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情深不问归期 >91.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程舒也睁着眼睛望着眼前的黑,唐致平的话响在耳边,又似乎远在天边。每一次以为事情也就这么坏了吧,但结果却总是啪啪啪的打着她的脸告诉她,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桐桐会不会是二叔,他,他下的手”她问出这句话时,带着说不出的绝望。

    “现在还不知道,但愿不是。”他有节奏地,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就像哄小婴儿一样,声音轻缓又温柔,“睡觉了,不管真相是什么,我们都在一起。”

    “嗯。”她低低地应了一声,泪意涌动,她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程舒也就进入了梦乡,唐致平也跟着睡了一会儿。天微亮时,屋外传来动静,他立刻睁开了眼睛。房门被轻轻打开,朦胧的晨色中,那个年轻男人望了一眼屋里,大约以为他们还睡着,他伸手又将房门关上了。

    沙沙的脚步声音远去,屋子里重新安静下来,唐致平再也没有了睡意,竖直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天亮起来时,他将程舒也推醒。

    “发生什么事了”程舒也吓一个骨碌坐了起来。

    “没有,手麻了,帮我揉一下。”他抬起沉重的手臂递了过去。

    “吓死我了。”她小声咕哝着,然后扶住他的手揉了起来,“你傻啊,干嘛不把手抽出来我要是天天枕着,你迟早得肩周炎。”

    唐致平只是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却是掩不住的。

    “叩叩。”轻轻的敲门声,两个人惊得同时转头看向门口。唐致新倚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昨晚睡得好吗”唐致新一惯的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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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错。”唐致平帮程舒也拉了拉衣服,然后先下了床。

    “洗漱用品在屋后,我在下屋等你们吃早餐。”唐致新说着又多看了程舒也一眼,“小舒舒,你似乎只对我们唐家男人有兴趣哦。”说完,他笑着往外走去。

    程舒也呆在那里,那声小舒舒让她的心脏颤了颤。那么好的二叔,这许多年来,她是真的把他当亲人。

    早餐是在住的屋子坎下一排房子吃的,唐致新和白管家,加上程舒也和唐致平,都是唐家的人,要不是地点不对,还真有一点唐家大宅吃早餐的意思。

    程舒也几次想开口问阿萝在哪里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也许她接到的电话不就是一个诱饵而已呢。实际上阿萝这会儿正在她宣城的家里,翘着二郎腿喝着可乐听着音乐呢。要不然,从她上山到现在怎么并没有人提到过关于阿萝她抱着侥幸心理,自我安慰着。

    “白叔,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呢这粥不合你口味吗我觉得还不错啊。”唐致新笑呵呵的。

    白管家硬挤出一丝笑容解释道:“挺好的,挺好的,我年纪大了,这山上湿气重,腿脚关节有点不太舒服。”

    “哦”唐致新停住筷子,“那怎么办我还打算接下来就让你住在这里山上了呢相对a城来说,这里的空气实在好太多了,利于你长寿呢。”

    “二爷。”白管家的眼中浮起惧色。

    唐致新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敛去,然后他把手里的筷子一扔,起了身后他就往屋子外走。留下他们三个人,程舒也和白管家对视了一眼,有些面面相觑的,不知道唐致新什么意思。唐致平看了一眼屋外,然后低头继续吃粥。

    唐致新出去大约十分钟左右,年轻小伙子来了。

    “到上屋去。”他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白管家先起身,见小伙子

    转了身,他伸手拉了一下旁边的程舒也。程舒也转头看他,白管家眼中全是焦虑。

    “白叔。”程舒也轻声喊。

    白管家往外走,经过她身边时,在她耳边极轻的说了一声:“瀑布是生路。”

    程舒也没太听清楚,细回想时才将那几个字凑全了。她心中一凛,旁边的唐致平看着她,跟在年轻男人身后,他们一起往上坎的顾成南家走去。

    离屋子还有七八步时,程舒也就听到了一声低低的呻吟声,她惊得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侧屋,寻着声音,她来到了大厅。

    阿萝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身上五花大绑,短短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她的嘴角还有血丝在往下淌。

    唐致新坐在昨天顾成南坐的位置,他在看手机,这并没有信号的山上,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阿萝。”程舒也冲到她身边,跪到地上,她俯身轻声喊她。

    “对不起啊,小舒舒,你这个表妹不是一般人,只能这么委屈她了。你放心,我只是让她骨折了而已,这边事情了了,她在医院躺个把月也就没事了。”唐致新特别歉意的语气。

    “二叔。”程舒也抬头悲怆地望着他:“你就是为了寒山图和雪中凝吗”

    “也不全是。”他不看她,“我这心里难受,不发泄发泄,我要疯。”

    “你告诉我,桐桐怎么死的是谁杀了她”程舒也颤着拭去阿萝嘴角的血迹,阿萝看起来受了很严重的伤,她嘴里的呻吟听着是无意识发出来的。程舒也想着桐桐的惨死,怕阿萝也这样死在她面前。

    “我让阿姨杀的。”他说。

    程舒也感觉那把一直顶在心口的枪就那么响了,折磨了她那么长时间的谜底终于揭开了。那天在酒店里,她就很确定是阿姨下的手,那个逃走的保镖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桐桐临终时提醒她说老夫人和佩姨太毒了,因此她一直以为阿姨是老夫人的人,随着事情的一再演变,她又以为是老夫人的贴身佣人阿佩让指使的。可谁能想到,是唐致新自己让阿姨下的手。

    桐桐临终时说,二叔白对她好了。她若泉下有知,只怕会伤心欲绝吧。

    “她已经废了了,活着只有痛苦,倒不如结束。”唐致新终于抬头,他眼中的神色变了,不再是往日里的洒脱和不羁,有的只是阴郁的戾色,这才是真正的他。

    “当初也是你把她送到地下赌场,害她吸上了毒,是吗”程舒也又问。

    “是她亲生父亲吧。”他淡淡地语气,“佩姨的亲弟,因为知道了桐桐的下落,他害怕自己苦心建立起来的形象坍塌。”

    “佩姨的亲弟是谁”程舒也努力的回想着,记忆里,她只知道佩姨一直住在唐家大宅。她有没有家人,程舒也并不知道。桐桐死的那天晚上,提到过佩姨的亲弟弟,但那时候,程舒也不想桐桐更伤心,所以,并没有追问佩姨的亲弟弟是谁

    “你问问白管家。”唐致新往后面睥了一眼。

    程舒也猛地扭头,白管家站在侧屋和大屋的入口处,唐致新看他一眼时,他腿一软瘫着坐到了地上,白管家旁边的唐致平伸手又伸手拽了起来。

    “白叔,你说你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怎么连年轻人也不如了呢我只是让小舒舒问你,又没有说你就是佩姨的亲弟弟,你就怕成这样。”唐致新摇了摇头,“你这么没用,是怎么挪用了我老头子那么多公款,建了那么多房子,学老头子养了那么多女人的”

    “二爷,瞧,瞧你说的。”白管家话都说不完整了。

    “你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向来讨厌虚伪。警告你,我的忍耐是有限的。”唐致新沉下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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