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闻言,江免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见他盖上了保温杯的盖子,谢迟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玫瑰虽美,但也带刺。
两人正相顾无言,一人突然朝他们靠近。
“江免。”
温和的嗓音响起,江免跟谢迟同时沉下了脸。
看到沈猎走了过来,江免收敛脸上的表情。
“还记得我吗?”沈猎一副谦谦君子样,脸上总挂着恰到好处的温柔,让人厌恶不起来。
道貌岸然。
江免心中讥讽,面上却不显露半分,故作不知道:“你、是?”
“沈猎。”
“哦,鬣……狗的……的鬣?”
“……”
“噗嗤”。
谢迟丝毫不给面子的笑出声。
沈猎脸色难看,强忍着不悦耐心解释道:“猎物的猎。”
“什……什么,废……废物?”
“……”
沈猎险先没能维持住脸上的表情,轻皱着眉头盯着江免。
他怀疑江免是故意的,但没有证据。
江免笑得无辜。
老子就是故意的,你能怎么滴?
小不忍则乱大谋,沈猎深呼吸一口气,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谢迟忽然横插在他们中间。
“宝贝儿,这儿太臭了,窒息得很,咱回教室,嗯?”
话里虽打着商量,谢迟却强行拉着江免离开了。
等两人一走,沈猎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宝贝儿?
谢迟竟然喊江免宝贝儿?!
还有,他说谁臭呢!
三番两次坏我的好事!
沈猎死死盯着谢迟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狠毒。
*
江免正思考着该怎么报复沈猎,谢迟忽然坐在他旁边。
“在想我?”
耳旁灼热,有些痒。
江免挠了挠耳朵远离他。
这比总喜欢贴着耳朵说话,也不知道从哪惯出来的毛病。
谢迟的一只脚踩在江免坐着的凳子下方横杠上,手搭在腿上懒懒散散的,因两人靠得近,修长的指尖时不时的擦过江免敏感的腰间。
江免拿眼瞪他,“手。”
谢迟笑得人畜无害,“我不想的,是这手不老实,我替你罚它。”
说着,谢迟拿另外一只手轻轻打了一下手背,收手时又“不老实”的摸了一下他的腰。
“……”
小流氓。
江免拿他没办法,只得盯着桌上的书。
快要高考了,他不想继续“大字不识”。
说起这个,他才想起谢迟竟拿题目问他。
他才从农村找回来,文盲一个,谢迟应该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还要拿题目问他?
而他也忘了伪装,拿着题目就看了起来,不知道谢迟发现什么没有?
江免拿余光偷瞄,却见谢迟只专注占他便宜……
操。
手背突被拍,谢迟吓了一跳,笑道:“打是亲骂是爱,宝贝儿,骂一句来听听。”
江免深呼吸一口气,拿过笔和本子放在桌上,“教……教我写……写字。”
谢迟意外的挑了挑眉,凑近他小声道:“你不是识字的吗?”
江免轻轻皱眉,“我……”
“我看到你照着菜单念菜名了。”谢迟打断他。
“……”
原来是在这露馅的。
淦。
“不过,我还是挺乐意教你认字的,来来来,我先教你认我的名字。”
谢迟在本子上写了两个字,“谢~迟,这是我的名字。”
江免看着纸上写着的老公二字陷入沉思。
这比骚得离谱。
明知道他识字还这么玩。
咬了咬后槽牙,江免掀起眼皮盯着他。
谢迟呲着牙笑,活像个憨批。
可憨虽憨,好看也是真的好看。
他笑起来时,桃花眼微微眯起,含着秋波,狭长的眼尾轻轻上扬,带着万种风情。
跟千年狐狸精有的一拼。
都是那么的会勾引人。
江免喉结微动,狼狈的移开视线盯着桌上的书,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谢迟注意到了,眼神暗了下来。
“宝贝儿,你怕看我,嗯?”
江免不理他。
谢迟干脆捏着他下巴迫使他看过来。
谢迟的眸色很深,晦暗难测,暗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幽森。
隔的太近了。
江免突觉呼吸不过来。
余光瞥见班里的学生都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江免心一紧,连忙拍掉他的手。
瞧见他耳尖红了,谢迟笑得格外愉悦。
叁名志和贾心却看得牙酸。
“迟哥今天又不做人了。”叁名志无语道。
贾心反问:“他什么时候当过人?”
也是。
*
江免本想认真的看会儿书,但发现在这个班里是真的学不进去。
太吵了。
学生在上课时间打闹,时不时的撞桌子,亦或是撕了书当纸飞机乱扔。
游戏声、不正经的调笑声、打呼噜的声音等等全部混杂在一起,让江免心生烦躁。
谢迟留意到他皱眉了,略加思索后踹了下旁边的桌子,“让他们安静。”
叁名志愣了愣,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江免,最后长舒一口气。
得勒,老子就是个跑腿的。
猛拍了一下桌子,叁名志双手叉腰踩在凳子上,“都给老子闭嘴!一分钟内谁他妈再敢发出声音,我们迟哥就请你喝茶!”
此喝茶非彼喝茶。
众学生都清楚。
所以,只一瞬间,万籁俱寂。
这时,贾心悄咪.咪的举手问:“那一分钟后呢?”
“……”
叁名志掐他脖子,“卡bug不是你这么卡的,老子掐洗你。”
贾心边笑边求饶,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他俩嬉闹的声音。
谢迟不耐烦了,又踹了一下桌子,“你俩喝不喝茶?”
闻言,叁名志立马老实的坐好,顺带从后面踢了贾心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