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殿下他们都真香了 >第五十七章 戒断(五)
    只听得一声沉闷地嗓音骤响:“只见那屋内,陈员外满脸痴笑地望着眼前的新娘,新嫁娘红妆散发精致绝伦,美得像个妖精似的冲着陈员外微笑,管家心头大乱,周身震颤,这苏柳儿不是已经淹死了么!再定睛一看,竟发现她的脚边不知何时早已洇出一大滩水渍,

    “往上一瞧,哪里还是什么美娇娘!分明是一个遍布鳞片的水鬼,张牙咧嘴地朝着陈员外笑,陈员外不知是中了什么障眼法,根本不觉来人是鬼,笑.眯.眯地抓起那水鬼的爪子好生把玩,就好像那是什么举世珍宝!

    “管家瞧着那副漆黑黏腻的鱼鳍险些呕吐出来,刚想转身逃走,便见又一身殷红衣裙挡在自己身前,管家心下大骇,抬头一看,腿一软竟直接跪在地上。来人浑身被水泡的发白,眼球突出地死死盯着自己,手脚上的绳索早已被解开,精致的眉眼挂着可怖的笑容,

    “管家连忙跪地求饶,却见苏柳儿一步一步逼近自己,他吓得起身就跑,院内却仿佛被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他跑得再远还是鬼打墙一般回道苏柳儿面前,见她双眼泣血,慢慢抬起被浸泡到发胀的双手……“

    “啊——!!”小虎吓得尖叫起来,“不要再说了!好吓人!小虎害怕!”

    贺元阑好笑地安抚着他,却又下意识望向屋内另一个,这一看不打紧,心下一动,人呢!

    他心下莫名有些慌张,出声试探道:“……莺娘姑娘?”

    小虎吓得小心肝噗噗跳,钻进贺元阑怀里哆嗦着出声喊道:“莺娘姐姐你在哪儿?”

    “我在这儿呢!”一道尖细嗓音响起,一名七窍流血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站在他们面前,烛火自下方骤亮,映照着她脸上汩汩渗血的模样,面色惨白,笑容诡异,比之那故事中的苏柳儿不差分毫。

    “啊——!!”

    “啊——!!”

    两道声音突然响起,小虎钻进贺元阑怀里啊啊直叫,贺元阑捂着扑通直跳的心脏,感觉病情又严重了!

    萧瑾瑶嗤笑一声将灯烛放回桌上,双手将额前乌发撩起,满脸狡黠的笑。

    屋子里一亮,小虎才总算有了安全感,试探着抬眼看着她脸上可怖的模样,又嫌弃又后怕道:“……你什么时候将自己搞成这样的……”

    萧瑾瑶撇嘴一笑:“就刚刚啊,你们在讲那鱼鳞水鬼扮作人形的时候。”

    小虎啧了一声,不想看她这副女鬼模样,抬头一望湛大哥,却见他唇色发白,比莺娘姐姐脸色还差,埋怨地回看了那坏蛋一眼。

    萧瑾瑶怂怂肩摊摊手表示自己好委屈的呢,还不是你先挑的头。

    “这可不怪我啊,我本以为你是讲故事逗闷子,谁让你说这个鬼故事来着,我这人最听不得别人讲这些,因为你一讲我就想吓唬别人,你看看你,多不禁吓,我记得我从前总爱吓个小妹妹,吓得嗷嗷哭了第二天还缠着你讲呢!”

    说完又打量了下他这副病入膏肓的模样,开口道:“你瞧瞧你,自己讲的故事还被自己吓到,可真没用!你说咱俩少说两天一夜没睡了,你要熬呢,我还跟你奉陪,总之你晚上不让我好过,白日你也好过不到哪儿去,我就问你一句,睡不睡!”

    贺元阑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小虎便巴巴望着他二人大眼瞪小眼,几息之后,贺元阑气得都快螺旋升天了,还得直面现实地认输道:“行,算你厉害,睡!”

    说完两眼一翻,不知睡了过去还是晕了过去。

    萧瑾瑶勾唇一笑,轻声道:“跟我斗,你还嫩着点!”

    小虎吓得打了个寒颤,也钻进被子里睡觉去了。

    翌日三人都罕见地睡到晌午,陈伯做完早饭见他们竟还在睡觉便也没去打扰他们。

    待萧瑾瑶醒来第一件事,就是一把把贺元阑晃起来道:“别睡了!”

    贺元阑满脑子晕晕乎乎,做了一整夜的噩梦都是耳旁住了只大鹦鹉,从早到晚地喊“起床了”“不许睡了”云云,他气得想把那鹦鹉打死,结果还没碰到就飞了,过了一会那鹦鹉又回来,依旧在他耳边继续呐喊,真的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贺元阑满眼迷茫地望着对面的萧瑾瑶,真觉得自己是倒了八百辈子血霉才被这个泼妇捡到,如今他有得远,他宁愿自己死远点。

    “莺娘姑娘好早。”贺元阑打招呼道。

    萧瑾瑶勾唇一笑:“不早了,起来缝衣服吧!”

    贺元阑:“……”

    救命,好想死。

    下午萧瑾瑶要出去打猎,便让陈伯帮着在家做做轮椅顺带盯着不许他睡觉,临走还再三嘱咐,轮椅可以不做,睡觉绝对不行。

    陈伯笑笑摆手道:“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待人一走,陈伯与贺元阑相视一笑,他递了杯补气汤药给他道:“你也别怪她,她这段时间为你忙上忙下也确实是辛苦,姑娘家家的白日打猎晚上还要看着你,唉……”

    贺元阑笑着接过,摇头道:“我倒也没怪她,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确实也挺好的……”

    说着展开那破了好多道口子还没扔的裙子道:“我知她辛苦,也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可这种坚持说实话是没什么意义的,我又不能一直在这山上,等腿脚一好,下了山,您觉得我就买不到那丹药了么?到时候你们还不是白费功夫,既累了自己又得不偿失。”

    陈伯无所谓地笑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咱们的得与失你又如何知晓呢?帮你不为回报,只是遵从本心罢了,以后你能戒断与否,靠你自觉,便是又重新染上了,咱们也无话可说,

    “可现在你在咱们手里,既知那不是什么好物,从前没人约束你,那咱们只好越俎代庖一把,你怨我们也罢恨我们也罢,总归是不会让你在咱们眼皮子底下犯错,你就行行好,好生配合着便是给咱们最好的报答了。”

    贺元阑见说不通便也不再白费口舌,勤勤恳恳缝着不时不时与陈伯聊几句家常。

    却说这边萧瑾瑶虽在打猎,却仍旧心不在焉。

    陈伯那么老实一人,万一被那病秧子忽悠一下再装两下可怜,说不准就心软放他睡觉去了。

    那怎么成!

    萧瑾瑶眉头紧拧着飕飕甩出两只飞箭,将一只起飞的山鸡给牢牢钉在树上,小虎正想吹个彩虹屁,一转身,人没了!

    遂吓得赶紧往回赶。

    还未到家,便听见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传来,萧瑾瑶快步走去,人未至声先到。

    “不许睡!”一脚将门踢开,便瞧见屋内俩人正直直地盯着自己,再看贺元阑,分明是勤勤恳恳地帮着陈伯择草药,瞧她一来,抽了抽嘴角。

    萧瑾瑶尴尬一笑,指了指他道:“……表现得极好,今晚奖励你一只大鸡腿!”

    说着转身就走,权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特别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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