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我把天之骄子拐走之后 >第 95 章 相思一梦
    允青霜拍下“卧鹊”之后,品花会继续进行。

    繁雅志却一直晕晕乎乎的,比前几日喝了椰子酒后更觉醺然,后续上来的奇葩异种,他都没心情再关注。

    只抱着他的灵花发怔。

    直到临近终场,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正赶上隔壁那名为林钟月的妖异男修在说他那株红白对开的灵植效用:“此株名为相思一梦,只有一种效果——”

    他脸上浮现一种暧昧的笑容,使得他妖异面孔更显冶艳:“谐鱼水和合之欢,遂鸾凤于飞之愿也。”

    繁雅志初初没有听懂,片刻后便脸绯如霞。

    此时众已哗然。

    只因修仙界中虽历来有双修流派,合欢宗这等以阴阳交接为核心法门的宗门更是位列十大宗门,但那都是正经修炼之道,彼此相宜。

    而这类强催人欲,激发气血的风流药,多用于诱骗迷情,是上不得台面的邪物。这林钟月堂而皇之地把这邪物搬来品花会,理直气壮地展示给众修士,自然为人所不齿。

    当下,那与允青霜竟抢灵花的冯律便拍案而起:“荒唐!无耻,这里是品花会,是给众道友品评群荟,论辨技艺之处,不是你这等邪修贩卖恶药之所!”

    这话激起无数人应和。

    “逍遥楼为何将请柬给了这种人?”

    “与这等纵恶邪修同坐,是我等的耻辱。”

    “莫非逍遥楼视我等如奸类,合该与这邪修为伍吗?”

    群情激奋,那主持花案之人急急敲打手边檀板,示意众人安静,邵绿越众而出,高声道:“请诸位息怒!”

    众修士稍息议论,少女正要说话,那有孕的女修却大喝一声,抢道:“邵长老不用解释了,无论这邪修是如何混进来的,此时都该驱逐出城,以免他卖花纵恶,流毒此地。”

    女修激起无数人共鸣,众议又起,邵绿柳眉一竖,厉声道:“请道友慎言,我逍遥楼举办品花会多年,自有一套验别正邪的章程,无需道友担忧,我以寸心门长老之职担保,林道友绝非邪修,他的灵花也与那等淫邪之物不同,练成的丹药,也是正丹。”

    林钟月颇看了一会儿好戏,此时抚掌大笑:“我还没说完呢,你们都急什么?”

    众人目光都盯住他,只听他缓缓道:“我这相思一梦,专为天下有情,而又因种种缘由无法结合之人而生,若是彼此有意,且是真情实感,内心无伪,此物便是解苦良药。若是彼此无情,乃至强行交接,此物必会反噬主导之人,使其顷刻毙命。”

    繁雅志心中一动,他下意识地看了青年一眼,若有所感。

    “这药未免太毒,那等强侵的恶人也就罢了,如何无情之人用了也要毙命?”有人提出质疑。

    林钟月道:“都说了专为有情人而生,无情之人,用它作甚,若是自己找死,也怨不得别人。”

    冯律仍旧不依不饶:“情之一物,本就虚无缥缈,怎能判断一个人是有情还是无情,是真心还是假意?”

    “嚯哟,旁人问这话尤可,你可是早已与人合籍,将为人父,难道不知,情之一物虽因时日长久,或有逝时,但两人相爱之时,心是决然无法掩饰的。”林钟月笃定地道,“便是寻常特意掩饰,吃了我这灵花炼成的相思药,也要展露无疑。你方才不是还巴巴地为道侣求花,怎么,现下一株检验真心的灵植便让你怕了?”

    厅中响起些许哄笑,那有孕的女修也仿佛有些疑心,满眼探究地打量着自己的道侣片刻,又狠狠地在他腰间一揪。

    冯律当下便满脸扭曲,双目含泪。

    众修士见了,不免肝颤。

    此时又有人问道:“不知这相思一梦具体如何用法,莫非是两人同服?”

    “若是两人同服,便是心意相通,又何须我这相思一梦来破冰,自然是一人服,一人解。”

    “解?难道这花炼成的是毒丹?”有一人不解。

    林钟月但笑不语,面上妖异横生。

    “傻子……解的不是毒。”另一人答道。

    “若是另一人不肯解又如何?”

    “那就死呗。”林钟月漫不经心,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啜了一口酒,“这是自己选的路,同样怨不得别人。”

    “这般说来,此物果然邪异非常,不是正道之人所为。”

    这回却有人为林钟月辩驳:“道友说错了,这相思一梦既然不是那等可令奸类害人的风流药,便可归入奇葩之列,其功效损益由人,在座诸位都不是三岁孩童了,莫非还不懂因果之律?”

