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货!呼吸!”
不得已,罂簌月借用沙华训练姚晗灵的法子,用魔气化为一道银色闪亮的骨鞭,挥斥空中,尖细的骨鞭,穿过囚笼的缝隙,在姚晗灵的身上抽溅出一道血花。
姚晗灵呆滞的眼珠,有一点星亮,像是摇曳的烛火闪烁的最后一点光芒那样,明明灭灭,飘飘摇摇,忽的暗了下去。
罂簌月咬唇盯着姚晗灵死寂的眼珠,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姚晗灵的身上。
“没有用?怎么会没有用?”
“沙华这个变态,该不会是把这个修士整的已经没了求生欲吧?”
须臾之间抽了十来鞭的罂簌月,眼神渐渐慌张起来。
在堕魔大人苏醒之前,沙华一直拿着这名为姚晗灵的修士做着融合魔气的实验。
别有洞天之中都是魔窟,回声绕谷,一呼百传,罂簌月被时不时从洞窟传来的惨叫声扰的心烦。同为魔族,虽然罂簌月手段也相当残酷,但罂簌月相当不能理解沙华一整天吃饱了没事干折磨人的变态行径。
而且,对于沙华,罂簌月总是有些忌惮。二人由堕魔一口魔息分化而生,但沙华的实力,却总超出她一大截,导致她处处被其限制。
尤其是发现姚晗灵能够融合魔气之后,沙华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也总有些古怪,好像在考虑,要不要把她吞噬进自己的身体里。
受不了沙华的罂簌月索性就去了下届找分身融合去了,等到被堕魔大人传送回来,听其命令找到姚晗灵时。
饶是罂簌月,眼皮也忍不住狠狠跳了两下。
那日,罂簌月光脚踩进囚禁这个修士的石窟中,脚下的血,泥泞的像是下雨后的山路,不知和着什么模糊血肉。
囚笼之中的修士,通体无衣,皮肤像是尸体一样的瘆白,斑驳的伤口像是有虫蠕动一般,缓慢的对抗愈合着。
银色的骨链嵌入咽喉处,导致这人呼吸的声音,都是奇怪的漏气声……
简直就是一个被沙华造出的怪物。
想到看到姚晗灵的样子,罂簌月猛的回神,看着手中的银鞭,又看着面前的姚晗灵,慢慢翻出鱼肚一样的白眼。
这个修士,是想憋死自己,逃离折磨。
“死也别死在我手里。”
罂簌月骂了一声,挥散手中的银鞭,袖中抽出一根二指粗的黄竹管。尖锐的黄竹管,刺进姚晗灵的咽喉处,向着气管处猛的插了进去。
囚笼之中的姚晗灵喉咙滚动了一下,发出了一声漏气又难听的叫声。
血沫子从黄竹管中急速溢出……姚晗灵的肺部再次扩张起来。
泪水从眼角滑落,呆滞的眼珠,绝望的滚落着冰凉的泪水。
鞭伤裂出了血迹,沿着姚晗灵的额头缓缓流下,将额头的那一抹貔貅绿坠,染的暗红。
罂簌月松了口气,重新坐回石椅上,墨色的长发像是绸缎一样散落在地上。
“若不是要看着你这个修士,我早就跟随着堕魔大人一起征战讨伐修真界了。”罂簌月不满道。
“也不知道堕魔大人那里怎么样了。”
罂簌月望着洞窟之外的暗沉光亮,这别有洞天,她实在是呆够了。
囚笼之中,一抹萤火一样的微光一闪而过……
“谁——!”
罂簌月猛的回头,却没能寻到出了姚晗灵以外,任何人的气息。
黑云压城的破天宗内。
幽幽檀香,萦绕着仿若人届帝宫的的登天殿。
三方人,一方以云勇仪为首,一方以柳虚清独守,一方以谢无忧为首,三方之人相互对峙。
“柳虚清,如今堕魔在外,我破天宗大阵马上就要被打破!如今云宗主的虚空转移阵法已经唯一的出路。”
“那些外宗此时正隔岸观火,各个虎视眈眈看我破天宗血涌滔天。如果破天宗连自己都保不住,还谈什么下届生亡?”
“你这毛才长了多少年的娃娃,一肚子妇人心肠,岂能明白两重取其轻的铁血手段?”
“不然,你以为以你重伤的身体,能够打败堕魔吗?”
二峰峰主宫子音吹胡子瞪眼,跨步上前,指着柳虚清的鼻子骂道。
簿豹和宫子音,一左一右站在云勇仪身边,冷眼瞧着柳虚清。
十峰峰主谢无忧以及江飞和东方浪,此时皆是中立派,一言不发,只是观察着两边的势头。
浓浓檀香,将整个登天殿缭绕如仙宫,但依旧掩盖不住入侵的伤神魔气。
“我不行,你来?”
柳虚清冷笑一声,眼神落在登天殿入口去,竟是连看宫子音一眼都是不屑。
“众人之中,除了庸柔荑就是你辈份最小,你怎敢与尊长如此说话!”
“上次魔族来袭,就是你自己妇人之仁不肯交出那孽徒,自食恶果受了重伤,这次,我看你是要所有人跟你一起死在战场上才甘心!”
宫子音大怒,却又忌惮柳虚清的实力,不敢上前。
柳虚清本懒得理会宫子音这个云勇仪身边的走狗,忽而,柳虚清的眼前闪过一层如幻血色。
一声摧残痛苦的呼吸,如幻音飘入耳中。
讥讽凉薄的嘴角缓缓拉下……
“你说……谁是孽徒?”
凤眸缓缓侧目,眸如冰珠,遮在暗光里,像是黑夜极地的冰渊,看不到一点光亮。
柳虚清语气缓慢而沉静,但众人纷纷察觉出,柳虚清毫不掩饰的杀虐之气,惊的宫子音的气息凉了半截。
“柳虚清你想干什么?大敌当前,难不成你还想对我动手?你弟子姚晗灵害得我儿,我儿……”
宫子音终究是没把宫仙羽伤了命根的事说出来,他丢不起这个人。
轰——!
整个破天宗似乎都被撼动了,地动山摇。
“师尊,峰主们!破天宗大阵,快要坚持不住了!”
一个弟子在门外急急的喊道。
龟裂之声从破天宗的天际传来,魔气四方渗入,眼看破天宗大阵即将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