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这个时候，他们会选择坐到沙发上，拿出放在食品柜里的零食一边吃一边分享自己今天的见闻或是想法，享受难得地悠闲时光——
然而今天不是时候。
作为首富，托尼出资的复仇者基地相当宽敞，不仅为每一位复仇者留足了私人空间，还有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准备的活动室，训练室。除此之外，还有不少客房，以及为未来的复仇者们准备的空间。
同理，基地的客厅也在托尼不差钱的土豪作风下修建得极为巨大，即使是和浩克一起开派对也不会拥挤——当然，前提是绿巨人不要动手把房子拆了。
可今天，平时觉得有些过于宽敞的客厅却满是压抑的气氛。
在神盾局完成日常工作回来的鹰眼端着自己的热巧克力，刚走出几步，就被客厅里奇怪的氛围逼退。回到餐厅里跟托尼和队长一起排排站。
“他们在干嘛？”他小声问。
客厅里，左边的沙发坐着萨卡，右边的沙发坐着海拉，巴基被小金龙按在身后，满脸都是状况外。
萨卡对海拉的敌意来得莫名，海拉就纯粹是对于金龙让自己丢脸的事情怀恨在心——两人在柔软的沙发上，一个赛一个地坐得笔直端正，好像有无形的气场在客厅中间碰撞，发出咔啦的声音。
“那个黑头发的女人是谁？新的预备役吗？”鹰眼看着都同情巴基。
就这么两分钟，男人已经往史蒂夫的方向看了不下十次了。
“不是，是索尔的姐姐。”托尼趴在栏杆上，吃瓜看戏。
“索尔的姐姐？”
“索尔好像只有弟弟吧？难道……”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女？
鹰眼说着，就看见海拉短暂地停止和萨卡对视，转过来瞪了自己一眼。
——蝼蚁，等我恢复力量，第一个就拿你祭木仓！
海拉恶狠狠地想。
要不是自己还没有恢复力量，何至于沦落到被几个中庭的蝼蚁关押？
“喔噢，她看上去有点凶。”
“据说她是死亡女神，给人民带来死亡，以征服世界为目标的那种。”托尼说着，暗示地比了个手势，示意这是个真的大佬，只是目前暂时失去了威胁性，所以被复联暂时看押。
两人正小声嘀咕着，耳边突然传来咔擦咔擦的声音。
回头一看，史蒂夫不知道什么时候翻出一包薯片，正站在两人身后吃。
“队长，你就这样把冰棍二号置于水深火热之中，你考虑过他的感受吗？”钢铁侠代替巴基主持正义，一双眼睛里写满了谴责。
史蒂夫抓薯片的手停了停，他看了一眼同样无声用目光谴责自己的巴基，低下头继续咔擦咔擦。
“面对女性的时候，巴基比我要擅长多了。”美国队长镇定，“我去了也帮不上忙。”
“倒是托尼，萨卡一向喜欢你，说不定你能搞定这件事……”
“呵。”海拉冷笑。
这些人是真的不知道她们能把餐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吗？
“喜欢你？”她上下打量托尼，矮个子，小短腿，看上去就没什么战斗力，“我看是喜欢你的钱吧？”
托尼：“……”
他昂起下巴：“那正好，我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缺钱。”
萨卡堪称瞬移地挡在托尼面前：“我喜欢托尼，不是因为钱。”
至少一开始不是。
她沉默了一下，诚实地：“不过托尼的钱也很香。”
托尼就忍不住笑。
——萨卡显然很清楚自己在复仇者们心中是怎么样一个形象。金龙平时也会做些事情来博取复仇者们的好感，却很少为自己的行为洗白。
这样的坦诚，反而比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来得更加讨人喜欢。
趁着萨卡近在眼前，托尼拍了下她的肩膀，笑嘻嘻：“萨卡，不如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这么讨厌海拉？”
金龙来这个世界没多久，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途径认识海拉。
按照奥丁所说，海拉之前应该一直都在尼福尔海姆被镇压着。只有当奥丁死亡，封印才会解除。
海拉出现在地球上本来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来自异世界的萨卡认识海拉，还表现出这样巨大的敌意，那就更加奇怪了。
托尼只能想到预言。
——‘先知’和女主角。
有萨卡提及预言在先，复仇者们基本上确认对方就是‘先知’，相对应的，海拉就是女主角？
托尼试探：“因为她和冰棍二号在一起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在意巴基……”
萨卡还没反应，海拉就一副受到侮辱的样子：“我怎么会和这样的蝼蚁在一起！”
一下午，已经足够她了解谁是巴基。说着，死亡女神就恶狠狠地剜了巴基一眼，打定主意，一恢复力量，自己就要率先让对方尝尝死亡的滋味。
不对，这句话有问题。
海拉脸色一时有点微妙。
萨卡：“……”
“不完全是为了他。”她说，说着，底气突然就足了，“我和詹姆斯又不是那只吸血鬼和她饲主的那种关系。”
金龙剔透的眼睛一扫海拉：“死亡女神，海拉。”
“她的力量总有一天会回来，我看见的未来里，是她毁灭了人类。”
萨卡从小被人类养大，对于这个种族有天然的亲近感，自然不会坐视这样的结局发生。而且她还是一条守信用的金龙。
——既然承诺了要养詹姆斯直到他的生命尽头，自然不能放任这家伙意外死亡。
……在她看见的额预言里，海拉一恢复力量，第一个捅的可就是自己的男朋友。
理由是，和一个蝼蚁相恋侮辱了她的神格。
想想也是惨。
怎么又跟拯救世界有关了？
托尼满脸猝不及防，目光警惕地转向海拉，又转回来，和还坐在沙发上无辜脸的巴基对视。
棕眼睛对着绿眼睛。
巴基：与我无关。
托尼：少来！你这个蓝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