    这人说完,便朗声问:“林道友,我欲购此花,不知这相思一梦作价几何?”

    不止是他,厅中竟有不少人同样对这相思一梦有意,纷纷开口求购。

    林钟月施施然饮尽杯中酒:“不卖。”

    此话一出,众人扼腕不已。

    不过,花主不卖,任何人都不得强迫,众修士只得饮恨放下此花。

    不久之后,众人选出了十株最神异、效用最高的灵花,按其花型、品种、性情等排出名次,选出魁首。

    逍遥楼仆从搬出早已备好的丰厚彩头,由邵绿亲自奉上。

    随后,花会终结。

    逍遥楼备有宴席,款待与会修士,允青霜却无意与这些陌生人应酬,会终便领着少年走出大厅。

    走出门口之时,林钟月从两人身旁经过,饶有兴趣地说了一句:“啧,饭也不吃,酒也不喝,莫非你二人就是为了来品花会看个热闹,管个闲事?”

    “你眼神不好,没见我们买花了?”繁雅志呛他。

    “哦……”林钟月道,“是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

    允青霜微微一哂:“道友倒是潇洒,把这品花会搅得这么热闹,片叶不沾便走了。”

    “过奖过奖,”林钟月瞟了二人一眼,“跟你们说,要走便快些走,这逍遥楼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待久了,可是要出事的哟。”

    不等二人细思,他已翩然离去。

    回到房间之后,繁雅志问道:“林钟月是不是话里有话?”

    “或许。”青年道,“寸心门经营逍遥楼数百年,此间必定有些藏污纳垢之处。若咱们只是来参与品花会,此时自然可离去,如今咱们要依靠寸心门的大船渡海,这逍遥楼需得住一阵子了。”

    少年点头。

    楼外依旧风狂雨横,允青霜如过去的几日一般开始打坐修炼,逍遥楼也有专供客人练剑修行的场地,繁雅志却不想去。

    他到现在还没有越过自己的瓶颈,岳仙君指出了他的问题所在,他却完全没有解决的思路。

    悄悄看了看闭目修炼的青年,繁雅志把那株“卧鹊”从储物袋取出,小心翼翼地置于桌上。

    五彩鲜花构成的两只鹊鸟安然合目,姿态缠绵地蜷缩在碧叶筑成的巢穴中,少年单手托腮,静静看了许久,眼中不禁露出向往之意。

    房门突然被扣响了。

    少年吓了一跳,匆匆跑去开门:“是谁呀?”

    等在门外的是这几日常来走动的逍遥楼伙计,他恭谨地道:“邵长老请允仙侯上六楼一叙。”

    繁雅志睁大眼睛,确认:“只请了他,没有请我吗?”

    “是。”

    “她有什么事?”

    伙计语气谨慎:“长老的事,想来是大事,小人不知。”

    “什么大事是只有青霜能知道,我不能知道的。”少年嘀咕,他走进房间,允青霜已经起身,整理衣袍:“我去看看。”

    繁雅志有心想跟他去,又明知不妥,他看了看窗外阴暗的天空,气闷得不行:“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若是无事,我自然回来。”

    这话的意思,便是有事就不会回来了?

    少年更加郁闷,允青霜失笑:“不要多想,邵绿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找我必有要事,若是需得耽搁许久,我便叫人通知你,你安心在房里待着,不要乱跑。”

    繁雅志稍稍放心。

    青年走后几个时辰,风雨渐小。

    傍晚之时,天色突然放晴,天际霞红如血,映衬着远处仍旧波翻浪涌的黑色大海,瑰丽奇绝。

    繁雅志倚着琉璃窗惊奇地观看,来逍遥城前他还从未见过大海,此时见着这样宏伟的景色,内心十分震撼。

    直到晚霞消失,夜幕降临,风又大起来,雨滴淅淅沥沥地打在对面石楼的瓦砾上,溅起细小的水花,被屋檐上挂着的灯笼映出虚幻的莹光。

    少年关上窗户,回到桌前。

    允青霜还没回来。

    他正思索是否要直接上六楼去寻他,伙计敲门来送饭,又道:“忘了告诉您,允仙候与邵长老中午已经出楼去了,叫小人吩咐您,今晚请繁真君自己歇息。”

    “什么?”繁雅志大吃一惊,“他们去哪了?”


章节报错(免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