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瑾刚进门,从屏风里闪出来一个人,紧紧抱住自己。
错愕的时瑾通过信息素和行为举止才意识到这位是他大学室友——甘风池。
甘津大学omega宿舍住的很杂,许多院系的学生是混搭着住着,而甘风池就是其中一个,学的是财务管理,却同一批医学院的学生住在一起。
两人上大学那会儿关系不错,常常一起吃饭,甘风池比时瑾早一年毕业,毕了业进入城化集团工作,工作后两人的联系少了许多。
时瑾很“擅长”处理这种莫名其妙就疏远的关系,就像因某种看不见又无法抗拒的力量,一直牵扯着,使他的人生不得不接受这种离别。
沉默不语则是他的一惯做法,与其说是擅长,不如说是在逃避。
甘风池握住时瑾的手,亲切说道:“今天小包说有你的时候,我还不信,我想着医学院的校草,哪能说来就来,没想到还是来了,我可想你了。”
时瑾点头不语,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场合,突如其来的热情,往往会让他下意识地退后一步,然而此刻甘风池正握着自己的手,无处可退。
“谁说我们仅仅是医学院的校草,那都快成甘津大学的校草了好吧。”
从屏风里又冒出来一个人,也是时瑾的大学室友——朱晓攀,两人在上大学时关系一般,不亲近也不疏远。
工作后再遇见以前的同学,时瑾虽面上不表态,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小攀,你也来了。”时瑾张张嘴说道。
朱晓攀把高脚杯里的酒水一饮而尽,拉着时瑾朝他位置上坐,“今天坐我旁边,我们三好好说说话,好久没见过。”
寝室一共四个人,都来齐了,包城景见两人对时瑾如此热情,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会儿,又重复光彩,对众人说道:“大家都落座吧,随便坐,这些是我的大学同学,这些是我的同事。”
他两边介绍着,众人很自觉地分成两群,互相找着相对合适的聊天对象,唯有时瑾一人特殊,既是包城景的大学同学,又是同事,两边人他都认识。
落座后,甘风池很自然地同时瑾说着话,“听说你结婚了?”
时瑾:“……”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朱晓攀抢过去,“听说嫁的是一个研究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要不要来我们公司试试?最近在招人。”
朱晓攀在周帆意的公司做财务,因风帆公司最近忙着投资建设西陵区,算是当红“辣子鸡”,朱晓攀也因此捞到不少好处,收入多了,说话自然自信了许多。
以前在宿舍因有时瑾在,显得自己无关紧要的,现在看着时瑾这副模样,虽说与两年前毕业的时候没什么区别,可朱晓攀的内心还是很熨帖的,至少时瑾没有像多数人认为的那样,嫁给一个如何了不起的人。
他跟时瑾是同一届的,与时瑾不同的是,毕了业没有马上找到工作,而是在家待业一年,而后经包城景介绍,才来到风帆公司工作,而后又得知自己的老板同包城景在谈恋爱,因此格外对包城景有好感。
而如今……只能说是风水轮流装。
甘风池对时瑾爱人了解不多,也是今天过来后听包城景说了几句,听着朱晓攀这么说着,不觉疑惑着,问道:“时瑾,不是吧,你这到底咋回事,你从那些追求者中随便选一个都比这个强吧,你咋想的,找一个吃软饭的?”
时瑾:“啊,那个……”他说着话,想要转移一下注意力,看着茶几上的瓜果盘子,准备起身去拿些吃的,谁知被朱晓攀一把按住。
“不许走哈,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一见面没说几句话就要跑路,不行的。”
甘风池也在一旁撺掇着,“对呀,时瑾,你别老是这样,多没意思啊,话少也就算了,还说的模棱两可的,快说说,你那位爱人行不行,不行就换一个,我说你这样的,你想要哪个,哪个不巴巴地过来?”
他说着,瞟了一眼桌上的同学,果不其然,从时瑾刚进来到现在,都频频朝着这边望着,望眼欲穿也不过如此,怕就怕另有所图,即便时瑾结了婚,又不是不能离婚。
时瑾笑了笑没说话,手机恰巧手机震动了一下,来的及时,他忙起身假借有公事离开。
来到阳台才打开手机,是钟止彧发来的。
——微笑.jpg.
包城景订的包房在七楼,从这里刚好可以看见甘津市的海滩,同时也能感触到一阵又一阵的海风,童格林酒店的落地灯把四周照的通亮,然而从这里看过去,仍能瞧见远处的灯塔,探照灯照着的地方,可以看清海水不停朝着岸边涌动的样子,一阵又一阵,不知疲倦的。
包房里的那些人正说说笑笑,热闹非凡,时瑾没法挤进去,即便他是唯一一个两边都认识的人。
此刻的时瑾远离人群,却异常的舒服。
他打开手机,拍下此刻的美好,在发微信的时候,选择了两个人,一个是钟止彧,另一个是末利。
末利常常给自己发一些旅行风景图案,而钟止彧是此刻刚好回自己消息——把他从周边格格不入拉出来,这也是现在时瑾能想到的两个人。
——哥哥,这里甘津灯塔吗?还没见过这样的夜景,谢谢哥哥了。
末利回的是。
——欧呵,这里是哪里,是瑾瑾住的附近吗?瑾瑾搬家了?
同时末利也发来了一张图片,是在教室里,旁边有一架钢琴,而钢琴的旁边放着一个小提琴。
末利是音乐系的学生,当初作为交换生来甘津更好的学习音乐,而后又回到本国,末利常说来甘津的这段日子,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每天都能吃到很多美食。
时瑾依次回了两人,灭了手机,不再去想什么。
寒冬过去,海滩上吹拂过来的风不再那么刺骨,夹杂着丝丝腥味,又带来一些水汽,时瑾站在这里,安静地看着童格林酒店门前往返的人群,惬意又放松,将刚刚的话题忘的一干二净,也将包房的人抛之脑后。
朱晓攀见时瑾出门,迟迟没回去,心里还挺舒服的,料想刚刚的那些话应该刺痛到了时瑾,刚举起高脚杯准备品一口干红,却见甘风池愁容满面的回着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