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后宫茯若传 >第178章
    便是恭贵妃的贵妃礼亦是十分热闹,册文曰:“教襄星掖。丝纶增芝检之辉。庆笃云礽。屏翰启桐圭之祚。光昭彤史。彩焕金题。咨而婕妤苏氏。德协臧嘉。性符淑慎。夙娴内则。思履信于羲经。丕著令仪。佐嗣音于周雅。婉心矢恪。椒庭分鞠采之荣。懿质含章。兰殿喜荆枝之茂。宜崇显号。用表芳型。谨以册宝晋为正一品恭贵妃。于戏。欣逢熙洽之辰。播徽称于玉牒。长愿骈蕃之祉。介景福于璇宫。谨言(引自清仁宗恭顺皇贵妃钮祜禄氏晋贵妃册文)。”

    待得众人的册立完毕,亦是深夜了,照例,茜薇留在乾元宫,而溶仿佛是为着这些事已经累极了,只是沉沉睡去。茜薇瞧着他俊朗的容颜,只是不自主握紧了他的手,才觉得可以缓下一口气来,如今她已是摄六宫事的皇贵妃了,昔年因着仁敬皇后素来与她不睦,茜薇的后宫的日子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如今昔年的种种都已成过往了。

    太皇太后虽说为此事极为不满,但知道已成定局,却也是无可奈何,却是茜薇前往长乐宫去问安的时候,太皇太后瞧着她赤色宫装上绣着凤穿牡丹,艳的艳红缎地上,绣八只彩凤,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颜色处理得净穆素雅,色彩变化惟妙。因着她已是皇贵妃的位分,高椎髻上的赤金打造的玫瑰花簪子,两侧主要是如意形状的绿松石装饰,偶尔点缀两颗饱满的大珍珠,再在周围攒一圈小珍珠极是好看,再并着茯若赏给她的凤尾赤金的簪子。极是华贵。太皇太后瞧着极是笑道:“常言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说的不正是皇贵妃么?如今到底是有了摄六宫事的权柄在手,哀家瞧着也和昔年做昭仪的时候那副怯生生的样子不同了。”

    茜薇闻了,只是淡淡道:“臣妾知道太皇太后所中意的人选并非是臣妾,但昔年仁敬皇后在太皇太后跟前所尽的孝道,臣妾也同样能以做到。”

    太皇太后温和笑道:“这话倒是中听的很。只是你若是往后多在长乐宫尽孝,哀家只怕寿安宫那位,会责怪你忘恩负义。”

    茜薇正色道:“太皇太后说笑了,休说是臣妾,便是皇太后,不也是同样应该在太皇太后面前尽孝么,若是臣妾多来长乐宫问安,皇太后又如何会责怪臣妾。”

    太皇太后微微肃了脸色,只是道:“倘若皇太后也能这般想着那便最好了。你眼下摄六宫事务,想必每天的事情多的很,你且跪安吧。”

    皇贵妃离开长乐宫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外头伺候的宫女便进来传话道:“皇太后来了。”

    太皇太后斜靠在软塌的贵妃椅上,慢慢道:“且让她进来,哀家算到了这几日她定会来长乐宫的。”

    茯若随着宫女进了内殿,太皇太后也不正眼瞧她,只是缓缓道:“皇太后如今可以称心如意了。慧贵嫔被罚了禁足,薛昭仪不但升为了皇贵妃,且还有了摄六宫事的权柄,这桩桩件件,可都是照着你当年的例子。”

    茯若只躬身给太皇太后行礼:“臣妾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摆手让她起来,随口道:“皇太后虽说每天都闷在寿安宫里头足不出户,但你扶持了皇贵妃,且皇帝也是对皇太后言听计从,哀家瞧着兴许再过些时日,便是哀家这个老婆子也要来瞧皇太后的眼色了。”

    茯若恭谨微笑道:“太皇太后与臣妾说笑了,臣妾乃是皇帝的嫡母,皇帝对臣妾言听计从,也不非是顾全孝道罢了。且说册封皇贵妃乃是皇帝自己的主意,臣妾对此可是一无所知啊。”

    太皇太后冷冷道:“照着皇太后这话,哀家乃是皇帝的祖母,怎的皇帝便违拗了哀家的意思,难不成皇帝的孝道只是对着寿安宫么?”

