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拉逃走的消息传得很快。
在这样可能会引起世界末日的事情面前，复仇者们堪称迅速地完成手头任务，准备赶回复仇者基地。
巴基和萨卡回来的时候，班纳博士正坐在客厅里反反复复地回放监控录像。
神情严肃，一副有些内疚的样子。
萨卡和巴基从自动打开的窗口里降落到客厅，班纳这才从监控中回过神来，对两人露出一个含着担忧的笑容。
“你们回来了。”
虽然心里焦急，这位复仇者的态度却还是相当温和：“我想试试能不能看出点什么——托尼和队长说晚上能回来，你们可以先坐一会。”
巴基看了他一眼，依言坐下。
从战争里走出来的士兵很分得清轻重缓急，虽然并不明白金龙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抓住海拉，但想到之前那些会议内容，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决定先回到安全地方。?
据说‘女主角’总是能有各种各样的机会和‘男主’偶遇。
巴基不知道没有力量的海拉要怎样才能和远在国外的自己偶遇，可这并不妨碍他对这个预言保持敬畏。
相比之下，还是安保严密，人员结构简单的复仇者基地更加安全。
“海拉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问题一出，萨卡顿时跟着换了个姿势。
班纳没有留意：“我们也不清楚，当时我和萨卡在进行能力测试，等到警报响起的时候，海拉已经不见了。”
说着，他又把面前的监控倒回去，指给巴基看。
“就是这个时候，我们在楼下的训练室。”
监控里，海拉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大约是失去自己强大力量的原因，海拉一直以来都表现得相当焦躁。只是因为没了用以震慑的力量，她高傲的脾气和时不时抬杠的行为并不让人畏惧，反而让人觉得像是一个中二叛逆期的青少年。
监控的画面一秒一秒跳动。
托尼的摄像头配置相当好，正是因此，房间里各个细节都清清楚楚，没有丝毫异样的情况也就更加显得奇怪。
海拉这样走了一两分钟，然后抱着胸在沙发上坐下了。
沙发是背对着摄像头的，从视频里看去，只能看到沙发顶端露出的一截脑袋。再过两分钟，连脑袋也消失不见了。
两人一龙看得明明白白，海拉的后脑勺并不是一点点滑落海平面，而是在其中的某一秒突兀地消失，就好像从来没存在过。
这还是萨卡第一次看这段监控记录。她带着第一次看到的新奇打量着空中屏幕，没有放过一点细节。
“真神奇。”金龙发出对人类科技的感慨。
“是吧？”班纳说，“这应该不是魔法，之前洛基使用魔法的时候，智能管家依然能够通过摄像头看见他的身影，但是海拉确确实实是凭空消失——”
“嗯？”上扬的腔调。
“这就是魔法。”萨卡语气肯定，“障眼法。只是这个法师的魔法比较高级而已。”
障眼法不算多么困难的法术，一般的障眼法只能蒙蔽感官，给附近的人制造一段错觉，却影响不了科技造物。
……除非障眼法高深到能改变空气中光的轨迹。
“我大概知道是谁带走她了。”
萨卡的语气很肯定。
*
匆匆赶回的复仇者们身上还带着尚未散去的硝烟味。
金红色的盔甲拖着尾焰从远处的夜空中飞来，落在属于自己的大降落台上。
金龙卓越的视力让她把盔甲上各种各样的磕碰划痕看在眼里，忍不住由衷地露出心疼神色。
机械手从降落台的两侧探出，在轻微的滋滋声中把托尼身上的盔甲卸下，露出纽约首富英俊潇洒的面孔。
托尼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对金色的眼睛。
男人微皱的眉头舒展开，露出笑容，极其熟练地飞出一个媚眼：“迷倒可以，别爱我。”
是托尼惯有的玩世不恭的语调：“钢铁侠现在可是名草有主了。”
这大概是什么托尼·斯塔克专有的魔力。原本气息压抑的复仇者基地似乎都随着他的到来而明亮起来。
别说萨卡和巴基，就是站在一边的班纳也忍不住为战友奇怪的幽默露出一点笑。
托尼好像天生就是被光芒环绕着的人，即使天色已经擦黑，他也自带光芒——蓝盈盈的反应堆让他在黑暗中分外显眼。
除了原本留守的金龙和班纳，本该和娜塔莎在一起的巴基也待在基地里。
这并不正常。
托尼清楚黑寡妇的安排，巴基负责的是接应的任务，按道理来说，他至少要七天后才能回来。
联盟顾问眼睛一扫，什么也没说，脚下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进客厅，舒舒服服窝进了自己高价买回来的沙发里。
几人跟进来的时候，托尼已经高高翘着腿，标准老板坐姿，在沙发里不知道有多舒服。
“坐呀，”他还招呼大家，“站着还以为我虐待你们了呢。”
“老冰棍回来了吗？”
“还没，史蒂夫说他还要一段时间。”巴基主动说。
托尼似笑非笑：“你是回来躲你的桃花运的吗，中士先生。”
巴基愣了一下。
他和托尼并不那么熟悉，以至于分辨不出对方是在玩笑还是暗含指责。
“我和萨卡认为先把巴基接回来最好。”班纳岔了一句，引得金龙偏过头看他。
巴基不了解托尼，对于萨卡的小动作却熟悉。金龙这么一偏头他就知道，她在去接自己之前显然没有和班纳商量，好博士只是在帮他们打圆场而已。
“是我去接的他。”萨卡说。语气带着一种自己的事自己的担的坚持。
然而托尼确实只是随口一问，此刻早都指挥着智能管家在空中投影出了屏幕，正专心致志地看着监控视频的内容。
大厅里沉默下去。
托尼刚刚把监控来回播了两遍，灰头土脸的辛西娅就跟在史蒂夫后面回来了。
大约因为是夜晚，吸血鬼没有变成惯常的小蝙蝠模样，而是抖动着自己的翅膀跟在美国队长身后。
翅膀抖动间，簌簌向下飘落着肉眼可见的尘埃。辛西娅本人同样灰扑扑的，脸上还有什么东西擦过的印子，简直像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相比之下，史蒂夫就要整洁得多，就连头发都还大致保持着出门时的形状。
“喔噢，”托尼表示惊讶，“看起来是一场恶战。”
“多亏了辛西娅。”
进了基地，美国队长的面孔也缓和下来，带上了一点笑意。
他在沙发上坐下，辛西娅紧随其侧。
“我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史蒂夫说。
“都在监控里。”托尼把监控视频推到他面前，“简而言之，人间蒸发。”
联盟顾问转向其他人：“有什么想法吗？”
“萨卡说是魔法。”班纳说，“我们怀疑是洛基带走了她。”
“洛基？”
“我们和阿斯加德可是友好外交关系，随便指控他们的王子恐怕不是件好事。”托尼说，眼里带着笑意，“不过——我同意。”
“我投小鹿斑比一票。”
他笑嘻嘻地表了态，又凑过来，一双明亮的眼睛里写满好奇：“所以……你们有什么证据吗？”
性格温和稳重的班纳哽了一下。
倒不是证据的问题，问题是——连证据都不知道，托尼你同意个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