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说了乔会处理好的。”小碧说起谎来也是非常没有底线，她拿开双手，推着艾达的肩膀，将她推出吧台，“你的美人在外边等着你们呢。”
艾达被推出门口，进入室外立马就有种设身进水晶球的感觉，纯白无瑕的雪花如同天堂的恩赐，飘零落入尘间，融入人类的生活。
她呼出一口白气，一抬头就得到一位抱着手机倚在路灯杆的‘军械库’，迪克穿着尺寸合身的衣服，也扬起下颌望她。
“…………”相对无言。
这种微妙感实在是太怪了。
伊莉娜的发型被艾达所保留下来，她一向懒得打理，齐手腕的蜷曲黑发仅仅之前被迪克修剪过，这么浓密的发量并不适合戴假发，她干脆连头发也不盘，任它披在后脑勺，这样还可以挡住后半部分的身体，尤其是屁|股，她可没有自信去和美国好臀夜翼比赛谁的屁|股更漂亮。
而迪克也恰巧这么想，他也没有戴假发，只是罩着制服风衣自带的兜帽，手机反射出的微光印在他的脸上，照得那对蓝眼睛愈发撩人，就像是艾达戴着多米诺面具不习惯一样，他看上去也好像不太习惯獠牙面具，几次都想拽下来透透气，还没得到付以实现，逐放弃了。
这一身制服是对方不知道从哪淘来的，与原版唯一不同的大概是，比起艾达那满满当当，从头到脚都装备好了的冷热武器，迪克兜里就留了一部手机。
迪克放下手机塞进兜里，他沉吟了半秒，就被艾达打断，“我知道，你也别说出来，让我们彼此保留住看法好么。”
獠牙面具动了动，迪克的声音被压在面具后，音质闷响，“你说得对，因为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这感觉真的太奇怪了，简直是和自己的双胞胎兄弟约会一样。”
艾达叹气：“深有同感。”
……
在门后悄悄窥探的小碧，叫来乔，“你说他俩为什么这个气氛怪怪的。”
乔累得够呛，敷衍老板道：“可能这就是爱情吧。”
……
艾达提前约了餐厅，但当他们一踏进餐厅的时候她就后悔了，看着周围西装晚礼服扎堆，完全没有万圣节气氛的其他客人，他们的奇装异服就显得格格不入。
没有错，她约的是一家高档餐厅……
她憋屈地低下头，看着菜单上的形形色|色，瞬间胃口全无，尴尬地随便选了几个菜，便让侍应生赶紧上菜，迪克倒是看了好一会菜单，最后选了和她一样的。
艾达猜测，可能对方也是没有胃口吧。
吃过晚饭后，他们在海边散步，艾达走在后头看着迪克的背影——老实说，这个约会糟透了，尽管他们穿着对方的制服，但这个约会真的糟透了。
艾达咬咬牙，脑子里反复播放小碧提到过的几点。
首先是需要身体接触——
她加快了步伐，三步做五步，迅速寄到迪克身边，一把牵住了男人的左手，迪克低下头来看她，茫然的情绪几乎写在了脸上，艾达感受到对方的回握，尽管双方都戴着手套，但她莫名得觉得被对方接触到的手掌面正在升温。
“是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艾达：“…………”哦，原来是以为她碰到了伊莉娜的‘熟人’。
她现在内心不啻毫无波动，另外假设真是小碧所说那样，刚才升起的爱情火花估计也在这一瞬间被迪克亲手浇灭了。
在艾达一番解释后，迪克明白了并不是敌袭，只是牵手而已。
对方松了口气，也没松开艾达的手，俩人又从前后相继变成了并肩而行，艾达悄悄用余光留意对方，直到迪克也发觉了旁边打过来的视线，他回过头，就见到他的心仪女孩皱着眉，笔直地盯着他。
迪克：“……”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股视线格外充满杀伤力，让他莫名有点心虚，更是因此遏制了脚步。
他咳了一声，拉开笑意，“海风是不是太冷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记得你之前说你怕冷，还是早点回去吧。”
对面没有回话，也跟着停下了步伐，她冷静地杵在原地，基本和周围的路灯没有区别，在迪克还要继续发问时，他忽然感觉自己另外一只手也被人抓住，接着，在他迷惑的表情下，艾达面无表情地牵引着他的双手贴在俩颊边。
她的手掌摁在他的手背上，严丝合缝地贴着脸颊，雪花落在女性的嘴唇上，仅此一秒，转瞬化作水气腻在上层。
迪克静了一下，轻轻扯下獠牙面具，贴着对方的脸颊，脑袋以试探的速度缓缓靠近艾达，他们本来就离得很近，这下甚至能感受到潮热的鼻息燎上肌肤。
他看见白色，雪花的白色，她皮肤上的白色，落在她鼻子上的白色，他想要抓住它，抓住艾达脸上的雪花，在它消逝前，得到一个吻。
就在彼此的嘴唇快要黏在一起，距离将要消磨完全。
艾达忽然低下了头。
迪克：“……”
迪克：“？”
她刚才原本以为是他们的肢体接触还没足够，所以用了一个最佳实践法，和小碧一样，让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脸上。
她反复回忆小碧当时的感觉，又和现在进行对比，如果一次对比不明显，她就让时间拉长一点，。
她重新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正视迪克，脸色又青又紫，难看得像是刚才去单挑了蝙蝠侠一样。
迪克：“？？？”
艾达望着他，俨然目光能够消融在他的身上，看着一点反应也没有的迪克，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把撩人于无形和迟钝的榆木脑袋融为一体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