    茯若浅浅笑道:“太皇太后言重了,虽说太皇太后有心抬举恭贵妃,但她到底太过于年轻了,且她的资历也浅,若是论起情分,更是不及皇贵妃与皇帝。到底皇贵妃差不多是与仁敬皇后一同嫁给皇帝的。”

    太皇太后道:“皇太后惯会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但你瞒得过旁人,瞒不过哀家,皇太后一力抬举皇贵妃,你心里头盘算着你自己心里头清楚。”

    茯若依旧淡淡笑道:“太皇太后多虑了,如今太皇太后已是五十余岁的人了,且还要操持前朝的政务,若是还将心思放在后宫里头,臣妾只是担心太皇太后的身子吃不消啊。”

    太皇太后微微眯了双眼,神色阴晴不定,冷声道:“哀家明白自从皇太后进了寿安宫以后,便一直眼巴巴望着哀家这个老婆子咽气,但皇太后可还记得,先帝当年亲笔留下一道密旨给了哀家。皇太后可还是仔细着为好。”

    茯若丝毫不惧,只是正色道:“臣妾自从做了太后以来,甚少干涉六宫事务,每天无非是将心思放在英顺王的身上罢了。太皇太后可不要冤枉了臣妾,且说臣妾到底是皇帝名义的母亲,若是臣妾真有个什么,皇帝断断不会坐视不理。”

    太皇太后的目光定在茯若身上,只是冷笑几声道:“哀家今天才明白皇太后拉拢皇帝的缘由,更是还准许皇帝追尊张氏那个贱妇为禧肃皇贵妃。那贱妇生前与皇太后可是仇深似海啊。皇太后的心性到底是沉稳,这般深仇,皇太后也能许她身后哀荣。”

    茯若浅浅笑道:“左不过是身后哀荣罢了,且顾全了皇帝的面子最是要紧,他乃是一国之君,若他的生母乃是无名无分的庶人,到底他的面上过意不去,且说即便张氏被追尊为皇贵妃,也不过只是妾妃的身份罢了。又算得什么。”

    太皇太后道:“难为皇太后到底看的这般的通透,哀家只是告诫皇太后一句,即便是如今你抬举了皇贵妃,那皇帝仍未下旨立她为后,只要凤仪宫还空置着,哀家与你便还算是胜负未定。”

    茯若道:“臣妾明白,但是皇贵妃位同副后,且摄六宫事,这已然说明了皇帝的心意。”

    太皇太后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只见她道:“宜贵太妃与纯宁妃为着恭贵妃能以入驻凤仪宫,可是谋划了许久,如今皇贵妃占了先机,哀家想着她们姑侄二人怎能甘心。且说皇帝也是封了苏氏为正一品的恭贵妃,其实贵妃与皇贵妃,不过也就是一字之差而已。”

    茯若静静道:“太皇太后先前从未做过皇贵妃,自然是不明白的,皇贵妃乃是六宫中仅次于皇后的位分,且祖宗定下的例子,宫中唯有皇后与皇贵妃可用仪仗,旁的妃子,凭她是贵妃还是贵人,都只能用仪驾罢了。且说宫中贵妃之数可有两人。哪里似的皇贵妃这般独一无二呢。”

    太皇太后笃定笑道:“到底是皇太后有福气的,先前贵妃与皇贵妃都做过了,这做继后的到底是不及得嫡后的。”

    茯若神色淡淡的,却是轻轻笑道:“太皇太后言之有理,臣妾与太皇太后都不过是继后罢了。昔年太皇太后做慎贵妃的时候便已然摄六宫事。这样的殊荣,臣妾可是羡慕也羡慕不来的。”

    太皇太后冷冷笑道:“难为皇太后倒是知道这些陈年旧事。但哀家的母亲乃是世宗皇帝之女,景宗皇帝胞妹,即便哀家乃是继后的身份,但哀家进宫的时候便已然在后宫里位分最高。倒是皇太后当年,从一个昭容的位分一路升上来,也是不易。”

    茯若正色道:“但不论如何,臣妾如今还是熬成了皇太后,且如今皇帝孝顺仁厚,臣妾在后宫也可颐养天年了。”

    太皇太后摆摆手道:“哀家今天听皇太后说了这许多话,哀家着实有些发了,你且先跪安吧。往后只怕皇太后还有许多的事要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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