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啊？奥对对对，我是来找院长有点事情的，到了这里就看见这小姐来找院长，但是院长一直不开门，我开始以为人不在，后来听见电话铃声确实是从办公室里传来的，我就立刻联系了项医生……”护士长说完，也看向了项昀。
晏寒笙顺着护士长的眼神又看了过去，项昀点头。
晏寒笙接着又看向了燕子：“你来的时候几点？一路走来，都没人拦着你吗？”
“我八点半左右从家里出发的，来这里估计也要九点吧，我没有特地看时间，我就直接上来了，这一层是他们的办公区域，人很少的……”
“这么说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那么你和死者的关系是……”晏寒笙盯着燕子看。
听见晏寒笙那么问，燕子下意识的看了看身边的护士长和项昀，随即默默的垂下头。
“知道的，还问什么呀……”她小声的说了起来。
晏寒笙忽然看见燕子低着头的时候，她的衣领那里刚好鼓起来一块，胸口的位置可以看到一点纹身的影子，好像是一个藤蔓的样子。
“知道也是猜测，只有你说了才是事实，我们需要听你说……这样才能判断你是否有嫌疑……”晏寒笙收回看着纹身的眼神，看向了燕子低垂的头。
听见他那么说，燕子重新抬起头：“真是的，我怀疑你不是来查案的，是来整我的，一会儿问我名字一会儿问我什么关系的，明知故问，我是林永长的女朋友……诶，我先申明，不要说什么人家有老婆之类的话，大家都是玩玩，不会闹太过了……”
“你既然知道，还三番五次的来医院闹？”项昀说了起来。
眼神十分的不友好。
反正燕子是知道项昀不喜欢自己的，也没有继续和他还嘴。
本身当第三者确实不好看，但是她也无意破坏人家家庭的，他们的日子是他们的日子，她也不管。
燕子忽然觉得自己还挺宽宏大量的。
“我没闹，是林永长那个混蛋的问题，他叫我来办公室的，我说去酒店，他说要刺激，结果遇到他老婆，你以为是我要闹事啊，是那个女人先吵起来的，我只是气不过而已，我本来是想躲着的……反正我没想过要当他什么正室，就是大家玩玩……”
“男人有钱哪个不玩啊……你们不玩？”燕子说着嗤之以鼻的看着在场的两个男人。
“你还很了不起对吧……行了……你是玩的还是认真地我们管不着，我们只调查案子，你的工作是什么？”晏寒笙挥挥手，示意不再纠结这个，又继续问了起来。
“我现在在酒吧工作，之前在美容会所……”燕子说了起来。
这一点倒是没什么好隐瞒的。
“知道了，你先在这里等一会儿，这个点，应该不上班吧……”
“等我们的法医初步尸检和初步调查没什么问题了，你才可以走……”
晏寒笙扭头看了一眼旁边办公室的大门。
应思铭在拍照取证，孙慕晴则认真的尸检着，查看着尸体的情况。
“我懂……配合警察办案，否则我就有嫌疑了，我先说明一点，我是酒吧的公主，但我不偷不抢不杀人不放火，我和林永长也不会有感情纠纷，大家都是玩玩，玩过了就行了，大不了再找下家嘛，何必杀了他呢……”燕子一个人嘀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晏寒笙看了她一眼，觉得目前来看，她说也没错。
不过是不是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还需要后续进一步调查才行。
“我先过去看一下，项医生麻烦稍等一会儿……”晏寒笙对项昀说了起来，他点头。
看着晏寒笙离开的背影，项昀的眼神依旧冷漠。
燕子盯着他看，好像要将他看出一个窟窿出来，直到项昀察觉到有人看自己，回过眼神的时候，燕子才收起眼神，将头转到了一边。
晏寒笙走到了孙慕晴的身边，指了指那具尸体，说了起来。
“怎么样？死亡时间和死因？”
孙慕晴没抬头，只是指了指尸体上的一些特征——
“死者尸斑已经到达了沉降期尸斑，这些片状的尸斑慢慢的逐渐扩大，颜色也加深。”
晏寒笙看向了孙慕晴指着的那些暗紫红色的颜色。
“尸僵也在慢慢的朝着高峰期发展，角膜上这些白色的小点，也有扩大的迹象，死亡时间大概是在今天凌晨的两点到三点之间……”
孙慕晴又指了指死者胸口和腹部的刀口。
“凶器呢？”晏寒笙看向尸体，又问了起来。
“我感觉可能是水果刀之类的，刀子应该不是很长，很宽的那种，比较小一只……”
“这些具体的还要等我回去解剖了再说……”
