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回事，艾达眼皮子一跳，绿眼睛忽然黯了下去。
蝙蝠侠依旧保持着揍人的动作，现场的利爪论单数，大概都不是他的对手，从周边毁灭程度上来判断，碎石和血迹几乎侵染了半径五英尺的地方，毫无疑问，他处刑过大部分利爪，可他们总不知疲倦，重新铸建起打断的骨骼，再由新生的血肉所包裹，最后，他们重新站立，架着刀子奔赴蝙蝠侠。
由第三者看来，这更像是一次彼此的牵制，不单单是利爪在阻拦蝙蝠侠，蝙蝠侠同时也在阻止她法庭作成一件事。
艾达在眼皮子跳动后，极快地咬着下唇又松开，追问黑暗骑士：“怎么只有你一个，夜翼呢？”
蝙蝠侠转身的同时，披风甩了身边的敌人一脸，他将计就计攀住利爪的脑袋，几发闷拳下去，头骨咔擦咔擦的直响。
“……他需要后援，你可以去帮他，这里我来照看就行。”
艾达点点头，不打算多说，丢下黑暗骑士就准备跑路，达米安准备跟上，一边喊道：“等等，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艾达头也不回，随手撬了辆车锁，把赶来的利爪踢了出去，在她掀开引线盖的时候，萝丝帮她处理了外围的利爪。
火线成功被引燃，汽车发出引擎轰鸣，艾达立刻关上车门，推开手刹，“我刚才黑了你们的卫星。”
达米安：“………………”
布鲁斯：“………………”
没有人在这个节骨眼计较军械库黑了韦恩卫星的事情，因为他们只来得及看见驶远的汽车尾气早就超出对话的范畴。
行驶过程中，副驾驶座的窗户忽然被人撞开，艾达单手操着反向盘，反手挖出一把手|枪猛甩枪口，余光内，罗宾靠着车门，取下惯性盖在脸上的披风，露出桀骜不驯的表情。
“我和你一起去。”
艾达收了手|枪，目不斜视地盯着道路，完成了一个急转弯。
“你不该去帮你的老父亲吗？”她说。
达米安抖掉身上的玻璃渣，大喇喇地坐在副驾，“他不需要我的帮助，而且巴恩斯和那个独眼龙在那儿。”
艾达睨了一眼男孩，心底咀嚼着他的意思，大概是达米安的叛逆期比一般孩子都要早，亦或许和之前离家出走的原因沾染关系。
现在放他下车也来不及了，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夜翼，法庭对他如饥似渴，反而他们所有人，都是被用来控制迪克的道具。
达米安似乎想说些什么，而艾达抢下了话机：“坐稳。”
她猛地打转方向盘，整个车子向右侧歪转，轮胎疯狂摩擦着油柏路窜起一阵刺鼻味道。达米安见到车子的侧面，损坏的位置擦着一捧绿色过去，再过后被弃于后方。
等车子离远了绿色，达米安才得以看清原貌，那抹身影瘦瘦高高，捏着一柄问号手杖，尤其是头顶画上了紫色问号异常突兀。
那是谜语人。
“你为什么不直接撞过去？”达米安调正了身体，坐回位置。
艾达反问：“为什么要撞过去？这是哥谭，我可不想之后被你的那位有点神经质的老父亲追着打。”
达米安不置可否，星期五充当汽车导航，引领艾达上了大桥，来到哥谭老城附近，这是哥谭年龄最老的地区，进入这里，更加剥开了哥谭市不可面人的一角，本就混乱的治安雪上加霜，尽管有少量的GCPD的维护，然而也挡不住有人趁机闹事。
哥谭已经彻底沦落为炼狱，法庭再一次掀翻了蝙蝠们死死守护的东西。
出了哥谭老城，车子进入市政厅附近，艾达一脚踩住刹车，用手臂强行撑住前方缓定了惯性，又火急火燎地跳下车去，达米安紧跟其后，普通车子的速度还不至于让他以头撞出前窗玻璃。
下了车子，两人同时提高警惕，周围的破坏面积远比港口要严重得多，断痕残壁均铺视野，坍塌的墙壁歪斜乱倒，毕露出墙壁里的钢筋水泥，放眼一看，四下根本无处落脚。
这更像是要推翻整个哥谭重新建立新的城市了。
艾达把手掌摁在腰带上，随时准备提起枪先发制人，忽然，一抹灵动的气味从她的鼻端下拂过，达米安反射性看向头顶的位置，视点扎入天幕之上笼罩的阴霾，皱起鼻尖。
又要下雨了。
而最近的哥谭下雨，准没好事。
视阈中，出现了一道红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扑了出去，军械库抓住达米安朝地上侧滚了一圈进岩体，一枚偌大的石头砸在了他们身边。
碎石纷飞，艾达趴在地上极力抬起头，眯着眼睛盯着光芒射出的位置。
首先出现的是一抹金发，接着女巫从石头堆积出来的废墟堆走出，她的步伐带着一股蔑视，似是对人类，也对身边的糟糕环境。
月光披挂在她的头顶，仿佛为女性加冕了一顶银色纱幔，艾达躲在岩体后挪开视线，然后她看见了女巫不远处的蓝色身影，夜翼蹲在岩体后面，从制服情况来判断，他可能受了不轻伤害。
如果要摸到夜翼身边，那必然是需要和菲奥娜开战的，一旦惹毛了菲奥娜，这个极其坏脾气小心眼的女巫肯定不会再和她和和气气，可能还会用几个什么诅咒力量，让她永远都无法回去什么的。
所以要想在议会手里抢下夜翼，还得从根本入手，比如先找到菲奥娜这么尅尽职守的为法庭卖命的原因，挖一挖墙角，韦恩企业这么有钱，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能给菲奥娜弄来吧。
艾达想到这儿，收回视线就睹见达米安盯着她，男孩皱着眉毛，表情写满了不信任。
“等等，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你想都别想。”
艾达垂下脑袋，懵了，“我要做什么？？”
达米安停滞了两秒，语气含着肯定，“我觉得你又盯上了我的东西。”就像蝙蝠车，还有卫星。
艾达一脸莫名地看着小韦恩，想起之前让韦恩买单的打算，有点心虚，掩饰道：“我还能盯上什么？我总不可能盯上夜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