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降落伞的那一刻艾达倾身一跃,风刃刮过她的脸颊,被盘起来的黑发被风息吹拂脑后,空中划过几道人影,簌簌落落拖出几道轨迹。
刚一落地,艾达便猝不及防被其中一人撞了个踉跄,她抬腿就踢开对方,身体后翻的同时片刻不歇拨开降落伞的弹扣,顺着地面翻滚出一个幅度,立马起身。
往衣兜里伸手的动作被耳机的声音所打断:
“不能用真子弹。”
艾达对蝙蝠侠的要求嗤之以鼻,但也没有拒绝,进而点击臂铠生成塑胶子弹。
塑胶子弹威力一般,不过只要打中致命部位,还是能造成对方失去行动力。
生成环节在一瞬间完成,人群中鬼魅的身法格外突兀,她借着一人的肩膀手腕与腰际同时施力,借着后空翻的势,视野一经翻转,子弹猛地窜出枪管,避开防爆警察直面的头盔,击中他的后颈。
随着对方的身形垮落,艾达也双脚触地,不带半分犹豫,陡然勾背弯腰,锋利的菜刀从她的头顶擦过,刀刃几乎贴住兜帽,撩起一阵布料残屑如烟花般绽在半空。
她单手撑地保持平衡,伸腿攻向来人的下盘,抓准他失去重心的刹那,截住持刀的手腕,枪口上顶。
“嘭!”
子弹没有半点犹豫,在男人的下巴撞出红印。
来不及顾及他的情况,更多的人朝她围住,艾达左右开弓插|进大衣里,即是拉出手掌的时候,保险销咔哒落地,又是一声响声过后……
白烟刷地盖住整个视野,烟雾环绕中咳嗽声不止,艾达借此机会穿出人群,一发子弹也不留的打出枪管。
这个人数超乎她的想象,而艾达很清楚,原因源于她。
她在冠军广场做出的事情促使市民自发举行游|行,正好合了小丑的意思,如果不是游|行,也不可能会有这么多人中招。
她的行动没带一丝歉意,挥臂的力气不减,立刻赶在烟雾散尽之前追补子弹,愈来愈多的躯体倒在她身边,但随之的是更多的挑战。
就算艾达有肢体记忆,缺乏的战斗经验在此时就显得格外重要。
她被人簇拥着,一双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身体,人群的挤压也叫她动弹不得,仿佛置身于液压机下,每一口空气都是种珍馐。
嗓子被挤出痛苦撕嚎,她瞬间被人潮所湮没。
就在这时,空中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似乎还伴随着微小的人声。
在黑暗中,艾达感受到有什么抓住了自己的手腕,接踵而至的是不容置疑的力道突然迸发,她被拽离人群,失重感须臾暴涨。
她抬起头,被入眼的红色身躯吓了一跳。
在人蝠之上,男孩的身影分外出格。
男孩又是一副自带嘲讽的模样,挑衅的语气从他咧开的唇隙窜出:
“嗤,蠢货。”
艾达:“…………”
她很想笑,真的,男孩说话咬字不清,几乎是模糊了好几个发音,成了气声。
她的视线紧紧黏在达米安的嘴巴,瞥见上面固有一个极其显眼的黑洞。她想起先前布鲁斯提到过自己儿子在换牙期,不经过脑的话就在男孩话音刚落的瞬间弹出唇齿。
“……你是不是吃巧克力吃多了?”
达米安:“……………………”
艾达笑笑,也难怪今天早晨的时候这个小男孩不肯在她的目光下进食,原来是害羞啊。
下一秒,耳机里响起一顿嘈杂的声音,过了俩秒,杰森的声音才盖过,艾达才注意到,她的通讯器一直保持着开放的状态。
“我很庆幸我是最后一个倒的,我可不想错过恶魔崽子吃囧的时刻。哼哼……你给他那脸上来的那几拳实在太漂亮了!”
达米安:“………………”
艾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