孙慕晴说完这些，站起身来，又指了指尸体。
“尸体的手腕上有一些淤青，看上去像是拉扯之下造成的……还有他的背部也有一些淤青的痕迹，再看看这些歪掉的沙发椅子什么的，现场也有挣扎的痕迹，应该是和凶手有过搏斗，但是不激烈……我想凶手是不是和死者认识，先是中了一刀之后才反应过来要反抗呢……”
“也有可能……发现尸体的目击者其中一个是死者的女朋友，说是死者半夜给她发信息叫她来这里的，我看了时间是凌晨的两点三十五分……”
“如果死亡时间是在这个之前，可能就是凶手发的，要么是想一起杀掉这个女人，要么就是希望她发现尸体。”
晏寒笙跟孙慕晴小声的说道，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应思铭。
“会不会是死者弥留之际发的求救信息？”
孙慕晴问了起来。
“不可能吧……是你要被杀了，会打电话还是发微信啊……”晏寒笙轻轻摇头。
“会不会是凶手还在，死者不好打电话，怕暴露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不会只发叫她来办公室见面的内容，至少应该让对方知道自己遇害了吧……”晏寒笙还是觉得这个微信是凶手发的可能性比较大。
“这样吧，你先回去解剖，我需要知道具体的死亡时间以及其他的目前看不出来的东西……到时候才好准确的分析……”晏寒笙看向身边带着口罩和手套，并且端着两只手，手套上都是血迹的孙慕晴。
“嗯……那我先把尸体带回去，一出报告，我立马通知你……”孙慕晴说着将手套摘了下来丢进了垃圾袋，接着摘去了口罩。
接下来，她吩咐了手底下的人，将尸体放上担架盖上白布准备带走。
孙慕晴走出了这间仿佛密室一般的凶案现场，要离开，就要路过项昀的办公室，也就是现在燕子护士长还有项昀所在的地方。
孙慕晴路过门口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打扮挺清凉的女人上半身都趴在桌子上，显得有气无力的。
护士长穿的是制服，项昀也穿的是白大褂，不难知道他们的身份，那么这个女人就是死者的女朋友了。
看她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良家妇女了。
但是孙慕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她吸引，可能是她因为趴着的动作，扯开了衣服的领子吧，
她穿的是一个V领裙子，领口还比较的大。
所以事业线也展现了出来。
不过孙慕晴就是被她胸口的纹身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藤蔓的样子，但她看不全藤蔓下面是什么。
只是觉得这个纹身的样子好像挺眼熟的，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看过了。
“孙法医？”看她不走了，身后的人抬着尸体喊她一声。
“啊？奥……走吧……走……”孙慕晴回过神来，对他们点头。
她先走的，但是脑海里就一直想着那个纹身，可就是想不起来。
回去的一路上，她也在想着。
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应思铭检查了屋子里的指纹和一些细微的线索，见到晏寒笙在这里，孙慕晴已经离开，他主动将目前调查到的告诉了晏寒笙。
“门把手上提取了三组还比较清晰的指纹，门上也有掌印，这里面倒是没什么奇怪的……”
“密室杀人……”晏寒笙忽然默默的念了起来。
“他们发现尸体之前门是锁着的对吧，但是也有可能凶手是从窗户离开的。”
应思铭指了指通往楼下，医院后院的那扇窗户。
“这里是二楼，还有屏障，跳下去应该不至于摔死吧……如果凶手真的是从那扇窗户出去的，那么肯定事先想好了对策……奥不过也有可能凶手是有钥匙的，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然后再锁上的……”
“窗户这里发现什么没有？”晏寒笙说着走向了那扇窗户。
“没有脚印……没有指纹掌纹……就算是有，也被夜里的大雨给冲刷掉了……”
应思铭说了起来，稍显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