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止彧拿起手机,在时瑾额头上抱歉般“啵”了一下,“哥哥,等等我。”
随后去了阳台,来电显示是钟良钰。
现任城化集团的理事长,也是钟止彧的姐姐。
“小北,”钟良钰开口问道:“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不方便也得方便,钟止彧道:“什么事?”
听得出来,钟良钰又在抽烟,嗓音因烟雾原因,有些喑哑,“今天考核组测评组去了繁峙县,觉得在那里修建度假区不太合适。”
“哦?”钟止彧另一只手抚摸着阳台栏杆,轻轻点触着,又微微侧过身子,从这个方向,可以看见时瑾,只见人起身,去了水槽那边,洗着剩下的碗,穿上围裙的时瑾让钟止彧出了会儿神,想到别处去了。
“因为高名扬提出了另一个投资方案,关于远洋运输的,同时也是高家的产业,借此打压钟家势力。”
钟良钰笑着,道:“是呀,我还当你不知道,不过……”
她吸了一口烟,余下的那半根递给了一旁的床伴,钟良钰刚完事,就看见那群人发来的微信,炸了窝似的,一个个的,无非是有人从高家那里得了某些好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扫兴。
钟良钰身边的床伴大部分都没有超过一个月的,很多都是419,过了就算了,各取所需,omega,alpha,beta都有,她自己都承认,是个没有定性的alpha。
从来不标记任何omega,即便在发.情期,也是轻描淡写的,有次发.情期因没有找到合适的床伴,干脆跑到纯K叫了一个小生过来。
“无非是投资前的拉锯战,”钟良钰摸了摸一旁床伴的脸颊,柔声说道:“该有的总会有的,再说了,没有城化集团,你不也照样能把这件事给办下来,对了…”
钟良钰说到这里,问道:“小北,你的omega怎么样了,我都听马叔说了,有需要的吱声啊,别自己扛着,回了国你也得放松放松,祖母可不是一味让你当工具人的。”
他这个弟弟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很多事钟家都是抱着不管不问的态度,尤其在钟止彧出国的那些年,钟良钰知道这小子受了不少苦。
一旁的床伴悠然地吸了一口,又附上钟良钰,在人背后围弄着,柔声喊道:“姐姐。”
“先挂了哈,”钟良钰笑着,“明天再说,小北要加油啊,征取明年我能看见我的小侄子。”
“……”
钟良钰对床伴一向很有耐心,然而到了床下就是另外一副模样,不闻不问,这也是她的原则,互不干扰彼此的生活,当然有那些不知好歹的闹起来,也会很快被她给压下去。
一番云雨后,钟良钰穿上衣服,丢下钱离去,事后她从不与床伴睡在一起,完事后即便再累也要离开,躺在别人身边让她很没有安全感。
钟良钰躺在自己床上,一向浅眠的她今夜入睡也很困难,身子再累也无法抗拒精神的亢奋,她起身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而后又躺下。
钟止彧站在阳台上,瞧着今夜的月色,不是满月,临近满月,一丝云雾也没有,月明星稀的,微风抚来,已经不再寒冷,柔柔的。
高名扬动作还挺快的,回来就饥不择食什么都想要抢,评估组的人也该清理清理了,一些“老人”在里面凭借多年积蓄的威力打压有能力的有思想的年轻人,专横又独断,钟止彧早想收拾了。
碍于情面,本想让这些人安心退休,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他手指轻点着栏杆,柔风下,衣架子上挂着他和时瑾的衣服,此刻轻轻舞动着,月下残影,斑斑驳驳的。
“想什么在?”时瑾不知何时出来,站在阳台上,端来两杯牛奶,递给钟止彧一杯,“我看你打完电话也没进去,是不是那个顾客投诉你了?你会被扣钱吗?”
钟止彧笑道:“想不到哥哥在洗碗的同时还不忘朝我这边偷看,我有这么好看吗?。”
“嗯?”时瑾双手握着玻璃杯,解释道:“没有,我只是……刚刚好看见了,就一会儿,没看多久。”
时瑾不过是趁着空隙时间朝阳台那边望,看着钟止彧苦思着,眉头微蹙,想着肯定是有什么烦心事。结果被人这么一说,像自己时时刻刻盯着钟止彧似的。
钟止彧尝了口牛奶,知道时瑾又在里面放了糖,牛奶的甜度无法满足“小馋猫”对糖分的需求,也因此,钟止彧每次会叮嘱时瑾喝完牛奶去刷牙。记得在时瑾老家时,看着时瑾小时候的照片,露出牙齿里有一颗是蛀牙,看来是吃了不少糖。
“没事,”钟止彧安抚着局促不安的时瑾,难得正经,轻笑说道:“这么看来,长的好看也不是一无是处。”
说的是时瑾,其实是钟止彧。
时瑾喝了一大口牛奶,tian去zui唇周边的奶渍,长长呼出一口气来。钟止彧说的不假,长的确实好看,他无力辩驳,只能默默喝着牛奶,时不时瞥向钟止彧,在四目相对后,又偷偷别开。
他也分不清,当初冲动消费——结婚,有多少成分在钟止彧外貌上。
两人皆是沉默不语,望着远处的黛山,此刻的黛山异常的孤寂,山间隐约可见路灯,照亮一片黑暗,从远处看就像一个个萤火虫,明亮的小圆点。
而钟止彧的心思停留在别处——时瑾刚刚的动作。