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殿下他们都真香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春茂
    说话间听见身后一道风声,贺元栩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追来道:“你那么快做什么?”

    “……没什么,你瞧今天的月亮,真圆!”萧瑾瑶干笑一声。

    便见那手指之处,还是方才她酒席上吐槽过的,圆不圆扁不扁还被骂了句真难看的上弦月。

    贺元栩轻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此事就此揭过吧。”

    “好!”

    -

    一路跟着来到义宁坊,一间不大的院子,两间小矮房,门口挂着的灯笼破破烂烂,那张木门瞧着也是年代已久。

    萧瑾瑶躲在树上瞧着这简陋的院子,实在难以同那个赌桌上千娇百媚的小桃红联想在一处。

    “按理说她该收入不菲啊,怎么这住的地儿,瞧着这么破?”萧瑾瑶不解地喃喃道。

    贺元栩接话道:“听她方才所言,料想家中有个病重的弟弟,许是将银子都花在治病上了。”

    “啊对对对!”不提她都忘了,这二十两一粒的药,才当真是药皮子是金子做的,还是药粒子是金子做的……这汴京城寸土寸金,果真不一样!

    屋内烛光渐起,依稀能听见人声。

    “春茂,姐姐回来了。”

    “姐!药买回来了么?快给我,我好难受!”

    小桃红瞧见病榻上的弟弟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只好放下疑虑出去烧水。

    萧瑾瑶他们趁机足尖一点,溜到他们屋顶上坐着,掀开一片瓦,便见屋子里家徒四壁,塌上正躺着个瘦削的人,病骨支离地瞧着有些吓人。

    小桃红出去打水,药瓶子就放在那桌上,那少年一双眼盯着那处瞧,不断地催促道:“姐!别烧水了,快把药给我!”

    小桃红在院子里耐心回道:“等等,这干吃怎么能行,水一会就烧好了!”

    那病榻上的春茂见她说不听,便想伸手去够,奈何这桌子离他有一人远,他够不着,竟一咬牙直接从塌上往地上滚,咚地一声,听见那骨头落地的声音,听得萧瑾瑶一阵牙酸!

    这什么药呀,就非得急成这样!

    萧瑾瑶边纳闷边往下看,便见那春茂吃力地一下一下往桌前爬,瞧着他的腿怕也是瘫了的,或许比贺元阑当时还要严重。

    萧瑾瑶想起贺元阑曾经给自己讲过的故事,便是他幼时自己一个人在围场上坠马,下着暴雨无人应答,自己一个人可怜巴巴地爬了一路,到最后却还是晕过去了。

    她当时听着就觉得心疼得不得了,如今这一幕就刚好落在自己眼前。

    见那春茂费力地蠕动着,萧瑾瑶一阵心酸。

    “罢了,我去帮你一把。”萧瑾瑶话音一落,这便一个翻身落在了地上,抬步进屋,想拿起桌上的药瓶递给他。

    岂料一时激动,竟忘了自己这还是尾随跟来的,贸然闯入别人屋内,春茂瞧见眼见突然出现的外人,吓了一跳,朗声道:“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家?”

    萧瑾瑶被问得手一哆嗦,药瓶子一下子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贺元栩见状也跟着下来,恰好便与匆匆赶进来的小桃红对上,后者顾不上其他,忙快步走进屋内道:“怎么了?”

    便见萧瑾瑶杵在屋中一动不动,眼睛盯着那地上的药丸子。春茂瞧见那散落一地的药丸眼睛一亮,抬手就挣扎着捡来要塞进嘴里。

    萧瑾瑶似是骤然惊醒一般,立时将他手中的药给夺回来,春茂破口大骂,小桃红又惊又急地跪在地上捡那满地散落的药丸。

    屋内乱作一片。

    萧瑾瑶瞧见这骨瘦如柴的春茂还有他那副痴狂地眼神,瞬间明白这熟悉何来。

    不就是和刚开始的贺元阑一样,为了点极乐丹搞得人不人鬼不鬼,如今这手中的药丸子,不就是那极乐丹么!

    “这药不能吃!”萧瑾瑶喝道!

    说着抬步走了过去,将小桃红捡起的一捧药丸给尽数夺了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拿我的药,我要报官!姐姐,快去喊人!”春茂急声道。

    却见小桃红满脸欲言又止,双眼错愕地望着来人,颤声道:“……尹姑娘。”

    萧瑾瑶手下仍是未停地躲药,抓了满满一把握在手中,又瞧见门槛上摆着刚烧好的水壶,正欲走去,便见贺元栩似有所觉地弯身递给了她。

    萧瑾瑶接过之后,便将盖子打开,想将药给丢进壶里,小桃红见状忙跪地求饶道:“不要!那大夫说了,这药甫一蘸水就保存不了几天了……尹姑娘,奴家知道今日要挟你是我不对,您有什么火便冲我发,这药来之不易,是给我弟弟治病用的……还请你手下留情!”

    说完央求地指了指身后瘫痪在床的弟弟,双手紧攥着萧瑾瑶的裙摆,瞧着甚是可怜。

    萧瑾瑶深吸了口气,强压制胸口的恼意,一字一句道:“你可这不是治病的神药,而是要他命的毒药!”

    此言一出,二人皆惊,贺元栩抱臂站在门口,瞧着萧瑾瑶这副紧张地模样,若有所思。

    “不会的……姑娘误会了,我弟弟吃了这药整个人就好多了……这药能止痛。”

    “可这药还能致瘾!”萧瑾瑶瞧她一副仍是不相信地模样,气不打出来。

    她是亲眼经历过着贺元阑的戒断过程,自是清楚这药一旦致瘾,是有多折磨人,贺元阑发病时甚至能生生将自己的胳膊剜得血肉模糊,如今瞧着他这瘾根不深,萧瑾瑶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不相信是吧?跟我来!”

    说完一把将药包起,拽着她的胳膊就要往屋外扯。

    小桃红念及屋内的弟弟,满脸哀求惊恐,不知她要将自己带往何地。

    贺元栩一直袖手站在原地,萧瑾瑶见状回头道:“劳烦舒大哥将她弟弟也给一并带走。”

    说完强硬地将她们拽出了门,淮王的马车就在巷口候着,萧瑾瑶一手擒着她,一手攥着药,怒气冲冲地就往外赶。

    小桃红吓得两眼泛红,一直回头望着弟弟,不住地祈求道:“夫人饶了我吧,银票我尽快还您,您放了我弟弟,您要打要罚只冲我一个人便是!”

    “姐姐别求他们!咱们报官!这俩人来路不明大晚上擅闯咱们家,还夺了我的药,我要去官府告你们!”

    他的声音不小,眼瞧着就要惊动这附近的街坊邻居,贺元栩与萧瑾瑶对视一眼,而后一记手刀便将他打晕。

    这俩姐弟被他们强制带上了马车,一路上小桃红还在不住地求饶,心下既惊又怕,萧瑾瑶酒意上头,又听她碎碎念着简直头疼,怒道:“这药你从何时给你弟弟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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