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囚青丝 >第 33 章 我想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夏竹悦懵了一瞬,缓过神来拼力想要推开他。

    魏峙拉过她的手腕摁在她头顶上方,辗转索取更多。

    似被风雨吹打的幼嫩枝叶一般,根本无力抵抗风雨,只能被风催着,顺着疾风的方向摇摆颤栗。

    狂风摧折枝头叶片,迫使其去感受自己。

    良久云收雨住,夏竹悦早已泣不成声。

    泪珠儿断了线儿似的汇聚成溪流,顺着眼角洇湿了鬓边的青丝。

    乌黑如缎子般的发丝散落在莹白瓷枕之上,纠缠在两人的手臂之间,仿若缠绵情丝一般连系着彼此。

    她压抑地啜泣声唤醒了魏峙的理智,他松开手,退开了些许。

    双手一得解放,夏竹悦立刻捂住红肿不堪的唇瓣儿,背过身去把头捂进被子里,嘤嘤哭了起来。

    魏峙伸手去拨她的被子,低声劝着,“仔细闷坏了。”

    夏竹悦挥开他的手,把被子往上拉,将自己整个包住,还将被角全压在身下,活活把自己包成了一个蚕蛹。

    “......”

    魏峙有些无奈,眸中欲色渐褪,逐渐恢复清明。

    他长臂一揽,索性将整个蚕蛹揽入怀中,紧紧拥着她。

    他把脸埋在在锦被间,阖眸轻轻叹了口气,“对不起。”

    这一声道歉,惹出夏竹悦心中无限委屈,不禁嚎啕大哭起来。

    被子里就那么点儿空气,被她如此一哭,顿觉喘不过气来,憋闷的紧。

    她不得不挣开锦被露出脑袋来喘气儿。

    被蹭的乱糟糟的发丝里包裹着一张涨的通红的小脸儿,纤长羽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儿。

    红肿不堪的唇瓣儿张合着,急吼吼地喘着气儿。

    这模样着实可爱的紧,魏峙瞧着,冷不丁儿地凑上去嘬了一口。

    “啊~~~”

    夏竹悦哭叫着,抡起粉嫩的小拳头劈头盖脸地胡乱砸在他胸膛上,“你太欺负人了!”

    魏峙也不挡,任她猫儿挠痒痒似地折腾着自己。

    良久见她打的累了才捉住她的手腕,轻轻捏了捏,“好了,仔细手疼。”

    夏竹悦抽回手,扭过身儿去,顾自赌气。

    魏峙似极疲倦一般,伸手圈住她的腰肢,挨着她阖眸欲要沉沉睡去。

    夏竹悦很是恼火,摇了摇他的手臂,“你放我走。”

    腰上一紧,被他圈的更紧了些,桎梏一般箍着她。

    夏竹悦不依不饶,“我要出去。”

    “不可能。”

    魏峙淡淡回她。

    “我就......”

    “识相些就闭嘴,否则我不知会怎样欺负你。”

    “......”

    认怂是一个保命的好技能。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夏竹悦自认是个识相的人。

    她碰了碰肿痛的唇瓣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不禁心中暗骂,属狗的罢,如此啃法儿,城墙皮都扛不住。

    魏峙圈着她,片刻便散发出均匀的呼吸,沉沉睡去。

    夏竹悦扭头望向他,只见他似乎很久没休息了似的,憔悴了许多,也瘦了许多。

    原本丰盈有度的腮凹陷了下去,下颌线条也凌厉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疲倦极了。

    不知怎的,她心下一酸,腹诽着,也不知哪里去浪成这般模样,这么大个人了,竟如此不会照顾自己。

    她不敢把他挣醒,怕惹来他更过分的欺负,只得任他圈着,百无聊赖地望着镶金嵌宝的穹顶。

    反复数着顶上嵌的红宝石珠子,她的眼皮子也越来越沉,终也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时,屋内一片幽暗,已然是夜半时分了。

    腰上的桎梏似乎已经消解了,她伸手探了探身侧,空荡荡的。

    魏峙已经走了。

    她躺在幽暗孤寂的房间里,竟生出一丝失落来。

    躺了一整天,浑身酸痛的很,她强撑着坐起身来,摸黑下榻去点亮了一盏灯烛。

    才刚泄出一丝亮光,门扇便被轻轻推开,一个小丫鬟轻巧近上前来,关切问着,

    “姑娘醒了,膳食一直温着呢,这会子可有胃口?”

    夏竹悦摇摇头,于凳上坐了,伸手去提茶壶。

    小丫鬟一把将茶壶提了起来,“世子爷嘱咐了,不许您饮凉茶,您且略等等,我这就去换热的来。”

    说罢不待她反应,小丫鬟转身小跑着就出去换了壶热茶来,替她斟了一盏捧过来。

    夏竹悦接过慢慢饮着,小丫鬟尤自劝道:“您空着腹呢,喝茶水恐伤了胃,前头温着金丝雪燕,我替您端那个来罢。”

    夏竹悦没什么胃口,但见她一番好意,只得好声好气地婉拒,“哪里便那么金贵了,没事的,眼下还不想吃那些,多谢你。”

    “那不成。”

    小丫鬟颇为认真地望着她,“世子爷嘱咐了,您气血虚,伤口难长,一天得吃上两盏,如今都快到明儿了,您还没吃上呢,您......”

    见她顾自叨叨个不停,实在聒噪,夏竹悦忍不住回她,

    “他还说什么了?以后让他甭说了,放我出去自去吃喝,比吃什么都强。”

    “这......”

    小丫鬟尴尬笑笑,还不忘替主子找补着,“世子爷也是关心您嘛,这般爱重,您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呢。”

    她才不要这劳什子头一份儿。

    关在囚笼里的宠爱,不过是鳄鱼的眼泪罢了。

    只能感动他自己。

    夏竹悦搁下茶盏,心中百转千回,忽然觉得,若是跟他不能硬碰硬,或许可以曲线救国。

    他不肯放自己走,恐怕多半是占有欲在作祟,他把她当做自己的私人物品罢了。

    哪里有物品自己要走的道理。

    如此只会激发他的占有欲,更要把这件物品霸占在手里,哪怕是毁了,也不会丢弃。

    想通了这个道理,她觉着自己应该反其道而行之。

    他既如此偏执,讲不通道理,若是硬吵着要走,绝讨不到半点儿便宜,只会被他囚的更紧,直到被他厌弃。

    那她便应当对他百般示爱,令他麻痹大意,放松警惕,再某个时机溜之大吉。

    她对自己的想法赞叹不已,决定事不宜迟,立刻便执行。

    夏竹悦抬眸冲小丫鬟盈盈一笑,和气问着:“你方才说,世子爷特意嘱咐我吃燕窝?”

    “是。”

    “哎呀,我好感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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