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婶子谄媚道，毛小秋但笑不语，看着她。
说话的人是陈家的二儿媳郑氏，平日里跟人总是笑呵呵的，倒是真看不出来会做那样的事。若不是娘说这段期间只有她来问过做鱼的办法，她也不愿意相信。
“郑婶子，我听说你最近经常来找我娘学做鱼？”
郑氏脸有些不自然了，不过还是露出了笑容，“是啊，你家这全鱼宴当真是馋的我家那口子直流口水，这不我就厚颜来求请姐姐教了下。”
郑氏说笑着，还同一旁的人对视笑了笑，旁边的人也开口附和着，“小秋，真别说，你家那手艺还真是绝了。这一说，我还又馋了。”
毛小秋对着旁边的人微微一笑，“七叔想吃，派二妮过来告诉我一声就是了。”
这话着实让人暖心，张七叔嘿嘿一笑，“那哪行啊，你家的也不是白来的，等暖房宴吧，暖房的时候你再给弄几道鱼，行不。”
毛小秋看着张七叔，又看了看陈郑氏，随后道，“还是七叔明事理，就冲着这点，七叔想吃什么鱼，告诉我一声，暖房宴，我特意给七叔做。”
张七叔笑得开心，可一旁的郑氏却有些心不在焉，倒是一旁帮忙的张五婶（石头娘）和孙小香看出了什么门道。
“小秋，听说镇上出现好几家卖全鱼宴的，你这次没少赚吧。”
毛小秋看了一眼说话的人，若是以往她或许不耐烦理会，可是现在。
脸色一变，悲伤道：“张奶奶，说笑了，我这方子是跟赵家酒楼签了合约的，只卖给他们一家，也不知谁偷走了我家的方子卖给别人。”
说着话，眼睛看向了一旁的郑氏，当日帮忙的就是他们三个，因为郑氏跟林氏还算走得***日里为人也还挺不错的，所以才请了他们三个。
“没有卖吗？我家老大在镇上做工，回来跟我说的啊，就那一条半斤的鱼就要好几百文钱呢，不是你卖的？”
毛小秋眼睛都红了，“难怪...难怪赵记的东家昨日把我赶出了酒楼，还说以后再不收我家的东西了。可是我真没有把这方子卖给别人啊。”
孙小香连忙上前安慰着，五婶子也是一脸慌张，“会不会是赵记那边贼喊捉贼啊。”
“不可能，那方子除了他们大厨和二厨，谁都不知道。”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旁的孙小香也跟着变了，“小秋，你确定不是他们泄露的吗？”
毛小秋红着眼道：“谁会把赚钱的法子送给对手啊。”
这话一出，瞬间得到了无数人的认可。毛小秋哭得更伤心了。
暗处的小护卫看着哭着的毛小秋忍不住翻了白眼，这姑娘真是能人，若不是他知道姑娘是装的，都要以为是真的伤心了。
不过姑娘还是太心善了，换做是公子，直接将人抓来一顿严刑逼供...。
旁边又有人说了，“就是啊，谁会把赚钱的法子白给人啊。还是给对手。”
孙小香眼神一沉，看向五婶和郑氏随后到：“哼，小秋心善，当初给大家做鱼吃的时候可没有背着人。当初我和五婶、郑婶子都在厨房帮忙，倒是学了一点，但是我可以用自己的性命起誓，绝对没有黑心的卖给别人，我只是在家里给爹和娘他们做了一两次。”
接下来是五婶，五婶摸了摸额头的头发道：“大家都知道我没有娘家，平日里在婆家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更别说出村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到了郑氏的身上，郑氏脸色有些难看，捏着衣襟的手有些泛白，“我。。我也只是做给了家里人吃，没有...”
孙小香看了一眼郑氏，“我记得陈二叔在田里受伤，这些日子都不能吃辣的吧，郑二婶是给哪个家人做的啊。”
毛小秋没想到小香嫂子这么给力，她可没有跟她串通好，可是现在却仿佛按照她的计划往前走的。
“小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的为人大家还不清楚嘛。”
这话一出，孙小香也不好说什么了，可毛小秋却没有给她机会，“郑婶子，你应该知道我家没有田地，唯一的收入就是我这这点手艺了，可现在这手艺被人卖给了别人，我家不仅断了收入，还要赔偿对方三百两白银，这房子我已经卖给师父了，可也才两百两...。”
这话让所有人都变了脸，就连孙小香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向毛小秋时更多了几分担忧，“小秋。。”
毛小秋的红肿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郑氏，那双眼仿佛将人看穿。
郑氏心虚的不敢看，毛小秋冷声道，“卖的那个人一共卖了八道菜，我相信没有人可以在看别人做一次就能学会，郑婶子，你当真不知道吗？”
郑氏的表情变得难看，沉默不语，可是大家都听明白了，这方子十有八九是郑氏泄露的，毕竟刚才她亲口承认来询问过林氏菜方子。
郑氏眼神闪烁，却不开口。
“好啊，郑氏，你这不是忘恩负义嘛。”
“就是啊，小秋一家就这唯一的收入如今也断了，还要赔偿人家几百两银子，连房子都卖了。”
之前有多羡慕毛小秋家的人，现在就有多同情她，本以为这毛小秋一家总算能过上好日子了，现在不仅会流落街头，还得面临赔偿。
面对众人的责怪和鄙视的眼神，郑氏有些恼羞成怒“你们知道什么，就算她把房子卖了，那不是也是卖给她师父了吗，不还是能住大房子吗，而那个菜方子，不过是几道菜而已，她再想几道不就行了，可我…...”
郑氏几乎是吼出来的，这一吼无疑坐实了自己的罪名。这话一出，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毛小秋更是气得连哭都忘了。
她本来想着若是对方是不得已，这事就算了，毕竟她是娘亲为数不多的好朋友之一，却不想人家抱着这样的心思。
可当看到林氏受伤的眼神时，她还有些不忍心了。
“娘...您怎么来了。”
从离开毛家之后，林氏再没有这么生气过，她真的没有想到郑氏会把家里耐以生存菜方子偷偷卖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