
“先不回去，你在这等我一下。”
未等迪克说话，她挣扎着滑下迪克后背提着左脚跳进一家店面。迪克看着她卖力的背影一蹦一跳，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在寒风中站了约莫十分钟，艾达重新出现在视野里，手里抓着俩个袋子。他抬起眉角颇为新奇，艾达一路跳到迪克身边歇力往前扑，迪克伸手接住了瘦小的身体。
“复活节还早着呢，不用这么着急。”
“操，累死我了。”艾达捯了口气，一抹脸上的热汗。将手里的礼盒塞进迪克的手心，“蓝色丝线的是你的，黄色的是你弟弟的。”
迪克失笑，“我有好几个弟弟，这是什么？万圣节礼物？”
艾达愣怔，一刹那的迟疑，“就是最小的那个，这么高。”说时手在腰间位置比划了一下，“看起来超凶的那个。”
“你是说达米安？”
“哦，他儿子的名字倒是真的。”
迪克：……？
艾达以手作扇在脸边煽动，不顾迪克脸上的诧异，从喉咙里挤出冷哼，“至于那个大的，你告诉他，只会骗人的成年人是没有万圣节糖果吃的。”
迪克捏紧礼盒，不难想象布鲁斯又整出什么事了。拜托，这家里就没有一个正常人了吗。
双眼触及一个红丝带的礼盒，“那这个呢？”
“这个？给你家更暴躁的那个。”
片刻后，一高一矮停在门口迟迟不开门，艾达是因为怕被杰森揍，迪克是怕被弟弟揍。看着墙面上的弹孔面面厮觑，杰森这回连地毯下的钥匙都收走了，除了敲门别无他法。
一时间不谋而合的想起了小时候深夜偷跑出门还被妈妈抓包一通痛骂的回忆。
指节停在门上尚未敲响，艾达咽了口口水，艰涩道：“要不……我去你那小公寓住一晚？求收留？”
迪克也忍不住跟着紧张，抖声道：“也不是不行。”
“走走走。”
迪克任劳任怨再次猫腰蹲下，艾达双手往前扑刚要贴上去。门口传来动静，一旁的铁门“吱呀”顿开，艾达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迪克也还蹲在地上，俩人同时应声扭头——
杰森站在门口抱着手臂看着他俩。
艾达咽了一口口水，颤着眼神在他身上从脚到头滑了个遍，又咽了口口水。
还好……没拿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