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对于史蒂夫倒是没有什么恶感，不过这段时间，对方家养的某只蝙蝠显然给他制造了很多不大不小的麻烦。
出乎预料，在布鲁斯找到史蒂夫投诉之前，神盾局率先联系了他。
——为的还是史蒂夫。
因为职能相近，神盾局、MIB、天眼会三个组织之间一向是竞争多于合作。主要面向超人类的神盾局和主要面对外星人的MIB之间关系尚且比较和缓，对于两边抢生意的天眼会就……
总之，天眼会就是这样一个两边不讨好的组织。
对着理事会进行年终总结的时候，都经常要被神盾局和MIB联合起来挤兑的那种。
偏偏这次史蒂夫想要查的自杀小队就是天眼会属下的势力。
想到自己主动揽下了这个大丨麻烦，弗瑞：……
幸好他的头发已经掉无可掉了，不然每天需要担忧的事情还要多上一件。
总之，一来二去，他自然想到了和神盾局关系还算不错的蝙蝠侠。
——天眼会的阿曼达欠蝙蝠侠一个很大的人情，想要调查自杀小队，蝙蝠侠去做会比官方出面要方便得多。
而且自杀小队里面本来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哥谭出来的罪犯。人才辈出哥谭市可从来都不是一个笑话。
而要说最了解这些人的人，那绝对非蝙蝠侠莫属了。
控制狂蝙蝠侠可不是说着玩的。
收到消息的布鲁斯陷入沉思。
神盾局确实没找错人。早在自杀小队刚刚建立的时候，他就已经查过里面的成员，后续也一直在严密监控这个组织——他从来都不支持阿曼达以恶制恶的理念。
此外，同时作为哥谭首富和蝙蝠侠，决定了布鲁斯天然就会对这个组织多上几分关注。
要说有哪一个成员可能是史蒂夫的战友，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货物’。
谁也不知道他原本的身份是什么，只知道这个男人拥有远超普通人类的体能。
‘货物’没有感情，也没有理智，只知道听从命令行事，就像是一个极其好用的机器人——在加入自杀小队之前，他也曾经在阿卡姆短暂地居住过一段时间。
但就是以布鲁斯的能力，也只能查到对方是哥谭的地下势力从别的黑丨帮里抢来的。
‘货物’在各个地下势力里辗转了太长时间，他的名字和身份早就被完全遗忘，现有的资料里根本无法追溯他的来源。
——就像一个只存在于‘秘密’角落里的幽灵。
布鲁斯捉住他的时候，还一度怀疑对方是某个实验室非法研究出来的人造人。
史蒂夫看着弗瑞转手发过来的资料，心情复杂。
他的手指摩挲过白纸上的黑字。仿佛透过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份资料，就能看见自己的旧友在分别的这么多年遭受的苦难——相比之下，在冰川里沉睡多年的他，反而称得上一句幸运。
史蒂夫的肩膀突然一重。
“你好像变苦了。”辛西娅在他耳边说。
吸血鬼的下巴尖压在他肩上，鼻子一抽一抽，闻着他身上的‘香味’。
“……像提拉米苏。”
辛西娅真诚地关怀自己的食物：“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男人下意识扬起微笑，“……只是突然发现，我不是一个人。”
——成了吸血鬼，她就再也没有甜甜的血可以喝了！
想到这一点，辛西娅连忙试图打消史蒂夫的念头。她满脸严肃：“别当吸血鬼，吸血鬼很容易饿肚子的。”
“……”
就不能让我多伤感一秒钟吗？！
史蒂夫无奈又好笑，到底还是心软地揉揉辛西娅的头发：“是饿了吗？我……”他猛地想到前两天的‘欢迎仪式’，到嘴的‘我可以让你吸血’转了个弯。
“冰箱里还有几个血袋。”
吸血鬼没察觉到这个细微的变化，听见有零食便快快乐乐地展开了翅膀：“饿了！”
*
阴雨天似乎是哥谭这个城市的特色。
在所有到这个城市来旅游的外地人眼中，哥谭总像是阴沉的，就是足以让隔壁的大都会熠熠生辉的明朗晴天也只能让这个地方明亮些许。
布鲁斯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向外眺望——这当然不是花花公子心血来潮想要上班的戏码，而是阿卡姆病人再次出逃的经典桥段。
此刻，这位几乎把自己的面具活成了自己的人生的哥谭首富站在哥谭的中心的中心，他还没换装，却好像已经展开了庞大的蝙蝠翅膀蓄势待发。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虽然被称为城市传说，蝙蝠侠盔甲下的到底还是个纯种人类。
布鲁斯在等待来自蝙蝠洞的调查结果。
这次的越狱并不简单，据说小丑出奇的不想单打独斗了，而是和某些老朋友进行合作。
想到这次的越狱名单，布鲁斯就一阵糟心。
小丑、稻草人、谜语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老朋友了。布鲁斯很清楚，不管哪两个联手，解决的难度系数就是几何倍数上升。
好在那只吸血鬼的饲主已经回来了，不然这么一场乱子里再插进来一个什么也不知道却想帮忙的强大战力，那变数就太多了。
布鲁斯想到自己上次连同资料一起发过去的叮嘱，稍感安慰。
都说美国队长沉稳可靠，想必也会管好他的吸血鬼——他根本没想到，自己那句‘叮嘱’因为语气过于不客气，根本没有被弗瑞发给史蒂夫。
——反正他很快就会知道了。
蝙蝠侠蓄势待发。
阿弗带着点担忧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查到了。”
布鲁斯动作迅速地上了蝙蝠车，向着管家报出的坐标而去。在这个过程中，阿尔弗雷德向他汇报目的地的具体情况，以便蝙蝠侠在下车时能够尽量周全地准备好需要的工具。
——这是两人之间无言的默契。管家绝口不提自己的担忧，布鲁斯也就不必花费心思在安慰他上。同时，也让蝙蝠侠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做好计划。
事实上，正是这样的做法，无数次救了他的命。
蝙蝠侠计划周全的习惯也正是这样一点点养成的。
这样一来，阿弗突然的停顿也就变得极为明显。
布鲁斯皱起眉：“怎么了？”
老管家看了一眼监控的画面。刚刚一闪而过的黑影好像是他的错觉，不过出于谨慎……
“刚刚好像有个不明物体闪过去，你最好针对它做一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