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无法抑制地疯狂跳动了起来,令她不禁羞赧地垂下了头。
“怎么了”
魏峙似乎看出了她的羞赧,却依然坏心眼儿地凑近了些许,侧过脸近距离地望着她,
“你还没回答我呢。”
温热鼻息轻轻拂在她的脸上,温温的,痒痒的,令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往旁边挪了些许。
“躲什么...”
他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似地,
“嗯?”
“魏总。”
夏竹悦有些尴尬地笑笑,伸出手来轻轻地将他推远了些许,仍垂着头,呐呐地,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油腻。”
“哈哈哈哈...”
魏峙愣了一瞬,笑的乐不可支,胸腔微微震动,随意往后一靠,靠在了靠背上。
嗯,她从前也曾经这样说过。
不过他权当她是在夸赞自己了。
看见她坐立难安的模样,魏峙回首拿过一个文件夹递给她,
“这是这次需要翻译的内容,你先看看吧,晚些会用到。”
“好的,魏总。”
夏竹悦接过文件夹,放在桌面上,从自己的包包里找出一支水性笔,开始翻阅起来。
她看的很认真,微微垂首,几缕秀发散落在额前,时不时地用笔将一些艰难晦涩的词句做上注解。
舷窗外的光线温柔落在她身上,似为她渡上了一层光晕,看上去漂亮极了。
魏峙斜靠在那里,静静地望着她,似乎人世间的一切都骤然远去,徒留这一个美丽的画面似的。
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的东西,只能痴痴地望着她。
似乎遇到难题了,她眉头微蹙,殷红的唇瓣儿轻轻咬着笔盖,像是在思索着些什么。
许是遇到生僻的词汇了,她专注地思考着,白腻的前额泌出了晶莹的细薄汗珠儿,濡湿了些许发丝,黏腻在柔嫩的腮边。
忽地,她侧眸望了过来,眸中惊疑不已,令魏峙心下一紧。
他这才回过神来,这才看见自己悬在她腮边的指尖。
原来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方才他已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替她将黏腻在腮边的发丝拢去了耳后。
她的耳朵很红,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似的。
她的脸颊也很红,像一颗红扑扑的甜桃儿似的。
诱人极了。
“悦儿......”
他呢喃着。
“呃......”
没来由地,她的心似被人狠狠攥住了一般,痛的她闷哼一声,紧紧捂住了心口。
看到她痛楚的面色,魏峙想起她先前在公园里的情状。
她似乎对这个称呼有反应,魏峙心下一喜,这样是不是表示,有可能能够唤醒她曾经的记忆呢。
但眼下她似乎难受的紧,魏峙不忍心她继续痛楚下去,赶紧伸手揽过她,轻柔抚着她的背脊。
忽然被他揽进怀抱里,夏竹悦惊讶非常,急急想要推开他,但是她的心脏实在是太疼了,完全自顾不暇。
而且奇怪的是,伏在他的胸膛上,似乎立刻就将她的痛楚消解了大半,令她不禁失了想要立刻推开他的念头。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
为什么,会觉得好想依赖在他的怀抱里呢。
她的面颊贴在他的胸膛上,细微的起伏都随着体温放大了似的,她甚至都能感觉到那具身体是怎样的精壮有力。
她瞬间燥热了起来,一股热气自下而上冲上了面颊,不消看也知道自己现在脸肯定红的不行。
实在是太失礼了,她窘迫极了,收拾了心情迅速推开他坐直身子。
“好些了么?”
魏峙被她猛然推开,却并没有恼意,反而很是关心地轻声问着。
“嗯。”
她点点头,很是歉然,
“真对不起魏总,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
“魏峙。”
“嗯?”
“叫我魏峙。”
他和煦笑笑。
“这怎么行,您是总裁,怎么能直呼您的名字。”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又您您您的了?”
夏竹悦愣了愣,想起了先前那个令人的尴尬的问题,好容易绕开了,她可不想再绕回去,只得垂下头去,装作有些困倦的样子。
魏峙也不再追问,两人静静地坐了一会儿。
夏竹悦的心渐渐平静了下来,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感席卷而来,她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飞机落地一瞬的冲击感惊醒了她,她迷蒙醒来,发现自己歪着脑袋靠在魏总肩上,似乎酣睡了许久。
这样近的的距离看过去,他的皮肤真好啊。
她还没醒透,迷迷糊糊地胡思乱想着。
“醒了?”
他搁下手中的书,回首冲她笑笑,
“脖子酸不酸?本想叫你去后头床上睡的,又怕扰了你的好梦。”
“啊,对不起。”
她赶紧抬起头,尴尬地背过身去,抱起自己的小包包。
这恐怕第一次出差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她心下哀嚎着,平时都好好的,怎么一出来就状况百出,魏总对她的印象一定很差,该不会一回国就开除自己吧。
得赶紧好好表现表现,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才行。
她苦恼地咬着嘴唇,等飞机停稳了开了舱门,背起小包包抱起文件夹起身乖乖跟在魏峙身后往外走去。
才一走下舷梯,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她打开包包拿出手机,是哥哥打电话来了,她赶紧按下接听。
“喂,哥。”
“你在哪”
李牧白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电流使得他的声音微微失真,却也难掩那焦急的语气。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
听见哥哥的语气这么焦急,令她不禁也紧张了起来。
“你在哪里?给你打这么多电话都无法接通。”
“噢。”
夏竹悦一拍脑门儿,
“忘了跟你说了,我出差了,刚在飞机上可能没有信号没接到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