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都没让外人撞见。
深井冰。
江免晚上准备睡觉时,突然觉得屁股有点硌。
他掀开被子查看,只见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发簪。
想也知道是钟翳那比放的。
这就是他所谓的赔礼?
江免捡起来仔细观察,下一秒,他瞳孔紧缩。
这分明是女子戴的凤凰磐涅发簪!
钟翳眼瞎?看不出来他是男是女?
不,他绝逼是故意的!
啊啊啊,气死了。
江免想掰断这个发簪,但都使上吃奶的劲了也没能成功。
心气涌起,他直接把发簪砸在屏风上。
去你妈的。
*
江免不想再见到钟翳,就跟江相他们说了他来赔礼过了,江相他们连忙问了几句,江免胡乱应付了。
钟翳那人连骨子里都带着坏,惹不起躲得起。
“走,出府。”
又是无聊的一天,江免打算去外面吃喝玩乐当个纨绔子弟。
一听少爷说出府,馒头摸了摸还没好全的屁股,一脸痛色,“少爷,奴才……”
“刷”的一声,江免打开纸扇摇了摇,边朝前走边道:“别多话,跟上。”
馒头无法,只得跟了过去。
这时,一人突然追了出来。
“奴才福安叩见小少爷。”
江免脚步微滞,看向馒头。
馒头忙道:“少爷,福安是大少爷身边的。”
福安也道:“大少爷让奴才跟着少爷。”
瞧着福安应该是个练家子,大哥不放心他一个人出来,若有什么事,福安也能保护自己。
江免心里一暖,招手示意他起来。
三人朝热闹的街头走去。
江免一出现,百姓们就像看到鬼似的纷纷避让,本还热闹的街道,因他出现一下子变得冷清了。
比城管还好使。
江免啧了一声,站在原地一时竟不知道该去哪。
“少爷,那不是五小姐吗?”馒头盯着一家胭脂铺看。
江免顺着他的目光刚看过去,五小姐江慈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江相有一个正妻和两个妾室。
正妻是江免的娘安氏,生下了江临和江免。另外两个妾室,一人生了五小姐江慈,另外一人生了一儿一女。
在这封建的古代,正妻与妾室生的孩子,在很大程度上尊卑有别。
原主身为嫡幼子,又是个不靠谱的,很少见到庶妹和庶弟,哪怕见到了,没欺负就算了,更不会与之亲近。
所以原主跟妾室生的几个弟弟妹妹的关系,比陌生人还不如。
如今看见了,江免却没打算袖手旁观。
*
陈艳乃知府嫡女,今日来这本想买几盒胭脂,瞧见江慈挑选的胭脂后她就想抢,知她一个庶女胆小怕事,便故意欺辱了几句。
没料到这江慈竟敢还嘴,陈艳一怒之下便打了她一巴掌。
看她捂着脸还敢看自己,陈艳怒火中烧的扬手还要再打一巴掌,一人突然走了进来。
“你再打试试。”
待看清楚来者是谁之后,陈艳扬在空中的手骤然僵住。
江小公子!
他怎会在此?
江免看了江慈一眼,见她的脸红肿不堪,眸色当即冷了下来。
“打回去。”
瞧见他是对自己说的,江慈目露惊讶,半响没缓过神来。
陈艳却是吓得花容失色。
她万万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免,也没料到他会为他的庶妹出气。
江免这人恶迹昭著,又是丞相府最受宠的嫡幼子,京城谁人不怕他。
一想到自己惹怒了他,陈艳脸上顿时毫无血色。
江慈很快回神,待见二哥哥还在看着自己,小脸微红,呐呐道:“二哥哥?”
“打回去。”江免重复了一遍。
原来这就是被护着的感觉,江慈心里有了底气,捏着手帕转眼看向陈艳。
陈艳可怜兮兮的看着她,企图利用她的同情心放过自己,凌厉的掌风却猝不及防的扇来。
“啪”的一声,格外的响。
在这寂静的胭脂铺里显得特别突兀。
“不解气就再打。”江免散漫道。
江慈听话的接着打,一连打了四巴掌,把手都打疼了才收手。
“解气了?”
“解气了,多谢二哥哥。”
江慈没跟江免相处过,她以为他就像旁人说的那样嚣张跋扈,不可一世。没想到他竟会温柔的与她说话,还护着她。
身为庶女,姨娘又不得宠,江慈在府里的日子根本不好过,虽住在丞相府里,但终究是庶女。
此时被二哥哥这般袒护,她感动得眼眶发热,双手紧紧的绞着手帕,强忍着方才没落下泪来。
瞧着陈艳的脸肿成了猪头,江免不紧不慢道:“知府的教导嬷嬷教出来的小姐,就是你这么个玩意?比望春楼的姑娘们差远了。”
望春楼是青.楼。
好歹也是一个嫡女,江免却说她不如青.楼女子,可谓是杀人诛心,恶毒至极了。
陈艳肿着一张猪头脸,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啧,还有脸哭?我定是要问问陈知府是怎么教女儿的。”
一听这话,陈艳立马吓得不敢哭了。
若这事连累到父亲大人……
陈艳终于知道害怕了,满眼惊恐的看着江免,“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你别告诉我父亲。”
江免也懒得跟女子计较,看向江慈,后者冲他点了点头。
“行,以后你若是再敢欺负我妹妹,小爷我定饶不了你。”
陈艳忙不迭点头,“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道歉,然后滚。”
陈艳一一照做。
等人跑远后,江免打开扇子扇风,“好歹也是丞相女儿,胆子要放大,不要怕,上去就是莽,万事有二哥给你撑腰,嗯?”
虽然他说的有些话江慈没听懂,但她也清楚二哥哥这是为她好,连忙乖巧的点头,“慈儿知晓,多谢二哥哥。”
江免满意了,从钱袋里取出一锭银子丢给江慈身旁的丫鬟,“去药铺买药给你家小姐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